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9章:霍秦番外6
田桃很快就回複她了:“嗯哼~本女王就饒過你這次吧。”發了一個傲慢的表情。
喬心然會心一笑。
隨霍秦去S市出差的,除了初夏和喬心然,還有一位意氣風發的年輕高管,因為樓層不同的關係,平常時很難見到。
跟在初夏身後進了機場的貴賓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兩人,其中以霍秦最為顯眼,沉靜淡定地坐在那裏,其氣場方圓百裏以內都能感受得到。
另外一位高管也很年輕,也就三十不到的樣子,和霍秦是相反的類型,笑容陽光,英俊爽朗,看起來很幹練。
喬心然不得不感慨SUNNY真是一個臥虎藏龍之地。
她沒感慨完,霍秦銳利的目光就睇了過來,像是磁遇到鐵一樣,嚇得她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留意到霍秦的目光,向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纖細秀美的喬心然。
向清愣了愣,心然?
“這是……?”向清疑惑地問初夏。
初夏介紹道:“她是SUNNY的實習生,喬心然。”
“你好。”喬心然咬了下唇,依舊低著頭。
向清站了起來,有些激動,“我叫向清。”
他的確很熱情陽光,有點嚇到她了。
喬心然不知所措地道:“你好你好,我叫喬心然,喬心然的周,喬心然的笑,喬心然的淺……”
“噗嗤……哈哈。”向清忍不住大笑起來,重新坐下來,睇一眼霍秦,“我還說你怎麽會帶一個實習生出來,原來是旅途解悶的。”
喬心然紅了臉,更加窘迫地低下了頭。
原來她的作用是這個啊……給霍秦旅途解悶的?
“向清,他隻是個小女孩,別逗她。”霍秦不鹹不淡地說著,聲音溫涼溫涼的,聽起來很是悅耳動聽。
喬心然怔住了,霍秦在給她解圍?
她錯愕地抬頭看向霍秦,霍秦深湛迷人的眸子不輕易間閃過老謀深算的光芒,轉瞬即逝,她甚至都來及看清。
飛機落地,一行人來到了酒店辦理入住手續,霍秦和向清是套房,她和初夏住雙人間。
房間門一打開,初夏已經累到不行,一頭倒在床上。
喬心然把初夏和她的行李一起拿進來放好,還是那麽神采奕奕的。
初夏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心然,你還是那麽元氣滿滿,好像一點感覺不到疲憊。”
看不出喬心然看似纖細瘦弱,其實力氣大得很,一人可以拿兩三個人的行李。
下飛機的時候,向清主動幫她分擔了行李,所以喬心然沒有理由感到累。
喬心然低頭一笑,“你們的行李也不多,我可以拿就盡量拿著吧。”
接近黃昏一點的時候,四人在樓下的自助餐廳用了晚餐,因為有喬心然喜歡吃的流沙包,她一口氣吃了五六個,肚子飽飽的不舒服,隻好走到酒店下麵的花園去散步。
此時是六七點,天色已是灰茫茫的,月亮和星星嶄露頭角,此時的風格外舒適宜人,讓喬心然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心然?”身後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
喬心然轉身,看清來人,不自覺微微一笑,“向總管好。”
向清笑著走過來,道:“不必叫我總管,叫我向清就好。”
“向清。”喬心然點點頭。
向清站定在她身前,喬心然這才發覺向清長得也很高,兩手插進卡其色休閑褲的口袋裏,文質彬彬。
“心然,我叫向清。”向清凝視著喬心然緩緩道。
喬心然怔了怔,一頭霧水,“我知道……”
“唉。”向清搖頭笑著歎息了下,“算了。”
她已經不記得他了,再問下去又有什麽意思。
晚風吹拂,喬心然懵裏懵懂地回到了房間,依然身在雲中霧裏。
向清為什麽會強調這麽多次他的名字,莫非他們以前認識?
喬心然躺在床上,一點點慢慢回憶,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向清的麵孔。
過沒有多久,初夏也回來了,懷裏抱著一大堆的文書,一回到房間就累趴下了。
喬心然倒了杯水遞過去,坐在初夏旁邊。
“謝謝。”初夏疲憊地笑了笑,抿了一口水。
“這麽多文件都是什麽?”喬心然問道。
“這些是YST珠寶和YST珠寶首席執行董事的資料。SUNNY珠寶之所以能夠簽下每一筆不可能的生意,法寶就是先摸清對方的底細,順著喜好走絕對不會出錯。如果能夠簽下YST珠寶,SUNNY在珠寶界的地位將無人能動搖了。”
初夏苦惱地道:“資料這麽多,看來我要通宵背了。”
“YST珠寶的首席執行董事?”喬心然手腳冰冷,“他是不是叫時寒?”
