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2章：霍秦番外9
“心然，你今天真美。”周梓悅溫柔一笑，然後她看向喬心然身前的霍秦，蒼白的麵色白了又白，楚楚可憐地道：“晨，我一直等著你和我一起過聖誕夜。”
霍秦深湛的眼睛變得忽明忽暗，眉宇皺起，冷漠地看著紅著眼眶的周梓悅。
喬心然的身體僵住，好不容易才熱起來的血液變得冰涼涼，姐姐一直都坐在車裏看著她和霍秦？
她慌張地道：“姐姐，我……”
車門聲再次響起，這次下來的，卻是時寒。
時寒看到坐在車頭上的嫵媚女子，瞳孔猛地縮緊，為之驚豔。
喬心然本就煞白的臉色又是一白，方才還沸騰的血液降至冰點。
她忽然覺得很冷，瑟瑟發抖。
時寒走到周梓悅旁邊，兩人之間的氣氛異常平和，全然不似幾日之前的劍拔弩張。
看到這一幕，喬心然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所有的人都喜歡姐姐、都被姐姐所征服，就連不喜歡姐姐的也會變得喜歡她。
姐姐的魅力可真是大啊……甚至能融化霍秦冰冷的心。
喬心然感覺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般難受，所有的難受無所宣泄。
尷尬沉默的氣氛在四人之間徘徊，本就寒冷的冬夜變得更冷。
時寒凝視著喬心然，喬心然看著地麵，周梓悅望著霍秦，霍秦的目光落在遠方。
四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時世界安靜得隻剩下雪花紛揚的聲音。
“我……”喬心然率先打破寧靜，她從車頭上跳下來，穩穩站在雪地上，絲綢的長裙滑落在腳踝，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時寒看喬心然的目光更加為之癡迷。
霍秦的眉頭不自覺地緊皺，那眼神像是要將身前這個性感可愛的小女人藏進洞穴裏不被任何人覬覦。
喬心然低著頭夾在時寒和霍秦中間，不用猜也能感受得到他們之間的火藥味。
她歎了口氣，握了握幾乎凍僵麻木的手，道：“我先走了……”突然發現挪不開步子，這才意識到腳已經被凍傷了。
喬心然的身子晃了晃，眩暈襲來，眼前一黑，全身失去了知覺。
在昏厥前，她隱約聽到了霍秦的驚呼，“心然——”
她的全身似乎沒有力氣，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在一片黑暗之中隱約看到了遠遠朝他走來的那個男人，在朝她笑。
不是霍秦，霍秦不會笑得這麽溫柔陽光。
那個男人走得越來越近，麵容愈來愈清晰。
喬心然猛地瞪大了眼睛，淚如泉湧，脫口而出那個塵封了多年的名字，“向量……”
五年前，G市，周家別墅。
喬心然穿好校服走下回旋樓梯。
晨曦撒進豪華的周家別墅內，餐桌上周母優雅地享用早餐，保姆青姨給周母盛牛奶。
聽聞聲響，周母回頭一笑道：“心然，快下來，今天早上青姨做了你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
還差三格樓梯，喬心然眼睛也不眨地跳下去，蹦跳著走到餐桌前，親了周母的麵頰一口，“多謝媽咪！”又對青姨笑道，“多謝青姨。”
周母嗔訓道：“你個小丫頭，你姐姐不在就這麽調皮，下次好好走，不許從樓梯上跳下來。”
“知道啦！”喬心然隨口應著，坐到餐桌前喝粥，突然奇怪地道：“咦？爸爸去哪兒了？”
周母拿著刀叉切豬扒的手一頓，道：“最近公司出了點事。”
看著母親憂心忡忡的模樣，喬心然心底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
“媽咪，到底怎麽了？爸爸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喬心然在桌子底下的手慢慢握緊。
她不是傻子，外麵鬧得沸沸揚揚，她多少會聽到一點風聲。
原先還以為是假的消息，但看到母親的深情，喬心然的心越來越不安。
霍家的家族企業龐大，在各個市都有公司。
幾年前，葉氏長子霍秦獨自來到G市打拚，但霍秦的爸爸一心想要霍秦回去經營家族生意。
後來霍秦來到周家的公司求職，父親受命羞辱霍秦，壟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逼他回G市。
