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 131 章

  (* ̄︶ ̄*)作者寫文不易, 可愛們體諒一下==

  我是契丹人啊,何必在意宋人的那些倫理規矩呢?他爹偷學少林武學是不對, 可若非玄慈方丈當年帶人殺了他娘, 又帶走了他,他爹也不至如此。【】


  喬峰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免得對剛認的親爹出什麽不敬之言。


  不過這個灰衣僧——


  螢草適時地在一旁插口道:“他偷學少林典籍,那大個子你是不是該把人送去少林寺給老和尚們處置呀?萬一流落出去好像不太好, 而且不定老和尚為了感謝你,就把當年送信人的身份出來也不一定呢。”


  既然玄慈覺得自己的性命沒有老友的名譽重要,那少林寺這些不外傳的武功秘籍呢?

  喬峰覺得這法子很好, 提起灰衣僧便往少室山上而去。


  螢草請酒吞童子和他一起去, 並請酒吞童子對玄慈一句話——


  “你可還記得紫雲洞中的葉二娘?不記得也沒關係, 反正她如今也算大名鼎鼎, 你總該聽過她的名號——四大惡人的‘無惡不作’。她這些年殺死的嬰兒,屍體都夠鋪滿整個大雄寶殿了吧?”


  這樣尖銳犀利毫不留情的話語,螢草當然是不出來的,她隻是轉述了觀眾je的一條彈幕。本來她是不曉得這個葉二娘是誰的,經過觀眾們的解釋, 雖然知道葉二娘如今會如此隻是因為痛失愛子性情大變, 因而才會每日挑揀一個可愛的孩子,白百般寵愛,夜裏卻將其殘忍虐殺, 可還是覺得不可理喻……也就是鳥姐姐不在這裏, 倘若她知道了有人類這般對待可愛的孩子, 不知道該多傷心、多憤怒呢。


  直到喬峰和酒吞童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前往少室山的路上,螢草這才強迫自己從對葉二娘的感慨中回過神。


  她這次留在這裏,除了少林寺不許女子進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受喬峰所托,幫他看著他爹——雖然隻是短短的接觸,喬峰也發現他爹的想法著實有點偏激了,生怕他莫名其妙地又跑到什麽地方暗搓搓地躲起來搞事情,更怕他又重新生出要殺喬三槐夫婦的念頭。


  螢草到底長得比較乖巧可愛,人美聲甜,很容易讓人忘記她之前的凶殘戰鬥力,等人都走了,蕭遠山左右無事,便同螢草聊起來。


  然後螢草就確定了——這貨大概是個神經病:情緒起伏波動非常大,仿佛根本就控製不好自己的脾氣,話還顛三倒四的,了後頭可能就忘了前麵,有時候甚至還前後矛盾,總之就連螢草這樣比較遲鈍的都能感覺出他不對。


  直播間的觀眾們更是紛紛發彈幕表示讚同。


  陪著個神經病一樣的蕭遠山胡扯了半,眼看便快到了晌午,螢草正想著要不要去喬家跟喬媽媽要點吃的,突然聽附近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循聲望去,隻見一群村民拿著武器,氣勢洶洶地從他們身邊走過,一邊走,還在一邊交頭接耳地著什麽——


  “快走快走就是前麵”


  “那信兒準嗎?”


  “保險準!沒看到好些江湖人都上少林寺了嗎?就是找大師們商量對策的!”


  “三槐兩口子老實巴交的,怎麽會養個契丹人?”


  “聽三槐他爺爺還是被契丹人殺了的呢,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誰知道呢——沒準,是收了契丹人的錢呢?”


  “不是吧?喬家那子我聽是少林寺的和尚送來的……”


  “你也了是聽,咱誰也沒見過,突然就瞧見喬家有了娃了”


  “對。日子還好過了起來。”


  “養過遼狗的人可不能讓他們再在村裏住下去了”


  “得把他們趕走!”


  “趕走趕走!”