“沒錯!”初夏點點頭,“你怎麽知道?”
喬心然動了動嘴唇,“他是我的前任……上司。”或者也可以說是前任情人?
初到S市,她還沒有完成學業,沒有畢業證,沒有辦法進入公司工作,更別提養活自己了,靠田桃那一份工資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她找了兩份工作,白天給別人做家政,晚上在咖啡廳打工。
有一天黃昏下了很大的雨,咖啡廳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循環著阿黛勒的英文歌。
門口的風鈴叮鈴作響,一個穿著風衣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喬心然微笑著從櫃台後麵探出腦袋,見到了時寒,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而立之年的男人。
他的風衣上麵落滿了雨水,濕漉漉的。
他脫掉風衣徑直走到吧台前,裏麵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質T恤,足夠撐起健美的身材。
喬心然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低著頭問:“先生,您要來點什麽?”
“隨便。”他想也不想地回答,打開筆記本電腦。
喬心然給他倒了一杯熱牛奶,還加了三塊巧克力曲奇餅,看起來像是給孩子吃的下午茶。
時寒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喬心然。
看到這個臉頰緋紅、清美纖細的女孩子,他怔了怔。
喬心然理直氣壯地看著他的眼睛回答道:“你說隨便的!”
……雨一直下了很久,他要離開的時候她給了他一把傘。
幸運的是,很快找到了家政的工作,工資很高,在時公館。
這裏住著一家三口,一個可愛的五歲小女兒奧莉,還有一位氣質優雅的女主人時夫人。
在時公館做了十幾年的阿嬤告訴她,時先生工作很忙,不經常回家。
她本著吃苦耐勞的心多做了很多額外的工作,不到小半月她就漲工資了,甚至遠超田桃的工資。
時夫人經常參加宴會不在家,因此奧莉很黏她,她索性辭掉了咖啡廳的工作,住在時公館。
雨天借傘的事情早就拋到腦後。
有一天晚上,她給奧莉講睡前故事,哄奧莉入睡,忽然門外傳來細碎的吵架聲。
喬心然朝奧莉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光著腳往門外走,打開門,長長的走廊那頭的房間果然有人吵架。
走廊那頭的房間是時夫人的。
喬心然好奇地走過去,趴在門上剛想聽,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喬心然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要摔在地上,一隻手拉住了她。
“是你。”
時寒的身上還帶著怒氣,看清是喬心然,鬆開了手,錯愕道:“你怎麽在這裏?”
同樣錯愕地還有喬心然,“你又怎麽在這裏?”突然明白了,“時先生!您好,我是奧莉的保姆。”
時寒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時夫人就從房間走了出來,哭成淚人,眼睛紅腫得像核桃。
她看到喬心然,神色傲慢地命令,“你這個下人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陪我的女兒。”
喬心然看了眼時寒,轉身走回奧莉的房間,身後傳來時夫人楚楚可憐的聲音,“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這麽任性。”
那天晚上,她哄奧莉入睡後,回到了和田桃一起租的房子,坐在飄窗上難受了一整夜。
月光清冷,她的心更冷。
時夫人傲慢的姿態像是紮在她心口的鋼針,難受刺痛,將她貶低到塵埃裏。
可是生活沒有給她選擇,她隻能依來順受。
時先生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
有一次她哄睡了奧莉,關上房門,一回頭,就看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時寒,喬心然差點沒被嚇出心髒病。
“要不要去吃宵夜?”時寒微笑著提議道。
他們大晚上去各種地方吃宵夜,大到米其林法國餐廳,小到路邊攤大排檔,和她相處的時候他的心情很好,喬心然發現他笑起來很好看。
她和時寒的關係變得非常微妙。
但毫無疑問,那是喬心然自離開G市後過得最快樂的半個月。
這層微妙關係在一個夜晚被打破,時寒的夫人再次和他吵架,她的夫人哭著說他在外麵有女人了,心不在她身上了。
時先生壓低著嗓子吼道:“你鬧夠了沒有。”
奧莉被吵得睡不著,趴在她懷裏,可憐兮兮地道:“姐姐,爸爸媽媽為什麽要吵架。”
喬心然有些腹黑地微笑道:“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了,隻剩下猜忌和厭惡。”
他們吵得越來越凶,時夫人一把打開奧莉的房門,抱起奧莉就往外走,奧莉在時夫人的懷中啼哭不止,鬧著要喬心然抱。
昔日美麗動人的貴婦變得像一個潑婦。
時夫人帶著奧莉離開了,隻剩下時寒和喬心然在奧莉空蕩蕩的房間,堆滿了了無生氣的玩具,靜謐極了。
他坐在了美式沙發椅,手按揉著眉心,顯然很是頭疼。
鬼使神差地,喬心然走了過去,手溫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還有我陪在你身邊。”
他站起來擁抱住了她,“謝謝。”
他的身上有著好聞的煙味,她曾在葉諶的身上也曾聞到過。
他喝了很多酒,吻了她……
然後她猛地驚醒,發現自己全身赤果地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時寒抱著她熟睡,從窗外看得到時公館的花園。
她不用再照顧奧莉,她搬到了一間複式的大房子裏,十六樓,風景優美,同時也進了YST珠寶工作……
不到一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甚至沒來得及辭職。
“那個,總裁,我能不能不去……”喬心然坐在霍秦麵前,忐忑不安地開口詢問。
霍秦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不行。”
怎麽不行了!怎麽不行了!!喬心然抓狂,那總裁您老人家把我抓到你的辦公室挑菜就行了!?
