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很疼,不是夢,很真實
酒店裏的工作人員看到她一直站在外麵不進去也不走,主動出來。
“這位女士,你是要住酒店嗎?”
雲晚晚下意識點頭,“嗯。”
她開了房間,拿著房卡上樓,卻沒有去她開的房間樓層。
而是直接乘坐電梯直達頂樓。
順利找到歐陽文修所在的房間。
有些忐忑的走到門口,抬起手想要敲門。
心跳很快,心髒都快蹦出來的感覺。
她醞釀著兩人見麵第一句該說什麽。
說我們回家吧!
還是說我們和好吧?
她心裏越想越亂,大腦還沒做出思考,手已經敲了門。
房門好一會兒都沒人開,她正想著是不是房間沒人,歐陽文修是不是不在,正想要不要再敲一下。
她剛抬起手,這時房門從裏麵打開了。
歐陽文修最近每天晚上都習慣了喝很多酒才能睡著。
昨晚喝了不少,剛醒來洗澡,聽到有人敲門,他還沒來得及吹頭發,便拿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身上,隨便拿過毛巾擦著頭發就來開門了。
打開門的一瞬間,四目相對,歐陽文修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雲晚晚。
眼睛都不敢動一下,害怕是自己的幻覺。
就連手上擦頭發的動作都停住了。
水漬順著發絲滴落在他的胸膛,一直往下,最終淹沒在他腰上的浴巾裏。
雲晚晚也沒想到歐陽文修會是這幅樣子來開門。
她看到歐陽文修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渾身緊繃著。
準備敲門的手一時忘了放下,見歐陽文修就這樣愣住,足足一分鍾都沒有說話。
她心裏有些打鼓。
他是不想見到自己嗎?
她穩了穩快速跳動的心,嘴角微微上揚,“嗨,好久不見!”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麽會用這麽低到爆的開場白。
歐陽文修沒說話,而是一下子關上門。
雲晚晚懸著的心一下子沉入穀底。
他果然是不想見自己的,若非如此,怎麽可能在遊輪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都不聯係自己。
而且自己主動打電話他也不接。
雲晚晚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準備轉身離開。
就再這時,門再次打開了。
歐陽文修看到雲晚晚依舊站在門口,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嗯~”歐陽文修悶哼一聲,好疼。
雲晚晚見他這樣,趕緊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歐陽文修掐過的地方紅了好大一塊。
她頓時眼裏泛起水汽,抓住歐陽文修的手,“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要傷害自己?”
她話音剛落,歐陽文修便把她摟進懷裏,緊緊的抱著。
“是疼的,很疼,我不是在做夢,你是真實的。”
短短不到二十個字的一句話,每個字都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劍刺入她的心髒。
雲晚晚心裏一陣陣抽痛。
歐陽文修雙手用了很大的勁,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與她融為一體。
她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她沒有推開歐陽文修。
抬起手輕輕的撫著歐陽文修的後背,輕輕的安撫著。
歐陽文修抱著她久久沒有放開,經過樓道的人忍不住把視線投在他們身上。
雲晚晚有些囧迫,她輕聲問,“不打算讓我進去嗎?”
她話音剛落,歐陽文修如同受驚,趕緊鬆開她。
有些局促不安的側開身子,“不,不是,快請進。”
雲晚晚從見到歐陽文修開始,心就一直疼著。
見到歐陽文修這樣,她心裏更不是滋味。
她抬起腳步走了進去,歐陽文修關上門,看到床上有些淩亂,他趕緊走過去整理了一下,看向雲晚晚。
“你坐一會兒,我去穿衣服。”
雲晚晚見歐陽文修如此,她上前拉住歐陽文修的手腕,讓歐陽文修在床邊坐下。
歐陽文修沒有說話,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但也沒問。
視線落在拉著他手腕的那隻手上,原本纖細好看的手指,幾個月不見,此時卻瘦得隻身下皮包骨了。
他心裏狠狠一疼,猶如刀割。
看到雲晚晚放開他,他下意識就要拉住雲晚晚。
雲晚晚看到他的動作,眼淚再次湧上眼眶,再次拉著歐陽文修坐下。
“我不走,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衣服。”
聽到這話,歐陽文修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大了。
他鬆開雲晚晚的手,眼睛卻隨著雲晚晚移動。
看著雲晚晚轉身,他眼神也如影隨形。
雲晚晚走到櫃子裏,拿了酒店準備的睡袍,重新走回歐陽文修身邊,拉起歐陽文修的手給他穿衣服。
“我知道你潔癖很重,但眼下隻能穿這個,你委屈一下,將就將就。”
歐陽文修視線一直落在雲晚晚的臉上,直到現在他都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聽到雲晚晚的話,他輕輕頷首。
“嗯。”他應了一聲,又覺得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不委屈。”
雲晚晚沒說話,替他拉好衣服,係好腰帶,又拉著他坐下。
“等我一下。”
歐陽文修此刻就像一個懂事的孩子,雲晚晚說什麽就是什麽,不反駁一個字,隻是眼神一直隨著雲晚晚轉。
雲晚晚拿著吹風機回來,把線插在床頭的插孔裏,打開開關,試了試風的熱度,開始替歐陽文修吹頭發。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雲晚晚專心致誌的替歐陽吹頭發。
她的手指輕輕的撥動歐陽文修的發絲,穿梭在他的發絲間。
歐陽文修靜靜的坐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忍不住慢慢握緊。
時間一點點過去,雲晚晚關了吹風機。
蹲下身子,蹲在歐陽文修的麵前,抬頭看著他,“傻瓜,我不在你身邊,你連照顧自己都不會嗎?”
歐陽文修看著她,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聽到她的話,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雲晚晚的眼睛,輕輕搖頭。
“不會,早在我妻子離開我的那一天,我就已經行屍走肉了。
如今活著隻是因為她還沒有給我明確的答案,沒有告訴我,是不是要和我離婚。
我活著除了還剩這條命,什麽都沒有了,每天替我打領帶的人沒了,我喝醉了頭疼,也沒人替我按摩太陽穴了。
甚至回到家裏,那也像一個牢房,我進去隻感覺自己渾身都是罪過,傷害她的一幕幕都還曆曆在目,猶如昨日。
那裏沒有了伴我多年的歡聲笑語,我的世界,隻剩下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