  ……


  所以這些人是……去找喬家的麻煩的?螢草不由握緊了手裏的蒲公英,下意識地回首望了蕭遠山一眼。


  蕭遠山抱著胳膊靠在一棵樹上,對上螢草的眼神,“嗤”地冷笑了一聲:“宋人啊,心眼向來多,見不得人好,還總覺得所有人都包藏著禍心……雖然不曉得我兒的身份怎麽這麽快就泄露了出去,不過肯定也是宋人自己擴散的。嘿,你瞧,我沒殺成姓喬的兩口子,可他倆照樣得不著什麽好。”


  聽了蕭遠山的話,再經由直播間裏觀眾們的解釋,螢草很快明白那些人確實是去找喬家人的麻煩的。


  喬家爹娘都是好人,可不能讓壞人欺負。螢草提著蒲公英便跟了過去。


  蕭遠山想了想,感覺大概有熱鬧看,也跟了上去。


  螢草和蕭遠山到的時候,幾個村民已經把喬家圍了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地質問者喬三槐是不是收養了契丹人。


  喬峰自便得玄苦大師暗中傳授少林武功心法,之後更是十幾歲便拜入丐幫汪幫主門下,在這片百姓中也算得上是之驕子,附近的村民們同他接觸不多,並不了解,隻在他偶爾回來看看喬三槐夫婦時,遠遠地瞧見過,高大壯碩,英武勇猛,一身的風霜落拓也遮掩不住的狠戾凶煞,猛地一眼看過來能直接讓膽的人嚇破了膽。


  思及這些往事,立刻有人尖聲喊道:“我早就覺得喬家這子不對勁,跟契丹人似的,長得忒嚇人,沒想到果真是契丹人!”


  “沒錯喬家子一回來,鄰居家的孩就嚇得直哭。”


  “我也早就覺得喬家子不是好人。”


  “得了吧,前陣子你不還想把妹子許給喬家,你好當丐幫幫主的大舅子麽?”


  村民互相吵嚷著,或有不合,卻無一例外覺得喬峰確實凶狠得不像個漢人。


  卻沒有一個人肯一句——喬峰的凶狠,是為了保護他們,與那些常常越過邊境線的契丹人廝殺出來的。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可真的入了地獄,最後等來的卻並非是滌盡汙穢,功德圓滿,而是在人們的口中,成了需要斬除的魔。


  遼人宋人,哪邊都有本分老實與人為善之輩,哪邊也都有悍勇好鬥殺人不眨眼之人。喬峰的凶狠本是保護宋人的利刃,如今卻成了宋人攻訐他的理由。


  人類啊……真是太奇怪了。


  看看蕭遠山理所當然的幸災樂禍模樣,再看看那群群情激奮的村民,最後落在仿佛做錯了事而慌亂無措的喬三槐夫婦身上,螢草在心裏這樣想著——果然,她不是人類,永遠都沒辦法理解人類的種種行為。


  但是……


  當激憤的人群完全不肯聽喬三槐夫婦的辯解,拿起手裏的棍棒就開始打砸圍起院子的籬笆,想要闖進院子的時候,螢草還是往前走了幾步,大聲道:“都住手!”


  盡管螢草自我感覺聲音已經很大很有震懾力了,然而她的聲音實在太嬌軟,非但沒能嚇到人,那些人聽到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後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被這麽多人看著,螢草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人群頓時又是一片哄笑。


  螢草的臉瞬間漲紅了,心裏又急又羞,還有點氣……


  而在這邊的村民看來,螢草不過是個姑娘,還是個十分精細的姑娘,跟他們深惡痛絕的契丹人一點也聯係不起來,也就沒當回事,一邊大笑著叫螢草回家找媽媽,一邊轉身繼續砸籬笆——莊戶人家圍的籬笆聲明性大於實用性,不過幾下,便要散架……


  眼看著他們就要邁過籬笆進去院子,螢草不由地跺了跺腳,閉上眼努力回想並模仿著著茨木童子酒吞童子發瘋打架時的凶惡表情,無意識地重重一甩蒲公英:“我了住手!”