“我隻是個小小的實習生,連正式的名分都沒有,完全沒有必要,我就在公司等候您的凱旋歸來就好了。”喬心然忍了又忍,討好地笑道。
霍秦沒有說話,敲了會鍵盤,突然說:“你不用去了。”
葉大總裁竟然同意了?她是不是聽錯了。
喬心然心裏還沒來得及一喜,門就被人推開了。
霍秦冷靜地說道:“他們來了。”
喬心然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意識到不對,立刻低下了頭。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熟悉的聲音驚訝地響起:“心然?”
那一刻她恨不能挖一個地洞鑽下去。
時寒仍然沒有變,仍然是那位意氣風發、身價上億的YST的老總。
“您好,我是G市SUNNY集團的實習生喬心然。”她的心跳得非常快,麵上保持冷靜地道。
向來淡定的霍秦也露出一絲驚訝,隨後也站了起來,“你們認識。”
是肯定不是疑問。
霍秦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悅。
“不認識!”
“認識。”
兩人幾乎同一刻異口異聲地道。
時寒聽到喬心然大聲反駁他們之間的關係,麵容透出薄慍,兩三步作一步跨上前抓住了喬心然的手腕。
他忍不住質問道:“兩年前你突然消失了,你去哪裏了?我去你住的舊房子找過你,房東說你幾個月前就搬走了……我在雜物裏找到了你的產檢書。”
兩年前她突然從他的世界離開,悄無聲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發瘋似的找她,最後在一堆雜物裏找到了她產檢書。
如果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並且生育下來,他一定會承擔起這份責任,給她一個幸福的家庭。
在場的所有人,初夏、向清,包括隨時寒一行的三人,已經驚呆在原地。
至於霍秦,喬心然感受到了他散發的冷冷氣場和怒氣。
喬心然一個腦袋兩個大。
她委婉地道:“時寒,你誤會了。”
在場的人太多了,她苦於解釋,欲言又止,最後蒼白無力地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他即便是攥著她的手腕的力度也是很溫柔的,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可是她卻感覺時寒握著她的手腕像是一把熨鬥,灼得她皮開肉綻,火辣辣地疼。
田桃曾今對她說:“你不願意承認和時寒的這一段感情,是因為你有一種歸屬感,你覺得自己是霍秦的女人。時寒每天都派人來給我送禮物,想要從我這裏知道你的去向,我看得出他對你有感情,為什麽不試試看呢,說不定時寒比霍秦更適合你。”
喬心然微微怔仲,她不願承認,真的是因為霍秦嗎?
時寒不甘心,拉起她的手往外走,“我要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有什麽權利一聲不吭地離開。”
“站住。”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喬心然感覺一雙有力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另外一隻手腕,力道大得她的手腕吃痛,不容她掙紮。
在場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戲碼?兩位鑽石王老五爭奪一個女人?太狗血了吧!
“把一切說清楚。”霍秦冷冷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
喬心然欲言又止,真是不知從何開口:“我……”
剛說了一個字,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進來了,出現的竟然是優雅動人的周梓悅。
霍秦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放開了攥著喬心然的手。
喬心然心下鬆一口氣,如釋重負。
周梓悅溫婉地笑了笑,道:“你們不是要談合同嗎,怎麽都站著呢?今天早上向清打電話給我,說S市很漂亮,風景秀麗,我就過來了。”笑吟吟地看向葉諶,走過去挽起他的手臂,“老公,你不會介意吧?”