原先還以為是假的消息，但看到母親的深情，喬心然的心越來越不安。
霍家的家族企業龐大，在各個市都有公司。
幾年前，葉氏長子霍秦獨自來到G市打拚，但霍秦的爸爸一心想要霍秦回去經營家族生意。
後來霍秦來到周家的公司求職，父親受命羞辱霍秦，壟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逼他回G市。
但不知是誰在暗中讚助了霍秦一筆錢，助霍秦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短短幾年，霍秦的企業就占據了G市的半邊天，幾乎可以說是在控製著G市的金錢和生意來源。
母親歎了口氣，眼眶微紅地道：“當初我們霍家這麽羞辱他，他現在扼住了周家的咽喉，你父親正為此事忙得焦頭爛額，以霍秦現在的能力讓周家破產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去學校的車上，喬心然一直心不在焉，喜憂半摻。
父親羞辱了他，但幾年前資助霍秦的那個人是她！
幾年前，她放學路過學校報刊亭的時候看到他發布的借款懇求。
她手上正好有這筆錢，腦袋一熱，想也沒想就去銀行匯給了他。
她的落款是：願你心中永遠充滿陽光！
拿著匯款憑條從銀行走出來，她的心情是激動的，原來她的錢還能幫助人！
喬心然沒有想過怎麽問他要回這筆錢，甚至沒有想過他可能是騙子，從字裏行間能感受到他的魅力。
她把匯款憑條放在日記本裏放好，視若珍寶，想象著他是什麽模樣的男子，竟能寫出這般淩厲的文字。
後來姐姐去國外留學前無意發現了她的秘密，姐姐錯愕地看著她，“心然，你怎麽能隨意拿錢幫助別人？還是這麽大一筆錢，萬一他是個騙子呢？”
喬心然奪過匯款憑條，放在胸前道：“不會的，他不是騙子，我能感覺他很需要這筆錢，反正我也用不著，若是能幫到人何樂而不為？”
周梓悅無奈地笑道：“傻妹妹。”
“心然小姐。”李司機的聲音將喬心然從回憶裏拉了回來。
喬心然心不在焉地下車接過司機遞來的書包。
李司機道：“心然小姐，今天是高中畢業典禮，您的畢業製服我都放在書包裏了……”
“嗯。”喬心然點點頭，壓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轉身進了學校。
來到了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好朋友薔薇捧著一本雜誌奔到她跟前，激動加花癡地道：“心然！你看！這是我今天買的雜誌，你看帥不帥！”
當喬心然在《時代》雜誌上瞥見到霍秦的照片，英俊的混血兒麵容令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喬心然猛地奪過薔薇手中的雜誌，愣愣地道：“他是誰？”
“他是霍秦啊！陽光集團的CEO！”
霍秦……也是喬心然匯款單上的名字，多年前她幫助的那個人，現在報複周家的那個人。
就是這樣一個擁有俊美外貌、冷漠眼神的男人……
喬心然感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激動，不確定地問道：“他真的叫霍秦？”
“是啊。”薔薇眨了眨眼睛道：“他可是唯一不超過四十歲登上《時代》雜誌的年輕企業家，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有著敏銳的商業頭腦。對了，他還在雜誌上刊登了尋人啟事，據說是要尋找多年以前幫助他的好心人。”
喬心然怔怔地呢喃：“他……在尋找那個人？”
坐在大禮堂的前排座位，喬心然看著台上的畢業生演講，心裏耳朵裏卻不斷回響著薔薇的話。
“他是霍秦啊！陽光集團的CEO！”
“他還在雜誌上刊登了尋人啟事，據說是要尋找多年以前幫助他的好心人……”
薔薇推了下她的手臂：“心然，到你演講了。”
“什麽？”喬心然愣了下。
“到你演講了。”薔薇納悶道：“心然，你怎麽了，今天心不在焉的，剛才換製服的時候居然忘了穿製服裙就出去，幸好我拉住你了。”
“噢，沒事，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喬心然笑了笑，搖了搖頭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打起精神走到講台上致辭。