  一團妖力被甩到喬家附近的一棵樹上,合抱粗的大樹頓時應聲而折。


  村民們霎時間被嚇得呆住了,有一個人更是嚇得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是往喬家院子的方向摔過去的。


  螢草睜開眼看見了,還以為震懾力度還是不夠大,於是更加凶惡地一瞪眼:“我話不管用是不是?”,著舉起蒲公英輕輕一甩——


  血流如注,那人頓時暈厥了過去。


  村民們這才意識到不好,其中一人更是嚇得直接跪地求饒:“的有眼不識泰山,女俠饒命女俠饒命——的不是真的想找三槐一家子麻煩,是昨晚有人給的塞銀子讓的來的,還做好了還有銀子拿……”


  誒?螢草頓時斂了凶惡的表情,眨眨眼——有人設計的?


  仿佛撞到什麽,雪亮的刀身發出一聲悲鳴,隨後裂作兩截,一截連著刀柄仍被那黑衣人牢牢地握在手裏,而另一截卻是直接被彈飛出去,“奪”地一聲沒入床頭的牆上。


  然而鋼刀以斷身之痛也不過隻是將螢草的妖力稍緩,那股人類看不見的力量仍舊氣勢洶洶地前進——黑衣人的虎口本就被震得發麻,半條手臂還在不停地震顫著,身上卻又突遭重擊,五髒六腑仿佛在瞬間錯了位,氣血翻騰,“哇”地一聲便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喬三槐夫婦頓時被這變故驚得呆住了,而之前常常被人一下就把妖力打散的螢草也愣了一下。


  胸口的劇痛卻讓黑衣人沒有機會出神,他正眼看向螢草——然而無論怎麽看,這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而已,空蕩蕩的丹田擺明了並不懂武,那剛才又是怎麽回事?不,剛才的事並不重要——漆黑眼睛裏劃過銳利的光,他隨手把斷刀往喬三槐夫婦的床上一甩,步子微錯,以極快的速度朝螢草蹂身撲去——隻要把這鬼一掌拍死就好。


  那斷刀雖然隻是被主人隨手甩過來,卻仍帶著強悍的力道,喬三槐來不及起身關心螢草如何,隻揚聲喊了一聲“丫頭心”,便匆忙拉住妻子往旁邊一滾。


  莊戶人家房子不大,臥房,床也同樣窄,這一滾便滾到了地上,尚未抬起身,先就看到那道嬌的綠色身影也滾進了視線——這屋裏除了那黑衣人和他們夫妻二人,也就隻有螢草一個,這個身影毫無疑問便是她,再聯係之前那黑衣人身上毫不收斂的暴虐氣息,不難想象丫頭當是被那黑衣人一掌拍過來的。


  喬三槐不是江湖人,但他有個在江湖上響當當的兒子,也知道這些江湖人動起手來個個都十分厲害,一巴掌下去,像他這樣不懂武的成年男人至少都得斷幾根肋骨,厲害點的可能當場就死了,而螢草不過是個丫頭……


  喬三槐整顆心都被吊起來了,也顧不得從床上滾下來整個身子疼得仿佛要散架,立刻就匍匐過去想要看看螢草的情況。


  然而還沒等他爬過去,就見螢草突然動了動胳膊,保持著這個趴滾在地上的姿勢,用力一甩那根幾乎從未離手的蒲公英……


  再然後就聽旁邊傳來一聲悶哼,緊跟著是什麽重物落地的聲音。


  循聲望去——那個之前凶神惡煞想要殺人的黑衣人俯身趴在地上,人事不知。


  喬三槐一臉懵逼:……發、發生了什麽?

  然而這才隻是喬三槐夫婦懵逼的開始。


  看到黑衣人躺在地上,喬三槐還在糾結是去確認下黑衣人是真的昏過去還是先把老伴扶起來還是先把螢草扶起來,螢草已經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了,活動亂跳的,仿佛剛才隻是她不心摔了一下……還一點沒摔疼的那種。她原地蹦躂了兩下,確定了身上什麽事都沒有,就立刻轉身走向他們兩口子,先把喬夫人扶上床,這才關切道:“叔叔和嬸娘沒事吧?”


