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 ̄*)作者寫文不易,可愛們體諒一下== 我是契丹人啊, 何必在意宋人的那些倫理規矩呢?他爹偷學少林武學是不對, 可若非玄慈方丈當年帶人殺了他娘, 又帶走了他, 他爹也不至如此。
喬峰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免得對剛認的親爹出什麽不敬之言。
不過這個灰衣僧——
螢草適時地在一旁插口道:“他偷學少林典籍, 那大個子你是不是該把人送去少林寺給老和尚們處置呀?萬一流落出去好像不太好, 而且不定老和尚為了感謝你,就把當年送信人的身份出來也不一定呢。”
既然玄慈覺得自己的性命沒有老友的名譽重要,那少林寺這些不外傳的武功秘籍呢?
喬峰覺得這法子很好, 提起灰衣僧便往少室山上而去。
螢草請酒吞童子和他一起去,並請酒吞童子對玄慈一句話——
“你可還記得紫雲洞中的葉二娘?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她如今也算大名鼎鼎, 你總該聽過她的名號——四大惡人的‘無惡不作’。她這些年殺死的嬰兒, 屍體都夠鋪滿整個大雄寶殿了吧?”
這樣尖銳犀利毫不留情的話語, 螢草當然是不出來的,她隻是轉述了觀眾juse的一條彈幕。本來她是不曉得這個葉二娘是誰的, 經過觀眾們的解釋,雖然知道葉二娘如今會如此隻是因為痛失愛子性情大變,因而才會每日挑揀一個可愛的孩子,白百般寵愛, 夜裏卻將其殘忍虐殺, 可還是覺得不可理喻……也就是鳥姐姐不在這裏, 倘若她知道了有人類這般對待可愛的孩子, 不知道該多傷心、多憤怒呢。
直到喬峰和酒吞童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前往少室山的路上,螢草這才強迫自己從對葉二娘的感慨中回過神。
她這次留在這裏,除了少林寺不許女子進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受喬峰所托,幫他看著他爹——雖然隻是短短的接觸,喬峰也發現他爹的想法著實有點偏激了,生怕他莫名其妙地又跑到什麽地方暗搓搓地躲起來搞事情,更怕他又重新生出要殺喬三槐夫婦的念頭。
螢草到底長得比較乖巧可愛,人美聲甜,很容易讓人忘記她之前的凶殘戰鬥力,等人都走了,蕭遠山左右無事,便同螢草聊起來。
然後螢草就確定了——這貨大概是個神經病:情緒起伏波動非常大,仿佛根本就控製不好自己的脾氣,話還顛三倒四的,了後頭可能就忘了前麵,有時候甚至還前後矛盾,總之就連螢草這樣比較遲鈍的都能感覺出他不對。
直播間的觀眾們更是紛紛發彈幕表示讚同。
陪著個神經病一樣的蕭遠山胡扯了半,眼看便快到了晌午,螢草正想著要不要去喬家跟喬媽媽要點吃的,突然聽附近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循聲望去,隻見一群村民拿著武器,氣勢洶洶地從他們身邊走過,一邊走,還在一邊交頭接耳地著什麽——
“快走快走就是前麵”
“那信兒準嗎?”
“保險準!沒看到好些江湖人都上少林寺了嗎?就是找大師們商量對策的!”
“三槐兩口子老實巴交的,怎麽會養個契丹人?”
“聽三槐他爺爺還是被契丹人殺了的呢,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誰知道呢——沒準,是收了契丹人的錢呢?”
“不是吧?喬家那子我聽是少林寺的和尚送來的……”
“你也了是聽,咱誰也沒見過,突然就瞧見喬家有了娃了”
“對。日子還好過了起來。”
“養過遼狗的人可不能讓他們再在村裏住下去了”
“得把他們趕走!”
“趕走趕走!”
