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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5章:霍秦番外2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兩個拳頭不到。


  喬心然深吸一口氣,聞到霍秦身上很好聞的香味,淡淡的,像是皂角香又像是木質香。


  轉眼霍秦坐回了駕駛位上,嘴角帶著玩味嘲弄的笑意,“喬心然,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是啊,她未免太自戀了……


  喬心然頓時麵色如潮,尷尬地低下


  她都想到哪裏去了。


  霍秦可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對一個女人怎樣的男人,多少女人對其趨之若鶩,不外為了他的樣貌、金錢。


  他勾一勾手指就能召來一大片美人,他又何必對她這個生過孩子的落魄女人做什麽。


  霍秦身邊從來缺什麽都不缺女人。


  更何況以霍秦的家庭教養,眼高於頂的傲慢姿態,又怎會輕易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去強迫一個女人。


  他向來會逼得女人乖乖束手就擒。


  對於這一點,飽受過無數次霍秦欺淩的喬心然深有感觸。


  思及此喬心然不由狠狠打了個哆嗦,清晰地意識到這位撒旦正在她的身旁。


  喬心然往右邊挪了挪,身體貼著車門。


  霍秦皺了皺挺拔的眉,“你冷?”伸出節骨分明的手調節空調溫度。


  喬心然內牛滿麵,她不是冷啊!她是怕啊!她已經習慣了沒有霍秦的生活,當她以為恐懼和痛苦離她而去的時候,霍秦卻又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愣愣地盯著車窗外飛閃過的景物,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


  車廂內循環著英文歌曲,砂質感的女聲猶如天籟。


  曾今瘋狂癡迷這首歌的她卻愣是半句歌詞都沒有聽進去,隻聽得到自己狂跳的心跳聲。


  “你在緊張?”霍秦挑了挑眉,睇一眼喬心然。


  她哆嗦了下,鼓起勇氣道:“我才沒有!”


  她也不知這是緊張害怕的心跳聲還是……


  霍秦挑眉,顯然不信。


  車子在綠燈前停下。


  喬心然覺得車窗外的景致十分熟悉,總覺得三年前一定見過。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鼓起勇氣問道。


  霍秦看著前方,“我不介意你現在就下車,我不記得我的車子有沒有買保險。”


  尼瑪這簡直就是在赤果果地威脅她啊!


  喬心然抓狂,恨得牙癢癢。


  三年過去了,霍秦始終還是當年那個霍秦。


  他意氣風發,追捧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上到八旬老太太,下到三歲小女孩。


  而他唯一不變的,就是看似彬彬有禮、謙和溫柔的外表、實則腹黑高冷的內心。


  喬心然真是恨不能撕開他那張虛偽的笑臉,其實霍秦就是一隻衣冠禽獸啊!


  但,為了不償還債務,她忍了!!!

  喬心然緘默,縮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霍秦皺了皺眉,一踩刹車,飛快行駛的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喬心然差點沒一個趔趄,好在係上安全帶。


  她微慍,側顏怒瞪霍秦,“你怎麽開的車!”


  霍秦淩厲的眼神睇過來。


  喬心然立即偃旗息鼓,放低了聲音,弱弱地道:“你怎麽開的車……”


  霍秦低低笑了聲,心情愉悅,重新啟動了車子。


  喬心然怒,憤憤別過頭。


  過了一會,霍秦的目光看著前方,眼眸泛著湛藍的暗光,語氣平和得不可思議,道:“記不記得我曾帶你去過的海灘。”


  喬心然愣住,怔怔地看向霍秦。


  車窗投進來正午的晨曦,他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側顏像是被撒上一層閃閃的金粉,混血的眼眸漂亮得令人歎謂。


  薄荷草清涼的氣息在車廂內流竄。


  她的脖子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用力扼住,喘不過氣來,喉嚨又像被什麽東西咯住,隱隱作痛。


  喬心然張了張嘴,發不出半個音節。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笑著說:“我當然記得。我記得你帶我到海灘邊,赤腳踩在熱熱的沙子上,溫熱的海水沒過腳踝,海風鹹濕……那天你開的是一輛純黑色的別克,幹淨得倒映出我的影子。”


  不知是她的聲音太過平和溫柔,霍秦不由轉過頭盯著她。


  喬心然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迫使自己放鬆冷靜下來。


  她扯出一縷稀薄的微笑,側了側腦袋,看向旁邊的霍秦。


  看到她勉強的笑容,他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在看她。


  霍秦猛地停了車,道:“我們到了,下車吧。”


  一眼也沒有看她,徑直下了車,英俊的麵容始終麵無表情,冷酷至極。


  喬心然抬起頭,車窗外藍澄澄的天空一碧如洗,烈日當空。


  再往下,水泥路的與海灘細沙僅隔著一道木柵欄,海浪拍打著礁石沙灘。


  她推開門下了車,滾滾的海浪聲和灼熱鹹鹹的海風撲麵而來。


  沙灘出奇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很久以前霍秦帶她來到這裏也是這樣,空蕩蕩的,而她自己來時總是人滿為患。


  故地重遊,不知道霍秦為什麽會帶她來這裏,是想重拾當年?