因為她的考試成績是全校第一，所以她致辭完以後就開始頒發畢業證了。
主持人道：“下麵我們有請企業家霍先生來為我們的畢業生頒獎。”
她和全校前十名的學生站成一排，等待這位企業家頒獎。
在霍秦親手把畢業證書交給她以前，她從未想過這位‘企業家霍先生’就是霍秦。
喬心然眼睛盯著腳尖，想著很多事，以至於霍秦從幕後走出來，整個禮堂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女生尖叫她都沒聽見。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影子。
喬心然一怔，不知所措地抬頭，倏然對上一雙冷漠如鷹般銳利的眼睛，僅一瞬，那雙眼睛就變得溫文爾雅。
霍秦，他的眼睛像一顆精美的藍色寶石。
喬心然的全身僵住，腦袋一片空白，耳朵裏嗡嗡作響。
他盯了她一會，似乎覺得她著實有趣，竟勾起薄唇一笑，接過禮儀小姐手中的畢業證書交到她手中。
“唔……”他瞥了一眼她製服上的名字，“喬心然，祝你畢業愉快。”
她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一把嗓子，低啞魅惑猶如低沉的大提琴。
她忘了該如何動作，甚至連謝謝都沒能說出口。
頒獎典禮過後，班裏玩得比較好的一行人一起出去吃飯，正好是財閥公子左溢的生日，畢業加生日，似乎這是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於喬心然而言，這無疑也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在霍秦站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她不知他們兩人往後會產生這麽多的羈絆。
坐在左溢安排去酒店吃飯的車裏，薔薇激動地地道：“心然，我真羨慕你，霍秦就站在你身前哎！”
喬心然口是心非地道：“有什麽好激動的，霍秦再帥也是人。”
薔薇錯愕地看了喬心然一會，嘀咕道：“也是，你有左溢嘛，左溢這麽帥還是財閥名門，雖然比霍先生差很多，但也羨煞我們啊。”
喬心然瞪一眼薔薇，“薔薇，你在說什麽啊？左溢什麽時候和我扯上關係了！”
“你不知道？”薔薇錯愕地看了一眼喬心然。
喬心然一頭霧水地道：“我該知道什麽嗎？我和左溢的確是好朋友啊。”
“如果……”薔薇想了想，試探道：“我說如果，如果左溢不想和你做朋友呢？”
遲鈍的喬心然愣是沒聽出薔薇話裏的意思，驚愕地道：“我做錯了什麽嗎？左溢為什麽不想和我做朋友？”
薔薇神秘一笑道：“等呆會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開到了酒店門口，喬心然和薔薇下車進到酒店包廂，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到場，隻是奇怪的是他們每個人見到喬心然都是神秘一笑，搞得她一頭霧水。
她俯身過去悄聲問薔薇：“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這樣看著我。”
薔薇道：“心然你別多想了，你成績這麽好長得又漂亮，他們看你也不奇怪。”
喬心然猶豫了會，抿唇道：“嗯，我去上個廁所。”
開門的時候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她身邊走過去，可能是那人腿太長的緣故，幾步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喬心然看到那個身影走過的路上掉了一個黑色的東西，走近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小禮盒。
她好奇地打開，發現那是一件很漂亮的施華喬世奇的水晶項鏈，是她沒有見過的特殊款式，估計多半的貴重的高級定製款。
是要送給女朋友的吧，如果不見了一定很著急吧？
喬心然急忙站起身朝著高大身影走過的方向追上去，“先生，你的項鏈掉了。”
