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前奏
第699章 前奏
伊旭娜是海皇尼拉赫時期的人物,當年在海淵便是聲名赫赫之人。
曾在第一次海祭之戰中,大放光彩,有過不少傲人戰績,闖下不菲威名,也順勢成為了當年的風雲人物。
只是到後面,並沒有如尼拉赫一般一路騰飛,而在海祭失敗后,沉澱了下來,漸漸隱於世人。
一直到海族決定走出海淵,水龍一族昔日第一高手,蓮海郡主為人喚醒,回到百離海后,這才受邀出世,擔任百離學宮導師。
正常而言,林末作為其開山弟子,在無數海族眼中,可謂是前途無量,日後必然為水龍一族,乃至整個海族新一代的領軍人物………
林末將腦海中一些得來的情報信息,以及回憶拋之腦後。
如果可以,他其實不介意多一個海族師傅。
畢竟長得好看,實力又強,還有深不可測的背景,可以給予他諸多助力,直接就少奮鬥二十年!
雖說他是陸人,但憑藉青龍血脈,當海族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可惜……
回想起那些詭異的實驗,以及越來越不合理的要求,最後浮現的則是那個從健壯活力,到垂垂老矣,半死不活的水形生物……
兩三息不到,直接消失不見。
選擇加入那邊后,短短數月,便成就大真君。
真功突破,原本準備放鬆,眼下卻是不成了。
「世間從來便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林末輕聲嘆了口氣。
部分為獨孤絕所抵擋,部分則是眼前這位不知來歷的紅蓮先生所處理。
無垠的海域,湛藍色猶如玻璃,與廣闊的天空接連成一線。赤色的瞳孔,帶著一絲渴望。
緊接著。
隨後只見殷三娘帶著兩個兒子,以及一應親屬,登上早已準備好的大船,只好連忙跟上。
也是此事一出,退島狂潮才真正掀起。
「紅蓮先生,可有事吩咐?」
「海熊王竇弋,無頭鯊兄弟……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李守看清楚來人後,頓覺不妙,率先喝問道。
他是不害怕,可船上還有其他人。
甚至對大宗師都有威脅。
他知道,眼前之人,為自家老師留下的真正後手。實力堪稱恐怖。
背後有一隻大手在默默操控著這一切。
明明前段時日,島上方有人聯繫他,暗示是否願意走另一條路,以得到突破的契機,更進一步的可能。
大船不斷遠行,周遭碧波蕩漾。
殷三娘將自身長老令牌交付給看守的弟子,走至碼頭,轉身看著還立在原地,皺眉回望的李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淡藍色的光幕頓時灑下,猶如滔滔海浪一般,直接將飛射而來的弩箭捲起,磨滅。
突破是好。
男子是個道人,黑髮束冠,冠為木冠,木質呈暗紅,形狀上凸,猶如一扭曲的樹木。
或許是千羽界,或許是其他,不得而知。
不過在不久前,外出打探情報后,便一去不回。
「沒什麼事。」
「還看什麼看!你難道也要像宮無鏡一樣,為了突破,加入他……加入真人?不顧我們的死活?」
他同樣不明白為何其會選擇走上這樣一條路,但想必,其必有自己的道理。
*
*
七海,崖柏海域。
林末突然話音一窒,看向遠處,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只是……
如此名聲宣揚在外后,還因此得了個『赤魔』的外號,凶性十足。
如今這麼遠的距離,在這崖柏島,都能感受……
「呵呵……」一臉木訥,濃眉大眼的李守,怒極反笑,出了名的好脾氣,此時認清楚狀況,卻是一言不發,手中的藍色寶塔發出濃郁的光澤。
可突破就是死,誰干?
