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吃醋
風林王府,守衛森嚴的藏寶庫中,兩個人影來回走動。
“師叔,咱們找什麽?”洛言言問道。
“當然是大補之物。”蒲通催促道,“咱們還要啟程前往臨風城,不能耽擱,快找吧。”
“師叔,這行嗎?”洛言言紅著臉將一物拿在手中,問道。
“這個——也行,不過還不夠,還要。”蒲通接過,一把送入口中。
“師叔——你——你就這樣吃了?”洛言言驚道。
“吃了啊,怎麽?”蒲通反問。
“這——這藥草是——是壯陽的。”洛言言一臉古怪地看向蒲通。
“哎,都一樣的,隻要能衝開我身上桎梏,管他什麽,我來者不拒。”蒲通鄭重道,“算算時間,那家夥恐怕已經按捺不住了,我得早做準備。”
“師叔,你的那家夥到底是何人?為何能讓你如此忌憚?”洛言言好奇心又被提了起來。
“不了,趕緊找吧。”蒲通口中咀嚼,再次埋頭尋找起來。
風林王府的藏寶庫可謂是藏貨豐富,二人在其中翻找出許多大補之物,吃得蒲通作嘔。
“不行了,不行了,我吃不下了。”蒲通打了個飽嗝,將手中半截啃剩下的人參放在一旁,苦笑道,“如此下去撐死我也難以突破,看來要另尋他法才行。”
“師叔,你糟蹋了不少能救人的寶貝,居然就得出這麽個結論?”洛言言哭笑不得,“下藥師若是知曉,恐怕均會以你為死敵。”
“你什麽?”蒲通眼睛一亮,“藥師?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
“師叔,你這是——”洛言言疑惑地看向蒲通。
“沒事,咱們挪個地方,去看書吧。”蒲通長出一口氣,“是我太著急了,竟然如此魯莽。”
藏書閣與藏寶庫相距不遠,均沒有被那場刺殺波及,裏麵陳列整齊幹淨。蒲通漫步其中,將跟前的書拿在手上仔細翻閱,不多時再次換一本,看得入神。
等到蒲通清醒,已經是三之後。將手中的書籍放下,他這才感覺到饑渴難耐,好像很久沒有進食。
“師叔,你都三沒有吃喝了,先吃個饅頭,喝點水吧。”洛言言遞過來一個饅頭和水袋,有些心疼,“你這樣勞累早晚會受不住的。”
“無妨。”蒲通微笑,喝了口水,往自己嘴裏塞著饅頭,含糊不清道,“我這才發現,這藥草之道真的是深奧莫測,居然比武功更加讓人著迷。二者加起來,我看到了一條通大道。謝謝你言言。”
“謝我作甚?師叔你才思敏捷,一切水到渠成,與我沒什麽幹係。”洛言言輕笑搖頭。
藏書閣外,趙羨清拖著許劍仇,一步步將其拽了過來。
“我勞心勞力為你查閱典籍,你不能陪我?”趙羨清噘著嘴,清秀的臉因為使勁兒憋得通紅,粉撲撲看上去格外迷人。
“你不要拖著我,我陪你去,鬆開。”許劍仇皺眉,輕聲道。
聽見了外麵的動靜,蒲通眼睛一亮:“來得正好。”
“許劍仇,你就坐在那兒,我去將典籍搬來。”趙羨清指著藏書閣一處桌椅,道。
“嘎吱——”突然一陣風吹,將藏書閣的們緊緊關上。
“錚——”許劍仇拔劍,冷聲道,“誰?出來!”
“嗬嗬嗬——”蒲通走出來,笑道,“許劍仇,你功力盡失,拔劍的速度卻不減,難得啊。”
許劍仇擰眉:“許某功力盡失又如何,若是覺得有機可趁,你可以試試。”
“我可不是來找你的,你誤會了。”蒲通擺手,繼而看向趙羨清,“公主殿下,在下有事想要請教,還請你——”
蒲通話未完,隻見許劍仇將趙羨清拉到身後,對她道:“你先走,去叫護衛,我攔住他。”
“可是——”趙羨清心裏一暖,但是想到許劍仇功力盡失,便擔憂道,“這人能越過重重守衛,你如今這樣——”
“廢話少,快去!”罷,許劍仇執劍已然衝向了蒲通。
蒲通搖頭,心道:“這引渡人被我弄得怎麽跟媒人沒什麽兩樣了?”
