第七十五章 煙火
簡童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你病了!”
說著她扶著顧廷讓他坐起來,“有點發燒,先喝個藥吧。”
那條項鏈還不停的在眼前晃,顧廷本就因為看到他倆抱在一起的身影而心煩意亂,現在更是被晃得頭暈眼花。
他抽出被簡童抱著的胳膊,甚至往旁邊挪了挪,躲開她的觸碰。
簡童不知所措的伸著手,看他防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她不解的問,“你不吃藥嗎?”
他冷冷的看了簡童一眼,閉上眼睛,“我不需要你。”
簡童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她看了眼閉著眼睛的顧廷,又委屈又生氣,他的逐客令已經下的夠明顯,如果自己再不走豈不是在倒貼?
轉身大步離開,狠狠地摔上門,簡童一口氣走回自己的房間上了鎖撲在了床上。
她剛剛就不應該幫他!讓他發燒暈過去才好呢!
眼淚又控製不住的順著眼角流下,簡童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最近大叔總是對她凶巴巴的,總是冷嘲熱諷的傷害自己。
房門被敲響,簡童止住了抽咽聲,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心裏升騰起一絲希望,難道是大叔來找自己了?
“童童,你剛剛要的速效退燒藥我找到了,你生病了?”
王媽焦急的聲音響起,簡童生氣的趴回去,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自作多情什麽!
“童童,你開一下門?”
簡童不想動,悶悶的喊了一句,“我沒事,我不要了,拿走吧。”
真是個糟糕的晚上,這簡直是她有史以來度過的最痛苦的聖誕節。
第二天早晨經過顧廷的房間時簡童多留意了一眼,即使心裏生氣也有些擔心他的病情。
然而直到早餐結束,她出發時,那個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反倒是王媽端了一份清粥和一盒藥上去了。
簡童心裏擔憂,他病的很嚴重嗎,連房門都出不了?轉念一想,哼,是他昨晚拒絕自己的關心的,現在根本沒必要想著他。
簡童下定決心不再做這些隻能感動自己的事,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回了劇組。
昨晚的約會有些不愉快,簡童知道自己的表現很掃興,因此在休息時主動和宋梓翔說了幾句話。
宋梓翔很大度,完全沒有計較這些,反而看到簡童脖子上戴著他送的項鏈時,眼睛裏燃起了亮光,“看來你很喜歡這家的首飾?”
簡童下意識的摸摸那個吊墜,她知道這個牌子的分量,更清楚昨天秦米陽說的新款意味著什麽。
想必宋梓翔在這上麵也是費了些心思的,她點點頭,“嗯,她家的風格很獨特。”
宋梓翔溫柔的笑起來,摸摸她的頭頂,“看來是我運氣好了,第一次就賭對了你的喜好。”
他微微低頭,溫和的看著簡童的眼睛,“聖誕過去很快就是元旦了,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
“嗯……沒什麽,這個禮物我已經很喜歡了,你別再破費了。”
不知道為什麽,禮物越貴重,簡童心裏就越有些沉甸甸的感覺,麵對他時總是不自在。
簡童很隨意,宋梓翔卻興致盎然,“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總要有一些不一樣的,對吧?”
他提議,“我們一起跨年吧?”
簡童沒什麽想法,點點頭同意了。
時間過的很快,不過幾天就已經來到三十一號晚上。
宋梓翔原本約簡童在晚上七點見麵,沒想到他錄製的晚會節目出了點狀況,推遲到了八點。
簡童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廣場上等他,看到有小孩手裏舉著糖葫蘆吃,她起身找了一圈,找到推著小車賣糖葫蘆的人也買了一串。
時間已經快到八點,廣場上的人逐漸多起來,全都朝著一個方向湧去。
那是露天體育場的入口,體育場今晚會有煙花盛會舉行,聽說還是不汙染空氣的新科技煙花。
周圍人越來越少,簡童正專心的吃著糖葫蘆的時候,頭頂突然被人一拍。
她回頭,宋梓翔笑著看著她,“等了很久吧?”
簡童原本正在發呆,這會兒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吐掉嘴裏的核,微笑著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怎麽可能?即使有刀山火海,我也會跨越來找你,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晚會,我最多把它推掉。”
話裏話外都是對她的重視,簡童有些感動,嘴上仍是說,“還是工作重要,這些玩玩就好啦。”
兩人檢票進去的時候,表演還沒開始,有幾個領導模樣的人在台上講話。
宋梓翔手中的是VIP票,直接把簡童帶到了預留的最佳觀賞席。
整個會場是半弧形,最寬敞視野最好的地方留給了VIP,簡童在心裏笑了笑,就連這種表演都分三六九等。
體育場露天,簡童手指冰冷,宋梓翔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暖著,順便給她解釋這場煙花盛會是由政府和民間企業共同承辦的,因此場麵盛大,場內幾乎座無虛席。
她抬頭漫無目的的在主席台上掃了幾眼,卻一眼看到了承辦方和讚助商第一個都是零圖科技。
簡童愣住,是大叔的公司,那麽他會來嗎?
上天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這時台上主持人恰好念了顧廷的名字,旁邊的VIP席上,一個頎長高大的身影站起來,微微點頭向觀眾示意。
簡童眼角的餘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身體不由得有些僵硬,如果提前知道他會來,那麽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避開,即使坐在擠擠攘攘的觀眾席。
“怎麽了?”宋梓翔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連忙問。
看簡童一直盯著一個方向看,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個靠著椅子坐著的背影,挺拔而倨傲。
“哦,那是你顧家的叔叔吧,今天他好像是重點嘉賓。”
何止,也就隨便聽了一兩句,剛剛政府代表官員的講話,簡童感覺話裏話外都已經要把顧廷吹上天去。
VIP的椅子都是雙人座的,但顧廷身邊的座位卻始終空著,一直到現在都沒來人。
簡童心裏想,難道這是給自己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