「我……我……」李守訥訥不言,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林末第二化身紅蓮,緩緩從院落中走出,行走在街道上,最終來到一方崖台之上,眺望著遠方。
心情有些複雜。
就在這時,那三道人影,此時也出現在海面,看著這一幕,其中一人嘖嘖道。
再有數日,後者家中,掛上白綾。
李守輕輕吐出一口氣,苦笑一聲,開始計劃離開后,準備去哪。
他看著周遭的一切,有些說不出的不舍。
這段時日,無論是益州,還是七海,似乎都陷入了一個個詭異,無形的漩渦之中。
他微微皺眉,雙眼忍不住微眯。
「真人,伱常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凡事必有代價,那又到底是何等誘惑,能讓您付出解散金鱉島,與世人對立的代價?」
她想不通為何真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好在,後者沒有強硬拉所有人上船。
「終於下定決心了啊。」
他望著碼頭不起眼處,不斷游出的小船,看著更遠處的景象,雙眼眯成一條線,蒼白無須的臉龐,嘴角勾起,露出誇張的,不露齒的,怪異的笑容:
「呀呀呀,終於到這一步了……東極青華仙尊在上,就讓憐月,掀開這七海的序幕,同時海袞仙尊在上,請寬恕憐月逾矩……」
「鎮海將大人也走了……」
他不願去賭其心思……
就在他思索之時,忽然間,原本平靜的海域,驟然出現踏踏的破風聲。
「嘻嘻,我們想做什麼,那自然是看調查結果是什麼?」竇弋周遭為面容相似的兩兄弟。
隨即往天空一拋。
在方才,他居然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波動,這種波動很少有,為千羽界存在所特有,以前只有他觀想修鍊時,才有體會。
明面上,無論是大宗師,還是真君,甚至大真君,在其手上,都過不了一招,而出手者,不管來歷身份,直接便是一個死字。
「或許真人的意思,也是我等不願走上那一條道路之人,離去,然後將金鱉島繼續傳承下去……」
崖柏島。
「調查……你們想做什麼?」殷三娘出聲問道。
是的。
林末看了眼身後的弟子,後者突破真君后,身居高位,性子明顯更為沉穩了,搖搖頭,有些感慨:
像今日出門,便很是罕見。
自家三子跟了那靈台宗的林君末,去了益州。
「兩位,不要讓我等難做。」竇弋忍不住皺眉。
「做什麼?自然是奉上盟之令,調查七海盟,李守兄,不要讓我等難做啊。」竇弋臉上露出冷漠的表情。
島上赤海侯,林遠陽於其喪禮現身,將其不足八歲的子嗣收為義子。
如若孤身一人,他願意留下來,與這座幾乎與全部記憶相關的島嶼,一同存在。
宮無鏡同樣為金鱉島長老,不過排名比李守要低些,和她差不多,實力方突破真君二劫。
一個身著黑白條紋交雜,猶如斑馬花紋般道袍的男子,手中提著一銅色鈴鐺,走至蕭條的金鱉碼頭。
出手很是心狠手辣。
無數黑芒破風而來。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雖依舊不能縱橫百萬餘里,橫推海內九州,但也絕非昔日般孱弱!
在世人眼中,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大佬存在。
他心中思緒紛飛。
實際上,不僅沒有出面反駁,還明令不限制弟子離島,其中包括真君級別的長老。
如今七海紊亂,陷入漩渦之中,非是久居之地,似乎前往陸上,去那益州,是個不錯的選擇?
