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前院裏頭還有亭子,用的料子還真的不少呢,不過為了尊隴住的舒服魚樂還是什麽都想到了,不過他們為了圓謊還是將後進院裏三間正房裏全部擺上了魚樂‘已逝’父母的遺物,還有畫像、照片,全都弄了一套,各個時間線的都有,才不會令尊隴起了疑心。


  那裏頭的家具還特意在藥池(加速陣)裏麵呆了一陣子,讓它們看起來古味十足,很是有年代感的樣子,證明這是父母親用過的東西。最主要的是各種各樣的屏風弄出來了幾扇,圍屏、座屏、掛屏、桌屏弄出來了五六扇,將隻有一扇鏤空鎏金木門用作隔斷的空屋子用圍屏分割好空間,才擺上各式家具,一式六扇的紫檀木包邊半透明絲絹繡玉蘭屏風也將黃花梨木的2米雕梅大床半遮住,桌、椅、幾、一樣四式擺好,放在大扇歲寒三友花窗之下,這就是尊隴的臥室了。整個臥室用象牙白的牆漆刷好,配上原木色的各色家具,溫馨又大方,很不錯。


  外頭堂屋用雞翅木打出來了一麵牆,隻留出兩個出入口方便進出,正對大門的位置就是一式六份的幾、椅、在靠牆的位置上擺了一個博古架,上麵是魚樂自己燒製的青花玉壺春瓶,還有藍釉纏枝粉蓮美人瓶、明黃喜鵲登枝六棱瓶、還有現在擺在故宮裏頭的銅胎畫琺琅盆玉石百寶花鳥盆景現在也被魚樂原樣複製了一份更加高大達半米的盆景魚樂放在了臥室入口,進進出出都能看到栩栩如生的花鳥,讓人心情也變好了呢。


  還有現做出來的紅寶石梅壽長春盆景,鮮亮沒有雜質的紅寶石堆出來的梅花樹在燈光的照耀下將灰白色的瓷板地麵都映出了閃出耀眼的光芒,堪稱是價值連城,不過這對於魚樂他們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麽,直接去海裏找礦脈就行了,簡單的很,現在別院庫房裏頭滿滿的一架子都是顏色各異的寶石、低於小拇指大小的那些直接就沒有收到架子上麵的價值,都是個頭大又鮮亮的,跟荔枝一樣大小的都有很多呢。


  左邊就是木質隔斷出來的一麵格柵牆,中間有一個月洞門能夠直接從堂屋走過去,北麵牆上就是魚樂自己畫的白雪鬆下鹿鳴圖,有一天在雪山上正好看到一頭馬鹿在鬆樹下散步,覺得還不錯就順手畫下來的,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畫下麵就是茶桌、茶盤,還有在側麵牆下的櫃子,裏麵裝的是幾種茶葉,魚樂最喜歡喝的就是碧螺春,又香又甜的,還有龍井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哥哥喜歡哪一種所以紅茶、綠茶都準備了。


  從月洞門進去正麵就是整整一牆的水墨色仙鶴銜芝,左右兩邊的書架和茶櫃占據了兩個角落,書架前麵就是一大扇檀木包邊的琉璃平開窗,采光又好而且通風效果也棒,在陽光明媚的時候躺在靠窗書桌前麵的榻上美美的睡一覺,簡直太愜意了,第二進也是這樣的布局,隻不過書房變成了嬰兒房,裏頭黑檀木搖籃靜靜的放置在青灰色地板上,似乎還在等待著它的小主人,撥浪鼓、布老虎之類的東西擺了整整一櫃子,窗子就換成了回文琉璃景窗,從窗子看過去就是外頭石頭花壇裏的各色茶花爭奇鬥豔,寢室裏則是六角琉璃景窗,外頭栽種著幾叢竹子和在竹根下盛放的蘭花,這才是名副其實的景窗。


  兩進院子的正院和左廂房連接的牆體上都開了一個小門,一進就直接可以來到閑人居裏麵魚樂房前的位置,二進就去竹林裏麵散步,可算是安排的妥妥帖帖了,畢竟大哥來到島上也是需要吃飯的,要是在自己的院子裏吃也是孤孤單單的,還不如直接來到閑人居裏麵大家一起吃更加香甜,所以這左右廂房也沒有弄成廚房和客房,隻不過左邊三間是大書房,將常用的書籍打包過來,不管能不能用到,好歹是那麽個意思,右邊變成了健身房,裏頭二百來平的長條三間屋子裏滿滿當當的跑步機、腳踏車、仰臥板、啞鈴、杠鈴、臥推架,沙袋都是齊全的,還有台球案子也裝上了一套,就在拳擊台的後麵,總之這個地方被這些機器塞得滿滿登登的。


