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晝

  煙靄夾在樹葉之間，那樣奶白色的綠，揉進了光。不斷向上探出無數雙幹癟的手，蒼白發皺的一觸就破碎成碎片的手。


  他晃麵前的兩個男生，用力一踢，足球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進了！


  “喂喂喂！白，風頭全被你搶去了”蕭森半開玩笑的抱怨。


  白宇擺了擺手，“走，請你喝水。”


  王龍突然插話“不請我一瓶？”白宇不加掩飾的把不情願表現在了自己的表情上麵。他把眉毛擰到了一起然後又迅速舒展開了“行啊，過來沾光吧！”他輕蔑地笑了一下，拉著蕭森的手出了操場。


  “不願意，直啊！”


  。


  。


  。


  。


  。


  “白宇，為什麽不請他一瓶？”蕭森撓了撓頭問，白宇微笑著看著他“蕭森啊，我沒必要給一個我不熟悉的人麵子吧！”


  白宇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況且，我愛你”


  白宇把一瓶冰涼的可樂砸在他的胸口上，自顧自的離開了。隻留下蕭森在哪裏傻乎乎的看著他的背影。過了轉角就是水房，白宇把剛才搭在他肩上的手狠狠地用水衝了一下。


  她把手搭在白宇的肩上，順勢從後麵抱了他一下，白宇抓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掙紮了一下“班長，別這樣。”他把聲音壓的很低，音量也控製到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目的隻是為了避免她太尷尬。


  她輕輕的鬆開了“幹嘛？那麽保守。”


  白宇捏著她的手轉了過去，把她壓在牆上，整個人都貼在了她身上。“那麽趙穎姐，我這樣，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他把臉靠的很近，他呼出的氣都能準確的鋪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白，快點放開我！”他用手指輕輕把趙穎的下巴往上抬了一點，使她的嘴唇離他更近一些。“那麽，班長大人，下午的體育課，我可不想去了呢！”


  “行，我和老師。”


  “親一個。”


  “對呀，少爺吻她！”


  班上的同學起哄似的躁動起來。白宇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就馬上鬆開了她

  蕭森也半開玩笑的“班長，你這是要嫁入豪門啊！”她露出了像花一樣的微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旁邊的那個空位發呆，笑得更開心了。


  那顆星，亙古不變的熾熱，白晃晃的芒，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白宇趴在桌子上，久違的逃掉了體育課，享受著貫穿整間教室的涼爽。


  “請問，這裏是初二一班嗎？”，那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女孩，雙手提著書包搭在自己的兩腿前，散著頭發站在門口，白宇微睜了一隻眼睛瞟了她一眼，“門上有字，自己看。”


  “哦，抱歉，我都沒注意”她聲的著，她似乎很刻意的把自己表現的很溫柔，她走到講台前，對那張座次表看了起來，不時會抬頭看看。然後她提著書包朝白宇走去，

  他大叫了一聲


  “喂！你幹嘛？這裏有人了！”


  她嚇了一跳“沒關係，我坐裏麵。”


  白宇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因為身高上的差距白宇隻能低著頭看著她。


  空調吹來的冷氣，迅速包裹了身體和停滯的空氣。她有些生氣了“整個班裏，隻有你旁邊是個空座，你讓我坐那裏？”


  “你，敢嗎？”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白宇會擁有那種眼神，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惡龍一樣。她向後退了兩步，眼睛也微微泛紅已經開始積存淚水了。


  白宇奪過了她的書包丟在裏麵。


  “進去吧。”他溫柔的笑了一下，那種的凶狠的眼神在他俊朗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了。她從白宇身邊蹭了過去，濃烈的香味迅速充沛了他的血管，然後結晶，堵住了。


  她抹了一下眼裏的淚，“我叫易雪，白宇同學，很高興認識你。”她頗有心機的伸出了左手（白宇坐在易雪的右手邊，位子之間距離太近白宇無法伸出自己的手）白宇瞟了她一眼，什麽也沒，然後慵懶的趴在自己的桌子上。


  像是各種顏色的染料被傾倒進了空氣中，攪拌著最後變成了漆黑的一片。


  他們從教室門口湧了進來，夾雜著酸臭和蒸發出來的水汽，唐琪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趙穎，指著白宇身旁的那個陌生的女孩“班長，她？”


  “轉學生而已”趙穎用力的咬著嘴唇，麵部的肌肉也開始抽動，最後扭曲成一塊在牙縫之間哢哢作響。。


  影子在不名譽的空間不斷重疊，交織之後被互相轟擊的風卷成漩渦，白宇悄悄跟在易雪後麵，像隻尾隨的貓。


  嗯！可憐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