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通透和迷茫
已是深冬季節，凡洛一出機場，就看到了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
潔白世界美不勝收。
凡善是死於一場冬季，隻不過那天的雪，要比今天小許多。
按照約定的地址，凡洛來到一家律師事務所。
事務所在在破舊城區邊緣地帶，周圍盡是殘破不堪的房屋，從外表上看事務所就像是矗立在垃圾堆裏的建築。
一樓大門敞開，不少白人醉漢抱著酒瓶，躲在這裏取暖。
凡洛經過他們，撲麵而來的酒臭味格外刺鼻。
他拎著行李箱上樓，到了二層最盡頭的房間，他直接推開門。
屋內煙霧繚繞，一張沾滿油汙的桌子放在中間，桌上還堆著幾個酒瓶，一個中年白人趴在桌上。
他的後背上下起伏，嘴角流著透明的口水似乎還沉浸在美夢之中。
凡洛環顧四周後，他來到桌前，隨後將手裏的行李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桌上男人被這一聲巨響瞬間驚醒，他一手擦著口水，然後看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該死！打擾美夢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凡洛像是聽不見一樣，隨手抽了一張椅子，坐到桌子麵前，他笑了笑說道：“戴維斯，好久不見。”
戴維斯很不滿凡洛擾他清夢，他看著他的笑臉叫罵幾聲，才說道：“你比預定的時間早到了幾天。”
凡洛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撓了撓頭說：“早到晚到都一樣，新任務是什麽？”
戴維斯嘴裏還是罵罵咧咧，但另一隻手已經從抽屜裏抽出來一份文件，拍在凡洛麵前的桌子上。
戴維斯是凡洛在黑市上經紀人，所有想找凡洛完成任務的人都必須通過他來下達任務。
當然戴維斯手下並不隻有他一個槍手，他有很多槍手，簡而言之他更像是代理商。
幫那些不願意打交道的槍手，處理他們最麻煩的交談問題。
凡洛第一宗生意就是在他手上完成的。
打開文件，裏麵的資料上顯示是一個滿腦肥腸的白人老板。
加西亞，一個西班牙裔的商人，同樣也是紐約最著名的慈善家。
可是凡洛十分清楚，如果這樣的人真是一個慈善家的話，又怎麽來戴維斯這裏，被人買凶殺人？
“這個人最近風頭正盛，最近他已經派了不少手下幹掉了紐約其他快樂水的代理商，他似乎有意將快樂水生意全部籠絡到自己旗下。”戴維斯慢慢的介紹著獵物的背景。
凡洛打開行李箱，將資料放了進去：“生意做大難免遭到對手嫉妒。”
戴維斯隨手抄起桌上打開的半瓶酒灌了起來，喝完他砸吧著嘴說道：“夥計，紐約是座大城市，他的地下市場還有很多開拓空間，同樣即便是她現在體量，隻要把持住某單一產業，也是前途不可估量。”
凡洛目光掃過那些酒瓶：“我對你的市場分析不感興趣，還有其他要說的麽？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戴維斯的眼神因為酒精的緣故逐漸翻紅，他裂開一口大黃牙醉醺醺說：“那就提前祝你聖誕快樂！另外，平安夜那天，我還給你定了一場舞劇，記得去看。”
離開事務所外麵的雪飄得更大，天地之間好像除了雪什麽都沒有。
回到紐約的住所。
凡洛迫不及待的打開行李箱，拿出資料，認真觀看任務目標，將資料全部看完之後。
他明白了戴維斯說的舞蹈劇是什麽意思
任務目標會在平安夜那天，去觀看一場舞劇。
舞台劇的演出台下必定是漆黑一片，也是絕佳的動手機會。
凡洛忍不住，誇獎了一句：“果然想的周到。”
可當他再拿出來舞台劇的資料時，他的心髒瞬間漏跳半拍。
舞劇資料是單獨分裝在一個小的文件夾裏麵，裏麵是一張舞台劇的宣傳海報，一張門票，劇場布局的三視圖。
讓凡洛心髒一窒的，就是那張宣傳海報。
是黑色做底的海報上，穿著紅衣的舞者翩翩起舞。
身段格外優雅。
隻是，這位紅衣舞者竟然是多年不見的離幔。
凡洛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將宣傳海報倒扣在茶幾上，不去看上麵的人，也不再去想，過往的事情。
可越是這樣，凡洛內心關於離幔的想法越是瘋長，他突然很想知道，自那場爆炸之後，她過得如何？好不好？
她有沒有和她的大哥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這幾年，她有沒有在想他？
那場爆炸醒來之後，凡洛從林凱文嘴裏得知，離幔轉學走了，至於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從這之後，凡洛再也沒出對女生表現出好感。
但他仍舊會收到很多情書，可對於這些情書，送她情書的女生，他都會回答說：“不要給我送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不如好好學，將來考一個好一點的大學。”
林凱文知道後，還調笑說：“看來課代表因為一個女人傷透心了，從此以後不喜歡女生。”
對此凡洛沒有反駁。
林凱文京塔：“不會是真不喜歡女人了吧？但你也不要對我有想法。”
凡洛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我爸說的很對，我要好好學習，當一個律師。”
自那之後，凡洛的生活裏再也沒有了“離幔”二字。
凡洛每天認真讀書，他用了兩年的時間從高中畢業，順利考進了美國一所大學。
然後又壓縮了許多時間，提前一年，從大學畢業。
畢業後他如約在美國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盡心盡力的完成凡善對他的期望。
也因為這幾年的這些人情世故的曆練，凡洛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會說錯話，會有一些奇怪想法的學生。
他現在明白在什麽樣的人麵前講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知道怎樣用自己的語言幫罪犯開脫罪責，幫他們逃脫法律的製裁。
凡善讓他考律師是對的，因為律師是這個世界上，對規則，最了解的人，也是活得最通透的的人。
自認為已活明白、是個通透人的凡洛，看著眼前這張宣傳畫，他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