  說起來是兩進院子一千來平米,其實住的地方也隻不過是一進700多平外加一個二進院子而已,畢竟後頭是他們‘父母’的居所嘛,在寢室中的大床被魚樂搬走,變成了供奉莫須有爹娘‘靈位’的供桌了,魚樂和尊隴走進朱漆大門之後就直奔二進主院裏頭爹娘的住所,第一次回來就按照正兒八經祭拜的樣子來,看著屋裏掛著的相片,經過時間的沉澱都有些發黃、但是還是可以看到一對麗人溫情脈脈的對視,然後就是大著肚子孕育下一代的母親,再加上成為三口之家後兩人慈愛的目光看著繈褓裏的嬰兒,隻不過再後來就算是笑著拍照片眼中也依舊是有一股輕愁,漸漸的暮色西沉,再沒有了笑顏,18年以後才又生了魚樂,後來就沒有他們的照片了,隻有龜叔抱著一年大似一年的魚樂,最鮮亮的是去年9.1號魚樂在湖裏坐著竹筏釣魚的場景,那叫一個笑靨如花,旁邊摘下來的蓮花都絲毫不能奪去她的風姿。


  三叩九拜上了香,魚樂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他自己在裏麵呆著,自己出來了,和龜叔一起用神識看著他在屋裏左顧右盼,用手摸著那些曾經父母曾經用過的東西,臉上浮現出了痛苦之色,後來再看照片之時又慢慢釋懷,原來他自己不是被遺棄的孩子,看到嬰兒房布置好似一直未曾變過,心中更是悲痛,原來他也曾經被人似珍如寶的對待過,也曾經有人為他魂牽夢縈,這一輩子也就值了,瞬間沉珂盡去,眼睛裏麵盡是明亮,仿佛三十幾年的苦難在他心裏全部被抹去,現在他唯一想的事兒就是好好照顧妹妹,兩人相依為命,彌補這些年來對妹妹的虧欠。


  從父母屋裏的方桌上拿起一本木質書皮的筆記本來,上麵完完全全記載著他們這一支是從老朱家當家做主的時候逃出來的,1863年清軍入主台灣他們也趁勢逃出來,在海上漂流了十幾天來到了這個島上,後來改姓‘敖’,離群索居了幾百年,到了敖燁這一代也就是他父親,就剩下舅父家裏一個表妹魚沁了,也就是他母親,還有幾世家仆流傳下來的侍女和她母親,也就是那個瘋婆子,三人從小長大,其實也並沒有身份之別,後來的事兒就是爛俗無比的暗戀不成暗下殺手的事兒了,侍女的母親在一次和敖燁出海的時候趁機買了些活宮熱血的藥材想要謀害那時候身懷六甲的魚媽,可惜被他們無意間躲過去了,後來就是在滿月那一天偷了孩子兩人駕著船然後去了內陸,那些被瘋婆子收買了一小半的侍衛被就地正法,敖燁帶著剩下的十幾個人追過去將二人繩之以法,他們竟然不知道一起生活了這麽久的侍女竟然還有些神神道道的,臨死之前七孔流血而亡,然後孩子就再也找不到了,不管他們費了多少心力找了多久,依舊是沒有消息。


  魚沁在家裏淚流滿麵月子裏動氣受寒,十幾年尋找無果之後掙命一般生下了魚樂然後就撒手人寰了,不久之後敖燁也就跟著去了,隻留下十幾年前收留的一個孤兒也就是龜叔,一個半大小子和侍衛們照顧魚樂,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骨灰全部散在了大海裏麵,沒有一絲殘留,如果不是想著以後能夠找到敖芩(尊隴),他們也不會留下靈位讓別人祭拜的,日記最後留下了如果老天開眼能夠讓敖芩(尊隴)回來,那就由他親自將骨灰散入大海裏。


  ‘父母遺命’自然要照做,雖然極為不舍但是還是依舊乘船出海將骨灰散在海裏,然後一行人低落的回來,還在傷感的敖芩(尊隴)沒有看到魚樂和龜叔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放鬆的神色,這事兒可算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撒謊了,兩人心裏都是一個想法。


  折騰了半天中午完事了,魚樂對著正在閑人居書房裏坐著看書的尊隴說道“大哥,你要不要改名呀,爹娘給你起名‘敖芩’,不過你不想改的話也沒關係的,反正能夠找到你就是萬幸了,”話是這麽說,但是魚樂和龜叔眼巴巴的看著他,讓他不禁有些好笑,仔細思考一下還是改了吧,將他的想法一說,兩人也覺得不錯,族譜上寫上也就算了,外頭撿了親密的幾家告訴他們,不必大張旗鼓的公告天下,反正眾人都知道他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猛地一說出去怕給魚樂惹麻煩,魚樂才不怕那個呢,不過後來聽了敖芩(尊隴)的話還是歇了那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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