……
所以這些人是……去找喬家的麻煩的?螢草不由握緊了手裏的蒲公英,下意識地回首望了蕭遠山一眼。
蕭遠山抱著胳膊靠在一棵樹上,對上螢草的眼神,“嗤”地冷笑了一聲:“宋人啊,心眼向來多,見不得人好,還總覺得所有人都包藏著禍心……雖然不曉得我兒的身份怎麽這麽快就泄露了出去,不過肯定也是宋人自己擴散的。嘿,你瞧,我沒殺成姓喬的兩口子,可他倆照樣得不著什麽好。”
聽了蕭遠山的話,再經由直播間裏觀眾們的解釋,螢草很快明白那些人確實是去找喬家人的麻煩的。
喬家爹娘都是好人,可不能讓壞人欺負。螢草提著蒲公英便跟了過去。
蕭遠山想了想,感覺大概有熱鬧看,也跟了上去。
*
螢草和蕭遠山到的時候,幾個村民已經把喬家圍了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地質問者喬三槐是不是收養了契丹人。
喬峰自便得玄苦大師暗中傳授少林武功心法,之後更是十幾歲便拜入丐幫汪幫主門下,在這片百姓中也算得上是之驕子,附近的村民們同他接觸不多,並不了解,隻在他偶爾回來看看喬三槐夫婦時,遠遠地瞧見過,高大壯碩,英武勇猛,一身的風霜落拓也遮掩不住的狠戾凶煞,猛地一眼看過來能直接讓膽的人嚇破了膽。
思及這些往事,立刻有人尖聲喊道:“我早就覺得喬家這子不對勁,跟契丹人似的,長得忒嚇人,沒想到果真是契丹人!”
“沒錯喬家子一回來,鄰居家的孩就嚇得直哭。”
“我也早就覺得喬家子不是好人。”
“得了吧,前陣子你不還想把妹子許給喬家,你好當丐幫幫主的大舅子麽?”
村民互相吵嚷著,或有不合,卻無一例外覺得喬峰確實凶狠得不像個漢人。
卻沒有一個人肯一句——喬峰的凶狠,是為了保護他們,與那些常常越過邊境線的契丹人廝殺出來的。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可真的入了地獄,最後等來的卻並非是滌盡汙穢,功德圓滿,而是在人們的口中,成了需要斬除的魔。
遼人宋人,哪邊都有本分老實與人為善之輩,哪邊也都有悍勇好鬥殺人不眨眼之人。喬峰的凶狠本是保護宋人的利刃,如今卻成了宋人攻訐他的理由。
人類啊……真是太奇怪了。
看看蕭遠山理所當然的幸災樂禍模樣,再看看那群群情激奮的村民,最後落在仿佛做錯了事而慌亂無措的喬三槐夫婦身上,螢草在心裏這樣想著——果然,她不是人類,永遠都沒辦法理解人類的種種行為。
但是……
當激憤的人群完全不肯聽喬三槐夫婦的辯解,拿起手裏的棍棒就開始打砸圍起院子的籬笆,想要闖進院子的時候,螢草還是往前走了幾步,大聲道:“都住手!”
盡管螢草自我感覺聲音已經很大很有震懾力了,然而她的聲音實在太嬌軟,非但沒能嚇到人,那些人聽到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後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被這麽多人看著,螢草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人群頓時又是一片哄笑。
螢草的臉瞬間漲紅了,心裏又急又羞,還有點氣……
而在這邊的村民看來,螢草不過是個姑娘,還是個十分精細的姑娘,跟他們深惡痛絕的契丹人一點也聯係不起來,也就沒當回事,一邊大笑著叫螢草回家找媽媽,一邊轉身繼續砸籬笆——莊戶人家圍的籬笆聲明性大於實用性,不過幾下,便要散架……
眼看著他們就要邁過籬笆進去院子,螢草不由地跺了跺腳,閉上眼努力回想並模仿著著茨木童子酒吞童子發瘋打架時的凶惡表情,無意識地重重一甩蒲公英:“我了住手!”
一團妖力被甩到喬家附近的一棵樹上,合抱粗的大樹頓時應聲而折。
村民們霎時間被嚇得呆住了,有一個人更是嚇得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是往喬家院子的方向摔過去的。
螢草睜開眼看見了,還以為震懾力度還是不夠大,於是更加凶惡地一瞪眼:“我話不管用是不是?”,著舉起蒲公英輕輕一甩——
血流如注,那人頓時暈厥了過去。
村民們這才意識到不好,其中一人更是嚇得直接跪地求饒:“的有眼不識泰山,女俠饒命女俠饒命——的不是真的想找三槐一家子麻煩,是昨晚有人給的塞銀子讓的來的,還做好了還有銀子拿……”
誒?螢草頓時斂了凶惡的表情,眨眨眼——有人設計的?