終於追上去了，看到那個高大的穿著西裝的身影，她道：“先生！先生！”
那個高大的男人似乎沒有聽見，推門進了一個豪華的包廂。
喬心然跑得滿頭大汗，她著急地跑過去推開那扇門，大聲道：“先生，您的項鏈！”
……她說完話的嘴巴因為看到房間內情景而震驚地張大著，推著門的手僵住。
下一秒，喬心然的臉頰‘蹭’地紅了。
隻見豪華餐桌包廂內坐著一對中年夫妻和兩個年紀在二三十歲上下的男人，那位中年外國男人英俊嚴肅，中年中國女人風韻猶存，慈祥微笑。
而兩個男子，其中一個居然是霍秦！
他剛想坐下，看到突如其來的少女，眉宇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渾身散發著冷冷的氣場，和今日頒獎典禮上文質彬彬的他差遠了。
另外一個男子看起來平易近人多了，也是混血兒，但一隻眼睛是灰色的一隻眼睛是藍色的，漂亮得像是一隻波斯貓，比之霍秦剛毅的冷漠，多了一份陰柔的溫柔。
氣氛瞬間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尷尬。
“我……”喬心然迅速低下頭，咬著唇，內心是萬馬狂奔，“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意打擾，我隻是來還你的項鏈的，你剛才掉在走廊上的！”
一個人走到她身前，拿過了她手心裏的黑絲絨小禮盒。
喬心然抬頭，看到是那個陰柔漂亮的男人。
他打開了小禮盒，看到裏麵的項鏈，嘴角浮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挑挑眉道：“哥，你不會吧，送給Emma姐一條項鏈？她可是等著你送給她一隻戒指呢。”
原來他是霍秦的弟弟……喬心然捂著撲通亂跳的心口，這家人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弟弟的眼睛顏色居然和哥哥的不是一個色的。
霍秦沒有說話，冷漠地盯著低著頭的少女半晌，坐了下來。
叫霍秦哥哥的男人聳了聳肩，歪頭看向喬心然，當看到她柔美的臉龐時怔了怔，道：“嘿，小貓咪，你叫什麽名字。”
喬心然汗顏，怎麽兩兄弟的性格也差這麽多？
她抬起頭，口齒伶俐地回頂道：“你不是說了嗎。”惹得裏麵的夫妻笑出聲。
喬心然看了一眼裏麵的霍秦，“既然東西還給你了，我有事就先走了。”退後一步關上了門，又在門外站了一會，聽見裏麵傳來說話聲這才離開。
她沿原路返回，雖然霍秦的態度冷漠，可她心裏麵仍是很歡呼雀躍，像吃到糖果的孩子。
喬心然麵帶微笑地推開門，裏麵的人已經到齊了，左溢也坐在座位上，當他看到喬心然推門而入，下意識地就站起來了。
“你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
左溢和喬心然齊齊一怔，看著對方發笑。
在場十幾人瞬間起哄了，更有男生吹起口哨。
喬心然臉皮薄，又紅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到薔薇身邊。
左溢一直看著喬心然，笑道：“好了，你們不要欺負心然了。”眾人這才作罷。
先上了甜點、飯菜，份量都不多但價格卻不菲。
吃過飯後二層的超級大蛋糕推了進來，左溢閉著眼睛許了願，蠟燭一吹，左溢的那幫好兄弟就一哄而上把奶油抹在他的臉上，包廂裏歡聲笑語，大家鬧作一團。
喬心然卻是心不在焉，不知為何腦子裏都是霍秦剛毅的側臉。
突然左溢站在她跟前，臉上的奶油被擦掉了還有白白的痕跡，他遞給她一小塊蛋糕，笑道：“怎麽，不祝我生日快樂嗎。”
“嗯，左溢，生日快樂。”喬心然回過神，莞爾微笑點點頭，接過了他遞來的蛋糕，無意碰到左溢的手，他怔了怔。
左溢道：“這是你喜歡吃的芒果蛋糕。”
“謝謝你。”為了表示誠意，喬心然用叉了小半塊的蛋糕吃，蛋糕在口中融化，一個冰冷冷的東西咯住她的牙齒。
喬心然皺了皺眉，將那個東西吐在手心裏——竟然是一枚鑽石戒指！！
接著原本站著的左溢突然跪了下來，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捧五彩斑斕的維多利亞玫瑰。
原本喧鬧歡樂的包廂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薔薇其他人都是滿臉震驚的樣子。
