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炸死南寶衣和南胭

  南寶衣緊緊握住韁繩。


  原來並不是南胭綁架四哥,而是沈議絕利用南胭,勾引她前來。


  可是沈議絕,怎麽會出現在盛京?


  沈議絕黑衣凜冽,左眼下刀疤凶悍,周身氣度陰沉,似乎連白馬都感受到殺意,顫顫打了個響鼻,載著南寶衣不安地後退兩步。


  金吾衛圍了上來。


  南寶衣頭皮發麻。


  “嬌嬌!”南承書眼眶通紅,“你怎麽那麽笨,你管我作甚,你就不該來這個地方!這個男人好狠,他打了南胭堂妹!”


  南胭翻了個白眼。


  比起南承書的整潔體麵,她確實淒慘多了。


  鼻青臉腫,衣裙髒汙,滿身是傷。


  她萬萬沒想到,她那日跟沈議絕離開盛京之後,就被他囚禁了起來,還逼著她寫下綁架南承書的那封信,隻因她勢單力薄,比起沈議絕,反而更容易把南寶衣引出來。


  她自知入了賊窩遭人利用,隻怕利用完就會被滅口,因此不肯寫。


  可是沈議絕何等凶狠。


  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她不寫,他就叫金吾衛打她,恨不能把她活活打死,她這段時間過得那叫一個生不如死!

  她強忍怒意:“南寶衣,我算是看出來了,隻要一沾上你,我就沒好事。我每次被綁架都是因為你,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麽?!”


  南寶衣了然。


  原來印章上的血漬並不是四哥的,而是南胭的。


  四哥完好無損,她就放心了。


  她對沈議絕道:“既然我人已經來了,你能否按照信上所言,放我四哥離開?沈家是大雍名門,總得信守承諾不是?”


  沈議絕眉眼陰冷:“落入我手裏的人,沒有活著出去的法。”


  長刀出鞘,毫不留情地砍向南承書——


  “沈議絕!”


  南寶衣陡然拔高音量。


  “阿兄。”


  一道白衣勝雪的人影,從樹後走來。


  年輕的貴族郎君,如雲似月,麵如冠玉,竟然是沈議潮。


  他淡淡道:“阿兄,姑母吩咐,隻取南寶衣性命就好。南承書,放了也就放了。畢竟,我也算承過南家的恩。”


  沈議絕看了眼渾身發抖的南承書,收刀入鞘。


  沈議潮雙手籠在寬袖裏,淡淡道:“南姑娘,好久不見。”


  南寶衣咬牙。


  是好久沒見。


  這廝回了趟長安,又端起了那副名門姿態,很令人厭惡。


  被解開繩索的南承書,卻不肯走:“我身為兄長,怎麽能把嬌嬌扔在這裏?!”


  南寶衣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他,騙他道:“你留在這裏,也保護不了我,不如去宮裏尋二哥哥,如果他能過來,興許我還有一線生機。”


  南承書一想也是。


  他爬上馬背,忌憚地抬起馬鞭指向沈家兄弟,威脅道:“你們若敢殺我妹妹,二哥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


  完,勒轉馬頭,紅著眼眶趕緊去找蕭弈。


  他走後,南胭幾乎崩潰。


  她尖聲道:“既然你們隻殺南寶衣,那還抓我作甚?!沈郎君,南家對你有恩,我也是南家人啊,你為何不放了我?!”


  沈議潮沒拿正眼看她。


  他隻看著南寶衣,平靜道:“蕭弈拿下南越,姑母大悅,特意為他準備了幾場選秀,如今隻等他返回長安。而你,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懂我的意思嗎?山間野草,怎配和太陽相提並論?”


  南寶衣沒吭聲。


  沈議潮又道:“念在你我有過交情的份上,今夜就讓南胭為你陪葬。你若有遺言,隻管出來,我會替你轉述給蕭弈。或者,遺物也成。”


  南寶衣隻盯著他,仍舊不話。


  她的丹鳳眼精致銳利,眼尾上挑,勾出些許諷刺。


  沈議潮不願與她對視,別開視線。


  南寶衣垂下頭,看了眼塗滿丹蔻的指甲,抱著拖延時間的心思,道:“我指甲上的丹蔻,是他為我染的。能否給我一把剪刀?我想把指甲留給他。”


  沈議潮答應了。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南寶衣開始慢慢吞吞、仔仔細細地剪指甲。


  她剪得太慢了。


  沈議絕已是不耐。


  這女人拖延時間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他寒著臉握住南寶衣的手,利落地剪下她的尾指指甲:“有這個就夠了。把她們綁起來,扔進山洞。”


  南寶衣:“……”


  沈家人,真的不笨啊。


  金吾衛立刻行動。


  南胭不停叫罵踢踹,被金吾衛扇了兩個耳光才消停。


  她們兩個背對背被反綁在一起,丟進了堆滿炸藥的山洞。


  山洞光影幽暗。


  南寶衣嗅著濃烈的火藥味兒,環顧四周,聲道:“他們打算炸了這裏。山洞坍塌,咱們被埋在地下,就再也不會有人找到你我的蹤跡。南胭,你不是一向聰明嘛,你倒是趕緊想個法子呀。”


  南胭咬牙切齒:“我隻恨自己被綁著,否則我一定要親手掐死你!南寶衣,你怎麽就那麽招人恨呢?!”


  招人恨也就罷了,還總連累她!

  南寶衣訕訕。


  南胭罵罵咧咧地開始掙紮,妄圖掙脫麻繩。


  南寶衣提醒道:“你別亂動,這綁法是官衙專門綁罪犯的綁法,你越掙紮,它就捆得越緊,到時候咱倆得勒死——嘶,你掐我作甚?!”


  “我恨死你了!”


  南胭歇斯底裏,不管不顧地用手掐南寶衣後背。


  南寶衣吃痛,連忙道:“你別掐我,我看這山洞還挺深,興許裏麵有別的出路,咱們站起來,試試看能不能跳著走。”


  跳著走……


  南胭表情扭曲。


  兩人用肩膀扶著牆壁勉強站直,因為雙腳被綁在一起的緣故,隻得同時往山洞裏麵跳。


  然而事實證明,她倆確實不能合作。


  南寶衣跳得高,南胭跳得低,剛跳出去一步,就重重栽倒在地。


  南胭忍無可忍,使勁兒哭嚎辱罵,吵得南寶衣耳朵疼。


  山洞外。


  沈議絕帶著金吾衛,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上。


  他聽著山洞中傳來的絕望吼叫,麵無表情地翻身上馬:“姑母已經去找蕭弈,咱們也該進宮了。”


  沈議潮盯著山洞,沉默良久,跟著翻身上馬。


  沈議絕示意手下放火箭。


  羽箭攜帶著火焰,朝山洞呼嘯而去,點燃了炸藥引線。


  沈議潮策馬疾馳,聽著背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神色不明地閉了閉眼:“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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