聽到這聲突如其來的哭泣,位於隊伍中心的頭領突然停下來腳步,隨侍在他身後的婢女立刻上前輕聲詢問道:“主人?”
那領頭人是個禿頭的和尚,生得算不得好看,濃眉大眼、鼻孔上翻,雙耳招風、嘴唇甚厚,不過麵容老實敦厚,透著股寶相莊嚴的慈悲,倒也並不令人反感。
隻是他雖明顯是個和尚——光禿禿的腦門上點了數個香疤,顯然是受過正經齋戒的,一舉一動也總是不經意地稽首念句佛號,身邊跟著的卻全是女子,其中不乏容貌俏麗的妙齡女郎,待他更是溫柔親切,實在是令人十分詫異難解的場麵。
虛竹——也就是這和尚頭領聽到婢女詢問,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又很快堅定起來,雙手合十衝那婢女打了個稽首,客氣道:“還麻煩梅劍替我去看看山林裏究竟是何人在哭泣。”
梅劍:“……”
雖然已經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可每次尊主客客氣氣地吩咐她們辦事的時候,她心底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略緩了緩,梅劍還是領命而去。
其他人便和虛竹一起在原地等著,同行數十人,無一人露出哪怕半分的不耐。
梅劍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提了個神色呆呆的女孩:“主人,屬下在山林裏隻發現了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問她也不答。”
虛竹看了一眼梅劍手裏的女孩,木訥的表情變得靈活了幾分:“螢、螢草姑娘?”
“主人認得她?”梅劍連忙恭敬地把手裏輕得仿佛沒什麽重量的姑娘放下。
“曾有過一麵之緣,她……”虛竹著,也發現了螢草的不對勁,不由止住話頭,湊近了螢草:“螢草姑娘、螢草姑娘你還認得僧麽?”
“嗯?”螢草瞪著虛空有些無神的眼睛慢慢聚焦到虛竹臉上,點了點頭:“哦傻和尚是你啊……”
完,又看著虛空出了神。
虛竹頓時便有些急,往四周看了看:“你舅舅呢?”
前陣子聰辯先生蘇星河發帖約武林人士弈棋,他隨師伯前去赴約,機緣巧合之下破解了珍瓏棋局,得山派掌門無崖子傳授七十年內功,後來又誤闖了萬仙大會,救下山童姥,又接掌了她手下靈鷲宮等相關勢力。
但不管是繼承無人能敵的百年功力還是接掌威震江湖的龐大勢力,虛竹都並無多大的歡喜,畢竟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少林弟子,接受了這些武功傳承與背叛師門無異,故而反覺忐忑。相比較而言,他更高興的是結識了喬峰——哦如今該稱作蕭峰了、段譽、酒吞童子這些人,並且和蕭峰段譽義結金蘭……其實若非酒吞童子實在沒什麽興趣結拜,大概他還會多個義弟呢。
酒吞童子喝酒比蕭大哥厲害,武功也不弱,而看起來十分嬌弱可欺的螢草姑娘更是可以稱得上是神乎其技,妙手回春,也算是他的恩人——他的師伯玄難大師和聰辯先生他們好幾個人都中了丁春秋的毒,多虧了螢草姑娘努力治好了他們的內傷,保住了他們的命。
虛竹很敬佩酒吞童子,也很感激螢草,知道這甥舅倆基本一直不離彼此,此時偶然遇上了卻隻見她一人,還一副剛哭過的呆呆的模樣,少不得要關心一番,她不回答,心裏更急,連忙吩咐身邊的門人,讓他們幫忙尋找一個紅頭發的男人。
而螢草發呆,是因為她正以意念同管三溝通著十分重要的事情——這一次是事關酒吞童子,她問得仔細,花的時間也長。
因為酒吞童子消失了。
她和酒吞童子本來是要去遼國找蕭峰。結果半路酒吞童子卻突兀得消失了——或者用消散來形容更貼切一點。
雖然在陰陽寮的時候,他們這些式神偶爾也會突然消失去辦自己的私事,辦完再回來,可是這個世界卻沒有這樣的法,在加上酒吞童子消失得突兀,實在嚇到了螢草——她還以為酒吞徹底消失了呢。
問過管三後才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神的法的,相應的也就不存在支撐鬼神的靈氣和妖氣,螢草身為晉江職工,晉江係統有義務從其他次元截取靈氣以供給螢草,但是酒吞……就算想給也給不了。
也也不能一點辦法也沒有,螢草通過符咒和妖氣碎片召喚出來的妖氣混沌可以給酒吞童子補充,但是……螢草一直沒有發現這點。
實際上她當然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但是……那位可是位於妖怪頂點的大妖怪啊,怎麽可能出現缺乏妖力的情況!以致於螢草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感覺。
再加上酒吞童子本性高傲,幾乎從未低過頭,就算妖力正在一點點衰竭減少,他也不肯表現出來——沒有妖力又如何,這個世界都是些沒有妖力的普通人類,不一樣生活得很好?