喬心然感激地看一眼霍秦身後的向清。
他微笑示意她不必客氣。
“時董事,您好,我是霍秦的夫人,也是心然的姐姐,周梓悅。”周梓悅適時地站出來打破僵局、圓場,微笑著對時寒道。
時寒客氣地回應:“你好,我是時寒。”
周梓悅像是這才留意到時寒緊握著喬心然的手腕,略微驚訝地道:“時董事和我妹妹認識?”笑了笑,“心然,好久沒有和你聊天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喬心然身不由己,唯一能做的隻有低著頭不說話。
時寒客套地笑道:“第一次聽說心然有姐姐,我認識她的時候,她總是孤身一人。發燒了自己一個人跑去醫院,結果昏倒在出租車上,好在司機聯係到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話音透出憤怒而冷漠。
周梓悅不說話了,麵色黯然了下來。
霍秦的眼底開始滲出心痛。
喬心然的頭垂得更低,“夠了!時寒,不要再說了。沒有人逼我選擇那樣的生活,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她吸了吸鼻子,胡亂在麵上抹了一把,“對不起,我先告辭了。”
喬心然輕輕一掙脫就甩開了時寒的手,頭也不回地跑回房間,鎖上門,頭埋進枕頭裏,心中實在難受壓抑。
她收拾了行李回到G市。
小寶在幼教園,田桃已經搬回家,見到喬心然突然回來,吃驚地道:“心然,你才去一個晚上就回來了?”
她沒有回答,徑直往房間走。
“心然,你先開門好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田桃擔心地在外麵不斷敲門。
喬心然抱著枕頭發了會呆,去給田桃開門。
一進門,田桃就抱住了她,“親愛的,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要自己憋著。”
“是時寒。”喬心然微紅著眼眶,帶著哭腔說:“我遇到時寒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現在很亂煩,在飛機上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不願意承認和時寒的這一段感情,難道真的是因為霍秦嗎。”
田桃沉默了一會,緩緩道:“心然,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承認的。”
喬心然回到公司上班,等霍秦回來自然免不了被一番批評,嚴重還可能被開除。
但她現在仍然在職,所以沒有理由突然離開崗位。
見到她隻身一人回來,難免會惹來許多閑言碎語。
慕婷也忍不住跑過來問她,她隻是沉默不語,連一貫的微笑都沒有了。
慕婷看出她心情不好,便沒有再詢問下去。
公司內流言紛飛,好在霍秦隔天就回來了,向清留在S市處理和YST珠寶的事宜。
霍秦回來的當天中午,喬心然就被叫到了總裁辦公室。
在乘電梯上去的時間裏,喬心然已經做好被開除、罵得狗血淋頭的準備了。
她告訴自己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慌了手腳。
霍秦背對著她的身形修長,光影晦暗,撒在他的寬而結實的肩膀。
喬心然感覺眼睛裏進了沙子,澀澀的。
他慢慢轉過身,無情冷漠地道:“喬心然,你被開除了。”
喬心然深呼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了。”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霍秦冷聲道:“簽了這個。”
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慌張失措,但在霍秦扔給她一份所謂‘契約書’的東西的時候,喬心然還是被嚇得麵色煞白。
“總裁,這是什麽東西?”她的指尖開始發抖,不敢再往下看。
霍秦一步步朝她走過來,大片的陰影一如那天海邊的包圍著她。
她低斂著眉眼,盯著自己的尖頭高跟鞋。
“心然。”他歎了口氣,語氣竟然變得溫柔,“為什麽不試試看呢?不要總是試圖逃避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霍秦的話一下就戳中喬心然的淚點。
她唇邊的笑意一閃而過,眼眶沁紅地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霍秦,“難道你不擔心……”
他微微一笑,將她抱緊懷中,“傻瓜,我都知道。”
他說他都知道。
喬心然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傾瀉而出,怎麽也無法止住。
霍秦的懷抱竟也變得十分溫暖,將她冰涼涼的淚水都灼熱了一般。
“你才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有多麽艱難。”
喬心然依偎在霍秦懷中止不住地哽咽起來,全身都因為悲傷而瑟瑟發著抖。
“我以為生活會一直痛苦煎熬下去,直到我遇到時寒,他很像你,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那個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生,他隻是吻了我而已,他醉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我小小地報複了一下時家,脫掉衣服和時寒睡在一起,其實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
但是她沒有想到時寒情深至此,對於她的離開耿耿於懷。
有時喬心然也會想,如果投入時寒的懷抱,是不是就能得到幸福了呢。
然而並不能的,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無人能給你。
很小的時候喬心然就已明白了這個道理。
如果說現在她的悲傷、委屈、心酸有非常多,於霍秦而言,無疑是更心痛千倍百倍不止。
三年前的放手至今令他追悔莫及。
當那天在客廳看到喊著喬心然媽咪的小寶,霍秦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以為放手是給她的自由,殊不知令她更痛苦
排山倒海的痛楚要將他吞噬,霍秦忍住了,那一刻他告訴自己不會再放手。
這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