蒲通可是三大境界圓滿之人,下也沒有幾人能夠纓風,更何況是功力盡失的許劍仇。蒲通不過手指連點,就將許劍仇製服,讓他動彈不得。
“你不要碰她,否則我一定殺了你!”許劍仇眼角一跳,沉聲道。
“你——”趙羨清咬牙,看了一眼許劍仇,道,“放他離開,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額——”蒲通眼見二人情深義重,自己好似窮凶極惡,這才苦笑道,“我真的隻是想要請教一番,沒別的意思,二位不必緊張。”
蒲通走到趙羨清的身邊,施展問心之術,從趙羨清那裏了解了醫道一些手段和知識。響指起,趙羨清恢複神智,驚駭莫名地看向蒲通。
“你——你會催眠術。”趙羨清退後兩步。
“這個比催眠術稍微高明一點,我叫它問心之術。”蒲通點頭,抱拳道,“多謝公主解惑。”
“你問完了就離開,否則王府護衛發現了你,想走就沒那麽簡單了。”許劍仇出言催促道。
“你就這麽急著我走?”蒲通走回許劍仇身邊,輕拍其肩膀,暗中將一股元氣送入,“好自為之吧你。”
“噗——”許劍仇吐出一口淤血,眼睛明亮,已成為隱患潛藏骸骨中的元氣竟然開始活絡,溫馴地運轉起來。
“你對他做了什麽,你住手!”趙羨清推開蒲通,將癱軟在地的許劍仇攏入懷中,怨恨地瞪向蒲通,“騙子,不是不會對我門做什麽嗎?你這個騙子。”
“額,公主有所不知,我這樣是有道理的。”蒲通俯身低聲對趙羨清道,我“這一下,你和他都要感謝。”
“砰——”
許劍仇隻覺自己挨了一掌,然後骸骨中元氣竟然變得溫馴,居然開始按照鑄骨之法運轉。很快,他因鑄骨留下的傷勢盡消,隻需修養數日鑄骨境界便能穩固。
這時他漸漸回過神,環顧四周,正好見了蒲通輕笑俯身。眼見蒲通距離趙羨清的臉不過數寸,許劍仇下意識一掌拍了出去。
“哎喲——”蒲通一聲痛呼,將一排排書架撞翻,這才止住身形,“許劍仇,你著火入魔了,下手怎的沒輕沒重。”
“這——”許劍仇這才反應過來,正是蒲通將他骨骸之內元氣引動,讓他不僅傷勢盡去,且更上一層,連忙起身,“這位前輩,晚輩情急之下——請前輩見諒。”
“情及之下?哦……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就算這樣也不該要我付出代價,早知道再憋你一段時間。”蒲通好笑又好氣地瞪向許劍仇,起身拍拍灰塵,看向藏書閣外,“還招來這麽多人,你真是——”
“不知哪位高手駕臨王府,周某有失遠迎。”周老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閣下若是為了借閱,周某倒是還能做主。若是其他,還請閣下思量一番再做定奪,畢竟與皇室結怨可不是明智之舉。”
蒲通苦笑,喚出洛言言,臨行前狠狠瞪了一眼許劍仇。大搖大擺從大門走出,蒲通猛地加快身形,轉瞬之間脫離包圍。
“不必追了周老,我們無事。”趙羨清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這才讓周老麵色一緩,“公主,您沒事吧?”
周老走進藏書閣,看著正相對的二人,眼睛最終放在了趙羨清衣襟的血跡之上。
“無事,這是我的淤血,她並未受傷。”許劍仇自然知道周老心中所想,出言道。
“許劍仇,你——剛才真的吃醋了?”趙羨清看向許劍仇,大大的眼睛如琥珀清澈。
“沒有。”許劍仇矢口否認。
“真的?”
“無聊。”許劍仇將心底那抹柔情抹去,看向趙羨清,“這幾日多謝你的照顧,許某感激不盡,來日定將劍法送與你手中,告辭。”
“許劍仇——”趙羨清輕笑,“吃醋就是吃醋,不必否認。”
“你很無聊。”許劍仇背對趙羨清,完便縱身一躍,離開了王府。
“修到了第三境界之人果然厲害,如今我根本連追蹤都做不到了。”周老搖頭輕笑。
“什麽?”趙羨清聞言驚醒,大呼起來,“許劍仇,你還沒報恩呢,快回來!”
“公主,人已經走了,咱們也該走了。”周老看向遠處,“您要是能將醫道鑽研精深,日後他跑不掉的。”
“都怪你,讓他跑了。”趙羨清瞪了一眼周老。
……
五日後,臨風城外。一男一女風塵仆仆趕來,但是卻在城門口被攔住,死活不讓進。
“這位大哥,煩請你通融通融,我們從遠地來投奔親戚,請你放我們進去吧。”洛言言拿出一錠銀子,向著士兵塞去。
“姑娘,不是我等故意為難,而是城內今日不得安生,上頭命令我等閉城,我們不敢抗命。姑娘請回吧。”那士兵一臉正氣,推開銀子,目不斜視。
“既然如此,咱們且回去吧。”蒲通微笑拉住還要出言的洛言言,“走吧。”
“師叔,你不進去了?”到了偏僻角落,洛言言問道。
“進是要進的,不過看樣子咱們隻能翻牆而入了。都下達了鎖城令,咱們想從城門進去就不可能了。”蒲通道。。
“額——師叔,我知道您武功蓋世,但是這城牆足有數十丈高,您難不成飛過去?”洛言言苦笑問道。
“嗯,我就是這麽想的。”蒲通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