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銅皮
第32章 銅皮
此時,小龍山山頂,一處密室,裡面坐著數道人影。
儘管盡皆壓抑住氣血,但晦澀的氣息自發勾連,常人若身處其間,說不得得脊背生汗,心若懸石,痛苦難耐。
若是林末在其中,定然發現,密室里有不少熟識的身影。
「說說吧,小孫頭,下午上山,飯都沒怎麼吃,便將我們幾個傢伙召集來,難不成是想讓我們恭賀你踏出那一步?」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白髮老人,臉上皺紋很淺,只在額頭上顯現出幾條,看得出主人極其喜歡皺眉。
他身材骨架魁梧,即使穿著寬大的衣衫,依然遮掩不出身形,手裡撥弄著一串手持珠,調侃道。
孫行烈此時坐於其左下方,眉頭緊鎖,一看便有心事在身,聽罷,搖了搖頭:
「小子突破,即使再興奮也不敢找到您頭尋樂子,
此番次另有其事,此間事重大,我實在拿不住主意,只能請顧老,以及諸位,一齊來商量商量。」
白髮老子眉頭一皺,額間抬頭紋好似能夾死蚊子,聽出了事情不簡單,手裡珠子轉動速度加快了幾分:
他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心裡明悟幾分,
「是與許氏有關?」
雖然在問,但語意卻充滿確定,畢竟在場皆是葯館外姓師傅,沒一個本家人,這點觀察力都沒有,他顧得山也甭活這麼多年了。
在座算是許氏葯館外姓一脈的主事人。
『得儘快找一門重型武器使使。』
滋養,強化,極富節奏地再生。
『尋常武夫,即使是煉骨境,如果不是持有那些利器,怕是連我的皮都破不了。』
嘩啦啦。
「前幾日,淮平郡內所有勢力內立命第二步以上的武夫都受到了召集令,去了不少人,若不是我得留守小龍山,說不得也跟著一起去了。」
「是。」
『戊土靈身.,其本身似乎注重的是防禦力,還不只是力量。』
孫行烈點點頭,隨後目光向室內另外幾人掃了一眼。
林末將刻刀放下,將血珠抹去,看著針刺般大小的傷口,有些滿意。
「老孫頭,這話可不能亂講!」桑忠立也跟著質詢道。
「行了,讓小孫自己說,都消停點。」顧得山拍了拍椅子上的扶手,弄得其顫了顫,將事情下了定性。
林末站起身子。
「此事如今先務必保密,任何人不得聲張,多注意一下城裡城外普世教的動向,先靜觀其變吧。」
不過還是不能驕傲自滿。
而對於林末的體型與超乎常人的氣力,只有真正的重型武器才能發揮其全部實力。
亂世之中保命最重要,眼前不知是戊土靈身的功效太強,還是激發了神力的潛力,竟然多出了類似銅皮的效果。
噗噗噗!
空氣被捏爆,發出轟鳴!