喬心然瞬間恍然大悟，原來薔薇說的‘等下你就懂了’就是這個。
此時此刻這麽浪漫的場景，喬心然心裏麵想的卻是：左溢真是老套，居然在蛋糕裏藏戒指……
“心然。”左溢比喬心然還要激動地道：“做我女朋友吧。”
不管怎麽說這一定是史上最奢侈的告白了，光著九十九朵維多利亞玫瑰就不菲，何況她手心裏的鑽石戒指。
反應過來的眾人起哄，大聲歡呼道：“在一起！在一起！”
手心傳來絲絲的涼意，喬心然歎了口氣，垂下眼簾道：“左溢……”
她和左溢是從出身就認識的好朋友，左溢的爸爸還沒很發達的時候就住在周家別墅旁邊的別墅。
後來左溢爸爸的財閥帝國日益壯大，左溢小學畢業就搬走了。
而後的三年她和左溢都沒見過麵，在重逢以前，左溢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就是一個開朗的小男孩。
上了高中後，有一次她拿著高過腦袋的作業本走去辦公室，因為看不見路，迎麵撞上了一個人，作業本散落一地。
她的手肘摔破皮了，一個籃球滾到她的身旁。
一個俊朗的男生把她扶到校醫室，喬心然總覺得有些眼熟。
那個男生便是左溢，或許是他們二人彼此的變化都太大了所以未能認出彼此。
校醫問她名字，她道：“喬心然。”
左溢怔住了，看著她：“你叫喬心然？”
喬心然被問得一怔，“你是……左溢？”
自從那一次，喬心然就覺得他們兩人就隻能做朋友，要是在一起還真的沒有這種默契。
“對不起，左溢。”喬心然把戒指遞給左溢，“我們不合適。”
起哄的眾人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麵麵相覷。
左溢的喜悅瞬間消失，不死心地盯著她。
喬心然把戒指放在桌子上，走向門口。
“心然，等等。”左溢的聲音透出憤怒。
喬心然不打算停下來，伸手去拉門。
左溢又道：“你知不知道周家為什麽會身陷囫圇，是我爸爸在幕後操縱這一切，霍秦要對付周家不過是表象。”
如遭五雷轟頂，喬心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震驚的轉過身，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左溢。
眾人更是被嚇到，連薔薇都同情地看向喬心然。
左溢丟掉維多利亞玫瑰，拿起喬心然放下的戒指，朝她走來。
全然不像昔日陽光開朗的那個小男生，變得比惡魔還可怕！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喬心然紅著眼眶搖頭，她恐懼地往後退了一步，背撞上堅硬冰冷的牆壁。
“這不能怪我爸，誰叫你爸當年在背後對我爸的企業動手腳。”左溢滿麵微笑地說著，牽起了她的手，將戒指套在了她的食指上，“心然，如果不想周家破產、你爸跳樓自殺，就再好好考慮下我的建議。”
“你……”喬心然氣得全身發抖，說不出一個字來。
左溢笑了笑，攬過她的腰，附在她的耳畔嗬氣輕聲道：“心然，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不會放手的。如果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左溢放開了她，喬心然瘋了似地打開門衝了出去，淚如泉湧。
她像隻無頭蒼蠅一樣踉蹌跑著，迎麵撞到了一個人。
她抬起滿麵淚水的臉，哽咽道：“對不起……”
走廊裏的燈光昏黃而溫暖，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薄荷香味。
喬心然淚眼朦朧地看到霍秦英挺的麵容，哽咽的哭聲一下就打住了，一時不知該難受還是該激動羞澀。
如果見過一個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卻愣愣看著別人的女生的樣子，那麽就會明白為什麽霍秦冷漠的薄唇為什麽會勾起一縷微笑。
一滴鹹苦的眼淚滑入齒間，喬心然竟嚐出了甘甜的味道。
這個場景她至今想起來都會覺得丟臉，她像一個花癡一樣呆呆地看著他，而他被她窘迫的模樣惹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