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紅顏
“自信那是因為知曉你的實力，我可不是那種盲目自大的人啊。”
段無涯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還別有一番深意的看著葉北，那副眼神之中似乎還暗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情緒，隻不過很快就被他悄然掩飾下來了。
瞧著對方的雙眸，他的心中也是有所推測，卻懶得出聲。
“竟是如此，那為何成了反目成仇呢。”
按說師出同門，更應珍惜手足之情才是啊，何況還是在他們那個年代，感情什麽的，自然是更加深厚的，按道理來說，萬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啊。
“我與他的醫道觀念並不相同，其次嘛，便還是逃不過那些老戲碼，與一個女人有關。”
段無涯站在原地，眼睛似乎變得有些無神，仿佛在回憶著以往的歲月，而後這才緩緩的開口道。
他厭倦世俗，可是最終還是逃不過世俗。
紅顏禍水，似乎古來已有，並一直延續，妙不可言。
葉北看到對方這幅模樣，儼然回想起章海口中的那個名字，也是愣愣開口道：“您所說的這個女人，可是亞子？”
他對段無涯，充滿敬重，對方呢，亦是把他當做師傅，兩人各論各的，倒是毫不相衝，念及此處，葉北也是頗覺無奈。
“是的，嚴格來說，她的名字應該叫做黃亞。”
“皆是姓黃？難道說……”
“是啊，她是我師傅的女兒，也是我們的師妹，而不必多說，我與章海皆是對師妹有情，而師妹呢，對我更為看重，隻可惜我一心沉浸醫術，那會竟是忽略了這些，而這被章海趁虛而入，從此成為了我二人之遺憾，你說我如何不記恨於他。”
段無涯緩緩出聲，按理來說，他和黃亞是更加般配的，隻可惜那時候生得一個榆木腦袋，哪裏考慮思索過那麽多呢。
更多的心思隻是放在傳承醫術，發揚中醫身上了，自然也就是忽略了這份情意。
而再愛也抵不過時間，最終黃亞也是從了章海，至此成為了他心中的遺憾，為了埋沒這段情緒，他加倍鑽研醫術，並且獲得了世人敬仰的稱謂，成為了一代醫師。
葉北愕然，果真是如段無涯所說的，真的是有些混亂狗血的戲碼呢，他沒有想到對方對方一本正經的背後居然還隱藏著這般情緒。
也難怪為何章海提到亞子的時候，段無涯情緒會那麽激動了，因為無欲無求的的對方心中也有所求。
隻不過被種種原因所掩飾罷了，但是這不能就否認那顆心曾經存在過了。
是的，他愛過，但是後來因為種種的原因，不能將其展露，很顯然，這一切章海是清楚的，可是對方卻以此為榮，肆意的踐踏段老。
念及此處，葉北的情緒也是不自覺的漲了幾個度，本來他是不打算參與其中的，但是段老於他有著救命之恩，於情於理都應報答，看樣子應該讓這些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實力了啊。
“那現在呢？您是怎麽想的？”
“既然已經得不到了，那我也唯有祝福罷了，世界上的很多東西，喜歡但是未必就一定要牢牢的把握在手上的，有的時候，適當的放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人終究要舍棄些東西的。”
段無涯的眼眸深邃，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淡然，恰恰相反，估計對方還深陷於悲痛之中吧，隻是愛人已為人妻，雖與章海井水不容，卻也不敢再生起半點染指的心思，這是為人之根本。
看著葉北一副茫然的模樣，段無涯也是輕笑出聲，開口道：“眼下這些東西距離你太過遙遠了，無需過多的沉浸心思在其中，權當是當做聽故事便可了。”
葉北微微頷首，沒有多言，他雖然閱曆頗多，但是在感情之上，倒是一竅不通，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楊梅騙得團團轉了，說到底終究還是不懂這些東西，更不明白何為愛。
聽到段無涯推心置腹的言語，或多或少還是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的，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麽是好了。
“我看那個姓周的小丫頭對你還挺不錯的啊，我雖然與她不合，但是她與你倒是般配的很呢，長得也不差哦。”
段無涯似乎想到了什麽，收起了悲傷的情緒，頗為好奇的朝著葉北出聲。
一番言語也是把葉北弄得有些尷尬，饒是他那麽大的一個人，此刻居然*了臉，不知是反駁亦或是其他，嘟囔著開口道：“哪裏有這回事？”
“何況我就是看得上人家，人家都未必看得上我呢。”
段無涯嗬嗬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就這麽望著葉北，他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過往，那一段紅塵往事，可是不管是騎士還是王子，終究還是要回到現實的。
人們害怕的往往不是選擇，而是選擇之後所需要麵臨的結果，往往這才是讓人猶豫不決的原因。
在葉北的身上，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曾經，但是不一樣的是，對方在這個年紀，比他厲害的多了，自然也更加有資格去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至於所謂的門第之見，當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自然也就具備選擇了權利了，而很顯然，葉北是有這樣的能耐的。
接下來兩人又是談論了很多東西，從周冬靈談論到了濱港的局勢，再漸漸的衍生到中醫的發展，以及傳承所需要的東西，幾乎是能談的東西都談了一遍。
聽著段老侃侃而談，葉北也是心有所悟，雖說對方醫術不如自己，但畢竟是那麽多年的老醫師了，身上所積聚的經驗也不是隻言片語能夠說完的，要論能耐，段老顯然是有的。
而葉北的很多知識幾乎是慕老頭死命灌輸進去的，尚且還無法做到全部融匯貫通，之所以開設醫館，除了是個人的意願以外，還是慕老頭要求的。
一個人單單有理論知識還不夠，唯有實踐過才知曉怎麽一回事，而千奇百怪的病人，無疑就是檢驗醫術的最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