坐在首位的顧得山手裡把玩的珠子忽地只聽「嘭」的一聲,激動之下一顆被直接捏碎,剩餘珠子咚咚掉在地上。
右下二位的桑忠立,現護道堂第二副堂主。
他從背囊中拿出一把小刻刀,猶豫了一下,胳膊上尋了個位置,微微下壓用力。
畢竟骨頭再硬打在身上也疼,有武器殺傷力肯定要大上不少。
他再繼續用力,噗,一粒小血珠出現。
「消息可真?」陽干夫將扇子捏在手裡,咽了口唾沫,確認道。
他口齒表達能力並不強,這話都是與唐海商量后,兩人一起組織的,言簡意賅,詞句達意。
「意思是消息出自一個普世教護法道子口中,那還好,興許只是為了其脫身,瞎編亂造出的!」
其右下一位的陽干夫,上任護道堂第二副堂主。
林末小心翼翼地控制住力氣大小,回過頭看著身上到處沾附著的蒼白色老皮,將其撕下,看著裡面蠟黃色的強健肌膚,心裡暗道。
「莫非珞珈山那的世外之境出現異動?陣法,要破了?」陽干夫說出心中猜測,語氣里有一絲惶恐。
「珞珈山那不僅有周勝軍駐守,宗師級武夫都有不少,更有靈台宗幫忙助陣,千百年過去了,哪容易這般被破!」 眾人噤聲。
猶如破繭成蝶般的輕鬆,身子上的種種壓迫得到釋放,
林末只感覺體內深處一股股熱流出現,慢慢流經全身。
最後的桑忠立皮膚黝黑,頭上戴著頂草帽,一副憨厚樣,此時也臉色驟變,滿臉急得通紅。
林末將武器事件記在行程表上,又搓了搓身上的死皮,把門打開,準備去洗個澡。
可肌膚依舊沒破,只出現了一個小白點。
「我的猜測沒錯。」
回想起下午孫行烈頭頂升起的熊熊血氣狼煙,以及精鐵棍轟擊時上面扭轉的莫名勁力。
話音落下,其餘幾位原本興緻不高的中年人也不由略一正色,脊背稍直。
他不敢想象要是陣法破裂,會發生什麼檔子的事。
皮膚如牛皮革般極富彈性,刻刀並沒有插進去。
桑忠立冷不丁說道。
林末將方才所用的氣力與記憶中,大禪山那位煉骨境男子的力氣相比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在許氏葯館,涉及外姓師傅與許氏本家的事便沒有小事。
林末心裡想到。
孫行烈深吸一口氣,心裡組織了下語句:
「我得到消息,許氏上任族長,許震南,於淮平珞珈山重傷。」
林末身子舒展,兩隻手張開,像是擁抱空氣般,微微攥拳。
孫行烈點點頭,開始一點一滴敘述起下午發生的事,從出發,到獸潮,再到發現普世教蹤跡,最後交手,此間種種,都說了一道。
不知何時開始,原本粘稠的藥液變得寡淡,黃褐色消失不見,變得清澈,透明。
輕輕鬆鬆一句話說完,在場人心底卻翻起驚濤駭浪。
「顧老,要說誰對珞珈山最熟悉,在座只有你,而且你應該知道老族長的下落,你說說吧。」
『力量增長得太多了,而且我感覺,對於霸王真血的開發,似乎還只是滄海一粟的樣子?』
『事情得一件件做。』
打鬥中近乎可以稱得上是遇山摧山,遇樹斷樹,無物可抵,說不得自己的銅皮便抵不住。
他兩手交叉,嘴唇深抿,「老族長確實此時在珞珈山。」
除卻一位左設,如今護道堂第一副堂主留守寧陽,不在小龍山,該到的都到齊了。
顧得山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如果說許震南是許氏的擎天白玉柱,那他就是許氏外姓一脈的架海紫金梁,再沉默,人心就散了。
坐在首位的顧得山,像李元則這類的小輩或許不認識,但其父輩必定識得,上任護道堂第一副堂主。
他繼續用力,開始有一定感覺了。
右下坐著的陽干夫,一副寵辱不驚的儒生打扮,則絲毫不復從容,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力量沒控制好,手裡扇骨都被捏得吱吱作響。
林末赤裸著邁出木桶,身材再次拔高了幾寸,變化並沒有上次明顯,但力量增幅卻更大!
他如今有把握,若是再與嚴景則對轟,即使不用全力,依然能活生生將其打爆。
「不知道!休得亂想!」顧得山怒喝一聲。
眾人臉色微變。
陽干夫說出自己的猜測,可惜無人響應。
身上黏糊糊的,當真有些不自在。
咚咚咚,這時門外正好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恢復生息後於山中遊歷,忽見一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凄美,隨路徑而去,誤觸一傳送陣,入一洞穴,只見一丈長桃樹坐落於其中,累累果實其上,神華四溢,道則內蘊,疑似一不死神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