隻是沒想到當他妖力低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觸發了他和晴明簽訂的協議,啟動自保機製,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盡管管三再三地保證了酒吞童子隻是回去了原來世界而不是消失,但不能親眼看一看,螢草心裏還是難掩擔憂,同時她摸著身上那一遝符咒,心裏有些鬱卒……因為沒什麽必要,她一直再沒召喚妖怪,早知道應該都召喚來了給酒吞童子吃,還有她獲得的那些打賞,也都沒有動,也可以買符咒召喚妖怪。
見螢草還是很擔心,管三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她看了一眼陰陽寮。
*
時光轉換帶來的眩暈消失,周圍充盈的妖力很快就將酒吞童子溢散的妖力補充了大半,他抬眼一掃眼前熟悉的風景,很快便意識到——原來回來了啊。
他還以為,待妖力散盡後,會以普通人類的身份在那個世界生活一段時間呢。
從去雲南大理開始,酒吞童子就察覺到自身妖力有些溢散……起初隻是狂氣積攢得比較緩慢,所以他還以為隻是自己突然變黑,沒想到妖力溢散,等到後來他發現自己一次鬼葫蘆連個普通人類都打不死,至少要兩次的時候,他才明白這不是錯覺……他向來不喜示弱,縱是如此也未曾向螢草什麽,好在大理之後,他們頭上掛著鎮南王府貴客的頭銜,倒也沒有他出手的機會。
唔,他們會去大理,其實是陪著王語嫣去的。
王夫人嘴上著恨段正淳,實際上心裏對他的愛卻一直沒有消失。人死如燈滅,那些由愛而生出的恨意如輕煙般嫋嫋地散去,她是不想見“情敵”刀白鳳以及其他的女子,但是女兒,還是想要讓她認祖歸宗的。
所以王夫人便托酒吞童子護送王語嫣前往雲南大理。
姑蘇距離雲南並不十分遠,不過以酒吞童子的性子,還是不耐煩幫人類做事情,還是螢草在直播間接了兩個基本可以看作一個的任務,這才同去——一個任務是護送神仙姐姐去大理,一個是是要去大理看許多漂亮的姐姐。
臨走之前,又有觀眾發布任務,要螢草帶上隔壁參合莊的阿朱一起去,並且還在無意間看到阿朱項上金鎖後,要阿朱露在外麵,也好更快地找到家人。
等去到大理後才知曉,段正淳竟是被他的女兒之一阿紫所殺。
當時阿紫戲弄段正淳,不慎被他推下水,差點淹死。待被阮星竹救下後,段正淳也得知這是自己女兒,不帶絲毫防備地照料他……沒想到這女孩性情狠辣歹毒還半分虧也不肯吃,被段正淳推下水後記恨在心,甫一睜眼便以銳器刺中段正淳要害……縱然這一下並不能要段正淳的命,然而阿紫身為丁春秋的徒弟,武器都是帶毒的……阮星竹頓時就嚇呆了,正巧段正淳的家臣趕到,他們還不知道這姑娘論起來是他們的郡主殿下,護住心切,亂刀把阿紫打死。
阮星竹反應過來後大受打擊,自盡而亡,段正淳卻還硬撐著最後一口氣,交待他們找回另一個帶著金鎖片的姑娘,迎回王府以郡主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