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錐心刺骨
“你不說的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凡洛說道。
離幔把頭撇向一邊,她冷冷的說道:“我今天有約,和夏浩飛,如果你不想尷尬的話,最好現在就離開。”
如果離幔此刻把頭轉回來,她一定會看到凡洛寫滿心疼的表情。
“你呀,在我麵前,還要偽裝什麽?我在之前已經查過了,夏浩飛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今天是聖誕節,他正在陪著他的未婚妻,去教堂禱告。我說的對嗎?”
謊言被拆穿,離幔心裏沒有生氣,更沒有羞愧,更多的是那股本就酸楚的感情,在心裏一發不可收拾。
但她想要堅強,都不想再讓任何一個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可是盡管這樣想著,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凡洛慢慢貼過去,他將人抱在懷中,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說道:“沒事了,有我在,以後你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欺負。”
凡洛有一下沒一下拍著離幔的背,但是他懷裏的人卻越哭越凶。
他索性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來,帶去了客廳,在沙發上,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在西雅圖的時候,,當一個十七歲的白人小姑娘做辯護,她也是有抑鬱症,她的命運也很不幸,十歲開始被父母當做雛兒,賣給不同的老男人。
她十七歲的年級打過六次胎。
她十七歲生日那天,試圖跳河自殺,被路過的警察所救了下來,但因為那個小姑娘都沒有錢,沒有律師願意為他辯護。
我知道這個案子之後,我主動找到了她,我說我願意當她的律師,並且不收錢,幫她辯護。
你猜猜,我說完之後,她說了些什麽?”
離幔窩在凡洛的懷裏,她搖搖頭:“猜不出來。”
凡洛將下巴放在離幔的頭頂上,一雙手緊緊的攬著她的腰,好讓懷中的人和自己貼得更緊。
“她說,報酬就是她的身體嗎?”
離幔微微紅腫的雙眼,隔著窗子,看著外麵的漫天大雪,她不難想象,那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在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情就和外麵這冰天雪地是一樣的。
凡洛繼續說道:“我說,我並不想從你這裏得到任何東西,我隻想把你的混蛋父母,送進監獄,看到你健康成長。
小姑娘問我,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我說,大概是為了救一個人吧。
官司打的很順利,我提交了各種證據,最終小姑娘的父母被順利送進了監獄,並且法官也判決他們的財產,歸那小姑娘所有。
後來我又幫她辦理了假的身份,給他買了機票,讓她離開了西雅圖,去別的地方,重新生活,重新開始。她也答應我好好生活。
這是一個很溫暖的故事,對不對?”
離幔沒有回答,她的目光仍看著外麵那場大雪。
“如果是電影的話,大一般到這裏,就該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可是生活不是電影,那個小姑娘離開了西雅圖之後,沒多久,她就自殺了。
她留下了一封遺書,遺書上隻有一句話,I""msorry
我當時沒有明白她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因為她在離開的時候,跟我說過向我保證,她會好好生活向前看
我去谘詢很多的醫生。就知道了知道,抑鬱症患者,常有的一個症狀,就是說謊。他們會告訴身邊的所有人,他很好,但是下一刻,很有可能就去自殺。”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啊,在第一次偷偷溜到離幔家裏的時候翻到那些藥,凡洛心就開始慌起來
那天凡洛回到家之後,做了一個夢,夢裏離幔穿著紅衣在高台上翩翩起舞,像一隻曼妙的蝴蝶
但是很快,她從台上跳了下來,像風中一隻破碎的蝴蝶,摔得粉碎。
“那你告訴我怎麽辦?你不讓我吃那些藥,我就能好嗎??”離幔想自殺的念頭已經不止一天兩天。
在她得知懷孕那一次,她其實是充滿了生的希望,她找到夏浩飛,結果卻是滿懷希望被擊個粉碎。
她甚至不知道他作為一具行屍走肉存在於這世間到底有什麽意義。
“有,我谘詢過醫生,他們說最好是遠離病原體,換一個全新的環境,或許就能痊愈那些藥物對你來說,更多的像是安慰劑。”凡洛說道。
凡洛蹭了蹭她的頭說道:“離幔離開夏浩飛好不好?”
凡洛肯定,離幔的病因就是因為夏浩飛。
說曹操曹操到。
離幔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屏幕上顯示,夏浩飛來電。
她正要伸手去抓,凡洛搶先一步,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又摁了外放,然後放在她麵前。
“漫漫?聖誕快樂。你看新聞了嗎?加西亞已經死了。”電話裏是夏浩飛高興的聲音。
離幔打起精神,裝作拿出自己高興的語氣說道:“真的嗎大哥,那恭喜你了。”
“確實應該恭喜我,畢竟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我卻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夏浩飛的聲音得意起來,“加西亞這個人樹敵太多,因為太明目張膽,這大概就是白皮豬們的特性,從不知收斂。貪得無厭。”
手機裏夏浩飛開始喋喋不休向離幔訴說著加西亞這個人,還有白人的傲慢。
離幔中間還不停的說是,然後附和著夏浩飛,這期間,凡洛很安靜,就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夏浩飛差不多說了十多分鍾,手機裏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親愛的你還沒好嗎?外麵雪天這麽大,如果我們不快點到教堂的話今晚恐怕要趕不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凡洛忽然很想低下頭,看一下離幔此刻的表情。
手機裏,夏浩飛聲音正常如舊,他說:“這就好。”
說完,他又說道:“好了先不說了,回頭再聊,祝你聖誕快樂。”
沒等離幔回複再見,夏浩飛就先掛了電話。
凡洛把手機放回茶幾上,而後那隻手,再次環上離幔的腰。
“你現在是不是懂了,見父母那天,在外麵的院子裏,我的心情是什麽樣的?”
也是在經曆了諸多人情世故之後,凡洛,總算是清楚,他那天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正所謂錐心刺骨,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