  “嘶。”喬三槐回過神,身上有點疼,他不由地倒吸了口氣……一口氣還沒吸完,螢草突然又抖了抖手裏的蒲公英,聲念念有詞道:“神啊,賜予我們慈悲吧~”


  仿佛有綠色的碎光從蒲公英上落下,然後喬三槐夫婦便覺得通體舒暢,不但剛才摔出來的疼同不見了,長年累月操勞農務積累下來的一些痼疾似乎也跟著消失了。


  這是……“仙術”?

  喬三槐夫婦倆對視了一眼,正要詳細問什麽,螢草卻突然發現了什麽,眼睛往窗戶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食指壓在唇上無聲地朝他們比了個“噓”的姿勢,再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她沒有穿鞋子,踩在地上不帶一點聲響,躲在窗下的人毫無防備,甫一露麵,便恰好撞上了螢草一張白白淨淨的臉。


  這是個穿著灰色僧袍的男人,也同樣蒙著麵,一見螢草,便是不由一愣——這是誰?

  而螢草一見這人也蒙著麵,還是跟著那個黑衣人前後腳出現,又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理所當然地便把他當作那個黑衣人的同夥……剛才那個黑衣人那一掌打得她好痛好痛的,太討厭了!


  於是螢草就理所當然地把這個人劃入討厭的壞人行列,毫不猶豫地舉起蒲公英,再次“咿呀~”一聲叮了一下——


  那灰衣僧本是暗中尾隨黑衣人而來,冷不丁看到個姑娘,還以為自己的跟蹤被發現,下意識地就要轉身跑,背後空門大開。


  直到被螢草的妖力打在身上,那灰衣僧才反應過來這姑娘並不是為了好玩才揮動手裏的“毛球”的,提到胸口的一口氣驟然被打散,他控製不住地吐出一口血,踉蹌了兩步,還沒等他穩住身形……然後背後又是一記重擊——這回徹底地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這深藏不露的高手又是他媽哪裏來的?


  看著灰衣僧倒下,螢草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她剛才叮了一下後才發現那人是想跑,可是叮都叮了,萬一這人再像那個黑衣人那樣回頭拍她一掌……她是不會有事,可是疼呀,她最怕疼了。


  這一次算是親眼目睹了螢草揍人的全過程,喬三槐夫婦驚住了,完全不知道該什麽,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看著螢草跳出窗子,把那個灰衣僧從大門拖了進來。


  黑衣人的身體擋在門口,看著螢草拖著灰衣僧吭哧吭哧就是不好進來的樣子,喬三槐及時回過神,跑過去先是幫忙把黑衣人挪開,正準備去幫螢草拖灰衣僧的時候,不心蹭掉了那黑衣人臉上的蒙麵巾——老爺子隨意地掃了一眼,然後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有點哆嗦地指著黑衣人,聲音也有些顫抖:“峰、峰兒?!”


  喬三槐這話,不僅驚到了喬夫人,也驚到了正在搬人的螢草。


  她一把丟下灰衣僧,跑過去細瞧。


  灰衣僧失去了支持,“哐”一聲腦袋重重地摔到地上。


  “聽聲就好疼,慕容博活該”


  “草總別急,那肯定不是喬幫主”


  “幫主生父跟他長得很像,估計是老爺子看岔了吧”


  ……


  螢草還是快步走過去瞧了一眼——那黑衣人確實不是喬峰,不過長得跟喬峰很像,這黑燈瞎火的,光憑著月光很容易看錯。


  實際上早在看到這黑衣人想要殺喬三槐夫婦的時候,彈幕裏就已經把這人身份猜得差不多了。不過情勢危機,就算這人是大個子的父親,她也還是毫不猶豫地動手了。


  她動手的那瞬間,整個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暴漲,她一時之間看不過來,就沒有理會,以至於等灰衣僧出現的時候她自己看不懂彈幕在什麽了。


  不過那並不妨礙她對灰衣僧出手。


  峰兒的生父為什麽會想要來殺他們?

  喬三槐夫婦又是一臉懵逼。【本章節首發網,請記住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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