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疲憊
然而葉北卻很是清楚,對方的身體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可能,都沒有半年時間了。
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是什麽造就了司馬空變成這個模樣呢?
“葉北,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我這情況很是嚴重了?會死嗎?”
“倒是挺棘手的,不過應該還不至於嚴重到這種地步,剛才我那一針隻是試探,接下來可就要下真的了。”
葉北緩緩出聲,弄清楚了時間,他也是更加自信,尤其是那提著的銀針,散發出光亮的鋒芒。
葉北提著針,表情肅穆,就好像是對待一件藝術品般。
“好。”
司馬空也是咬咬牙,他還是懂得什麽叫做對比的,比起有可能會死,一點點的疼痛又算的了什麽呢?
還沒有來得及讓他細想呢,葉北已經是穩穩當當的把第二針下到了他的後背上,正中那紅線最中間凸起的位置。
刹那間,隻見司馬空背後的氣血湧動,好似黃河奔流,凶猛無比,有如有猛獸撲食,強勢驚人。
似乎已是匯聚成了一隻猛虎,對著葉北張開了獠牙。
葉北不管不顧,又是拿出一根銀針,對著那“虎尾”就是直直的落下。
“啊……”
葉北的臉色難看,他的手已是為維持顫抖,剛才那一針不僅僅是司馬空身體的對抗,還是他與那病情的抗爭。
“啊。”
司馬空臉色變得通紅,手臂上的筋脈也是鼓起來他雙手撐在地麵,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難受。
但他還是很頑強的撐著,尤其是那眼睛,漸漸的的開始變得通紅。
葉北深吸一口氣,總算是把心中的那口鬱悶之氣給壓了下去,又是對著他的背後下了一針。
如果有人在旁邊觀看的話,一定會發現三針是形成一條曲線的,自那條紅線始端連接到末端。
不過怪異的是,三線相互間隔之間,皆是有隆起的部分,看起來可怖無比。
葉北似乎全然可以看到這一幕,語氣輕聲的開口道:“這一次,我要給你放血,忍住了,別說話,沉氣丹田。”
這個時候若是泄氣的話,兩股氣力交匯,必然會讓司馬空承受不了的。
葉北也隻是想要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罷了。
司馬空下意識的一抖身體,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聽明白了,雙手握住膝蓋,神色嚴肅。
以葉北現在的本事,也不好說能夠藥到病除,這也是為什麽剛開始他猶豫的原因。
這下不過是想要嚐試一番罷了。
當然,再怎麽樣也不會讓病情惡化。
其實主要是,司馬空身上的病,是潛移默化的,是慢慢侵蝕的,看起來沒有半點殺傷力。
就好像是一個人,每天用軟綿綿的拳頭敲打他,每一次都不會讓人產生太大的痛感,但是持續的拍打,也早就已經破壞身體了。
尤其是司馬空的這種情況,可比什麽軟綿綿的拳頭要嚴重多了,還不是潤物無聲。
關鍵是這本身具備的迷惑性,這也難怪司馬空沒有過多的留意,這顯然是有原因的。
要是葉北早些與司馬空遇到,或許還不會覺得那麽棘手,畢竟還沒有開始就能先扼殺在萌芽之中了。
唯獨是現在,已是刻入到骨髓之中了,若非如此葉北也不需要施展獨門針法了。
而且考慮到司馬空的身份,其實葉北是很不願意出手的,倒不是他沒有慈悲之心,而是他不想招惹過多不必要的麻煩。
再說這一邊,司馬空隻覺得好像在瞬間拍了一掌,是毫無留情的那種,直直對著他的後背就是狠狠地打下去。
強大的殺傷力自不必多說,還有那產生的餘力,讓他的身體都感覺到了些微的麻痹。
緊接著就是那如同發病時候的模樣了,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冷,極度的寒冷,那是刻入到骨頭裏麵的。
司馬空不禁也是蜷縮成一團,可是令人感到詭異的是,他的背後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溢出鮮血。
葉北看著司馬空,對方此時緊閉著眼睛,那嘴巴也是死死的閉著,很顯然是在謹遵他的交代,沒有喊叫出聲。
身為施針者,葉北自然很是清楚,司馬空此時的疼痛是多麽的難受,但是沒有辦法,麵具戴久了想要摘下去自然需要抽筋拔骨。
他這種情況,其實也是差不多的,病入膏體,那就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了。
葉北雙手扶著地麵,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手臂也是跟著顫抖起來。
周冬靈此時站在門外,表情焦灼,沒辦法,司馬空的身份太過震撼了。
一個從龍都來的人啊,關鍵是對方的名頭還是讓人感到畏懼的那一種。
難保在裏麵不會發生什麽事情,雖然她相信葉北做事情有分寸,司馬空呢也沒有過多的鋒芒畢露。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就是風平浪靜了啊,誰知道這接下來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彭,正當她思考著呢,大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年輕人,可不就是葉北嘛。
隻不過此時的葉北比想象中的還要虛弱的多,滿臉蒼白,似乎經曆了什麽耗盡心血的事情。
尤其是他的那雙手臂,盡管已是盡力掩飾,但是周冬靈還是能夠看得出不對勁。
“葉北,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你這麽虛弱的?需不需要去看醫生?”
周冬靈踏出一步,滿是焦灼的出聲,可能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關心這個年輕人。
葉北搖搖頭,同時有些無奈的笑出聲:“我不就是醫生嗎?哪裏還用去找其他人?”
“無妨,我就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已,太久沒有運針了,難保精氣神運轉不周導致心神疲憊,休息休息就好了。”
相比於周冬靈,葉北倒是要顯得自若的多,雖然看起來虛弱,可是眸子裏的堅定是無需質疑的。
這一套針也是他初次對人使用,難免有些把控不住,每次落針都得觀摩仔細,自然是耗費心神。
不過雖然艱辛,可並非全然沒有效果的,至少對他的手法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提升,畢竟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施針的機會的。
“真沒事?”
“能有什麽事?何況我是那種強撐的人嗎?”
葉北還比劃了一番,他這種情況實屬正常,倒是不需要過多的去在意。
精氣神殆盡而已,在周冬靈看起來或許很恐怖,可是葉北早就已經淡然了,當初在監獄的時候,老頭子為了操練他,那是什麽手段都用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