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不會怪你的
司瑤接電話的時候並沒有開免提,但是寂靜的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安陌年也是可以聽到電話那頭劉悠然的聲音。
他嗓音低沉:“當初為了盡快查明真相,也不想把媽拖到這個事情裏麵來,所以我選擇隱瞞她。”
背後的人能策劃車禍要自己的性命,對於他身邊親近的人,恐怕也不會手下留情,少知道一點,對於母親來說也是一個好事。
但這件事,在安陌年心裏,終歸是愧疚的,白白讓母親為自己擔心難過那麽久的時間。
司瑤明白,柔聲安慰:“哪怕媽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怪你的。”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安陌年傾身為她解開安全帶,順勢俯身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謝謝。”
司瑤回應淺淺一笑。
兩個人進了會所,去了安陌年的專屬包房。
安陌年已經給賀振廷打過招呼,說會到這邊來,所以他已經等候在包房內。
“來了?”他對著安陌年揚了揚眉。
“嗯。”安陌年淡聲回應,帶著司瑤在他對麵坐下。
見兩個人進來,會所經理十分有眼力見的讓服務生把菜端了上來。
安陌年十分自然的為司瑤盛了一碗湯,然後又把司瑤喜歡吃的菜,每種都夾了一些放到她麵前的盤子裏,最後把倒好的檸檬水放在她左手上方,能夠伸手就能拿到。
“不是餓了嗎?快吃吧。”他眼中的柔情似乎能化為實質,融化所有人。
心中甜意絲絲,幸福的紅暈攀上司瑤的臉頰,不自覺的帶起了笑意。
坐在二人對麵的人,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接受了狗糧暴擊。看著兩個人的恩愛,賀振廷不知道怎麽的,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來閆萌萌那張不諳世事的臉。
緊接著,就是那天在渝城,她低垂著小腦袋,一副失魂落魄離開的樣子。
賀振廷的思緒已經飄遠。
安陌年抬眸,剛好就看到他這心不在焉的樣子,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笑著問道:“在想萌萌?”
“咳咳……”賀振廷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眼中難得閃過意思心虛,他搖著頭,十分堅定的回答:“沒有。”
“哦?”安陌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明顯是不相信。
賀振廷挪開視線,隨後表情恢複了嚴肅,換了個話題說道:“對了,姚致淩那邊已經開始動手了。”
聽到姚致淩的名字,司瑤動筷子的手跟著停了下來。
安陌年眼中的笑意漸漸變冷,似乎被凍結在眼眶內。就連唇邊帶著的笑意,也跟著收斂:“既然他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我們自然是要成全他的。”
賀振廷眼中亦是閃過一抹狠厲:“地獄無門偏來投,那咱們就收著,一切都是按著計劃來的。”
“好。”
“那……”
“嫂子!陌年哥哥!”
就在賀振廷準備說另外一件是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閆萌萌歡快的聲音。
雖然這是安陌年的專屬包房,但是對於閆萌萌卻沒有什麽禁忌,自然是想來就來,工作人員也不會攔她。
在聽到閆萌萌聲音的時候,賀振廷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間。
安陌年把他的變化收入眼中,隨後轉頭看向司瑤,和她相視一笑。
閆萌萌快速跑了進來,直接跑到司瑤身邊:“嫂子,你們總算回來啦!我可想你們了!”
以往閆萌萌出現,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整個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到賀振廷身上。這次司瑤卻發現,她自從進到包房以後,連看都沒看賀振廷一眼,心裏就大概有了數。
於是她憋著笑,打趣著問道:“真的嗎?隻想我們?難道不想別人?”
“肯定是真的啊!超級想你們的!”閆萌萌臉上帶著嬌憨,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可愛。
安陌年看了一眼眸色深沉的賀振廷,朝著閆萌萌問:“這才幾天不見,你就變得這麽矜持了?今天怎麽見到你的振廷哥哥連招呼都不打了?”
安陌年話音落下,閆萌萌就斜著眼睛看了賀振廷一眼,嘟了嘟嘴,渾然不在意的說道:“誰要和他打招呼啊?”
賀振廷放在桌麵上的手微微收起,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安陌年輕笑,也沒有再問,隻是看小賀振廷的時候,那眼神就是明顯的看好戲。
賀振廷見此,臉色更沉了。
而接下來,閆萌萌和司瑤聊得愉快,偶爾還會和安陌年說上幾句,唯獨就是沒有和賀振廷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異得很。
看得透徹的安陌年和司瑤,對此隻能暗暗失笑。
因為有了閆萌萌的加入,包房裏一時間熱鬧非凡,司瑤在安家老宅被破壞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當然,愉快的人,並不包括賀振廷。
而相對於包房裏的輕鬆愉快,宴會結束後的安家老宅,則是另外一幅景象。
整個老宅沒有了宴會時的繁鬧,此時似乎被低氣壓所籠罩,傭人們輕手輕腳的收拾著一切,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惹來了主人的怒火。
二樓某間客房。
安老太太陰沉著臉從其中一間客房裏走出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怒氣。
“夫人……”一直等候在門外的王管家快步上前,攙扶著她,目光朝著客房內掃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陸小姐沒事吧?”
說沒事,也的確算是沒什麽事。隻不過安老太太一想到,自己在房間裏看著陸玲玲雙目無神,不管自己怎麽問話,怎麽安慰,她都不肯說一個字,明顯是被嚇壞了的樣子,說她沒事似乎也不對。
安老太太眼角跳得厲害,她沒有回答王管家的問題,反而問道:“查清楚了?”
說到這個,王管家麵色也不好看:“嗯,查到了。”
“去書房說!”
“是。”
安老太太被王管家攙扶著走到書房沙發坐下,隻不過才坐下,她就覺得自己心裏那口氣實在是憋不住了,順手拿起麵前茶幾上的杯子,狠狠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