原本七海內海第一港,此時無比的落寞,街道上,只有形色匆匆的宗門弟子,神色不安。
初時仰星光,天高不可及,於今四劫成,舉手若能摘。
沒有半點猶豫,他手中便出現一座藍色寶塔。
靈台宗這些年,擴張可謂極其迅速霸道,海域之內,佛威浩蕩,來往之人,莫敢不從。
三人為海潮幫高層大佬,一身實力極為不凡,名聲不小。
殷三娘忍不住低聲道,面上滿是不解與凄色。
他搖搖頭,轉身返回密室。
他丟下一句,再不遲疑,身形開始如信號不好的電視影像一般,驟然變得虛幻,模糊。
他看了眼腳下的影子,後者立即恢復正常。
但這些威勢,卻都是繫於林末一人之身。
七海,金鱉島。
一臉木訥,面無表情的看守弟子望著這一幕,眼中出現複雜之色,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金鱉島,難道真的完了嗎?」
其穿著黑色鯊魚皮衣,帶著一雙毛茸茸的熊掌手套,一頭捲髮,身形十分高大。
「我可聽說,上盟已經派人過來了,而且島上傳言那麼嚇人,真人也未出面駁斥……」
有寒星於其上閃耀。
後者沒有惱怒,暗自退去。
此時船中的殷三娘來到他身邊,一臉凝重。
一切是那麼的熟悉。 他原本想的是,自己一輩子都會在這,在這慢慢老去,看著自家的子嗣長大,度過此生。
後者坐鎮宗內時,道理雖然都懂,但並沒有直觀的感受。
這次金鱉島,正好便是一次嘗試。
身材普通,五官周正,只是頭髮梳成孩童一般的朝天辮,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遠處海面上,出現數道黑影。
「我……再看看吧。」李守輕聲道。
而這才過了多久,直接便是高高在上的真人,連同島上排位第二的赤海侯等,被宣告墮入魔道,整座金鱉島,從此前的超然地位,成為七海盟連同海族,一齊聯合調查的對象!
那是一支支粗大的弩箭,似乎有特殊的處理,其在高速行進時,不斷在顫抖,讓人摸不透軌跡路線。
一襲黑袍,右手纏繞著一圈圈白色繃帶的聶雲出現在附近,滿是敬意地問道。
*
「金鱉島……」
在這段時日,明裡暗裡,幾乎阻攔了不少來自外界的試探暗手。
*
「呼……走吧,當家的,你還在看什麼?難不成你也變主意了?」
「出去?先生是要去哪?」聶雲一愣,下意識問道。
*
同一時間。
「這段時間,有危險就進林氏府邸。」
任何人,任何物,都有著自身的價值,除卻父母之外,所有人的喜怒哀樂,行事方式,都由各自心中的一桿秤,進行權衡,進行比較,隨後表現。
噗噗噗!!
直到前些日子,其前往益州后,外來者直接登門拜訪也好,暗自前來摸底也罷,可謂層出不窮。
而無論是以往所做的一切,還是如今的自主選擇權,自由離島,對方是變了,但也似乎沒變。
「呵呵,你們想要去哪呀?」
大船在碧波上行駛,李守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如龜鱉的島嶼,此時還能看見那鱗次櫛比,一片再熟悉不過的建築群。
「似乎抓到了一條大魚,金鱉島,鎮海將李守!」
沒想到的是,一切變化那麼的快。
黑芒速度極快,瞬息便跨越千米,出現在眼前。
「蛇龍弩?!」
「你……」後者頓時大怒,手中出現一道銀色鞭子。
他有些覺得不妙,先委婉拒絕。
不過平日卻很是孤僻,除了林氏府邸外,哪也不去。
赤色的瞳孔中,浮現一抹暗色光芒,腳下影子,不由蠕動,甚至於使得周遭空氣都開始扭曲。
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練武開始的地方,娶妻生子的地方。
「去……嗯?」
「只是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這七海的天,到底有多高。」
他下意識接過又遞來的身份令牌,放入盒中,隨後抬頭望著遠處,那鱗次櫛比的建築,一咬牙,將身上的令牌,小心放入盒中,轉身離去。
兩人一臉色慾,眼珠子轉動,目光不停在殷三娘身上的敏感部位掃過。
李守回想起數次面見碧央真人時的場景,那個和藹,慈祥,解讀武道,出面幫忙時,總忍不住講授自己人生領悟,以及條條框框大道理的老人。
「這是開始了……?」
而真人嫡系弟子,這段時日,也大多不再露面,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李守面色微變,頓時認出了這七海盛名的兇器,其是狙殺大型海獸的真正殺器。
但如今以他的實力,雖不至於能夠攪動風雲,操手其中,但也不是當年,如浮萍一般,只能隨波逐流了。
走了兩步后,身形停下,回過頭,狠狠看了身後兩眼,似乎想要將眼中的一切,牢牢記下。
周身意勁蓬勃。
法身猛然出現。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