  喬心然可不認為自己的魅力大到足以讓霍秦吃回頭草。


  她不經意一瞥,從後視鏡看到自己的模樣,著實被嚇到了:穿著又寬鬆又醜的孕婦裝,戴著帽簷壓得很低的帽子,臉上融化的‘奶昔’不倫不類。


  喬心然偷眼瞥了一眼霍秦。


  他倚靠著車頭,背影挺拔高大,兩手插在休閑褲口袋裏,微眯起那雙迷人深邃的眼睛,望著天際。


  他的影子被車的陰影包裹著。


  太陽很大,烈日炎炎,喬心然的臉頰紅撲撲的。


  三年前的那個清晨,她到現在都始終無法忘記。


  喬心然再次很沒骨氣地為這英俊的樣貌逗留了數十秒,歎了口氣,虧霍秦也能忍受她這副模樣的打扮。


  霍秦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喬心然走神了沒聽清,等她反應過來他話音已落。


  “你有約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喬心然脫口而出。


  霍秦沒有回答她,而是點燃了一支煙。


  他抽煙的樣子很好看,有種低沉的憂鬱、落魄,和以往的醒目矯健截然不同。


  是薄荷味的香煙,聞起來像香水的味道。


  盡管聞起來不會使人感到厭惡,但她還是蹙了蹙眉,道:“霍先生,你以前不會在任何人麵前抽煙的。”


  霍秦麵無表情地把煙扔在腳下,抬腳踩滅,毫不留情。


  連他也不清楚,似乎在為她陌生的稱謂感到生氣。


  他朝她的方向邁了一步。


  他的雙腿筆直修長,一步的距離已離她極近。


  霍秦目光正視著她,湛藍的眼眸緊盯著她,朝她緩緩吐出一口煙,低啞的嗓音道:“喬心然,你也從來不會為了躲避我而掩飾隱藏自己。”


  他頓了頓,一瞬不眨地緊盯著她,品味著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道:“在我聽到你說的第一個字,我已知電話那頭的人是你。”


  他欣長的影子包裹著她,密不透風。


  “你變了,心然,你不再膽大包天、肆意妄為,你變得謹慎小心、溫柔包容,而你……”


  霍秦又朝著她走來一步,壓迫性的男性氣息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喬心然提心吊膽地差異看著霍秦。


  她在他的麵前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你很害怕我,不是嗎?”霍秦的嘴角透出一絲冷漠的笑意。


  喬心然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影子,“霍秦,我已經不能再失去更多。如你所見,我一無所有,我隻剩下我自己了……我求你,可不可以別和我下賭注,我已經一貧如洗,再也輸不起。”


  她和霍秦的遊戲,每局注定是她輸,她輸得怕了、也累了。


  “你擁有一切,金錢地位,美人在懷,可以不可以給我安寧的生活。”喬心然疲憊地合上眼簾,苦笑著說。


  霍秦靜靜地凝視著喬心然,眼底不辨喜怒。


  突然他扼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纖長有力,使得她無法動彈半分。


  喬心然驚慌失措,手撐在車窗上,被霍秦牢牢克製在懷中。


  他身上好聞的煙味和男性氣息一貫湧入她的呼吸間。


  喬心然竟感到整個身體都擠滿了他的味道。


  彼此之間忽然變得安靜極了,耳畔隻剩呼呼的沉悶風聲。


  他身上的薄荷煙味清爽又低迷,她的一呼一吸間都是著他身上好聞的煙味。


  喬心然忽然揚起下巴,看著霍秦莞爾微笑。


  海風吹起她的碎發,容顏清淡如霧,肌膚雪白。


  仿佛她還是當年十八歲的韶齡少女,而非如今小孩三歲的單親媽媽。


  霍秦怔住,慢慢地放開了她。


  喬心然看到有一輛房車朝他們開過來。


  原來霍秦打電話讓助理送了一套裙子過來,是一條雪紡無袖的長裙。


  正是她的尺寸,自從生完小寶後,她辛苦的工作使得她迅速恢複了懷孕前的姣好身材,甚至比孕前更具有韻味。


  她在霍秦深沉壓迫的目光下不得不被迫上車換衣服。


  小助理看到她站在霍秦身邊,更是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一直盯著她直到她上車。


  站在房車內的鏡子前,喬心然披散開長發,換上長裙。


  她像是回到了那一日,也是穿著雪白的長裙,赤腳踩在熱滾滾的沙灘上,海浪打濕了她的裙裾。


  海水涼涼的、溫熱熱的。


  一個海浪迎來,她踉蹌了下,反應過來,竟多了一雙牽著她的手。


  那是霍秦的。


  和三年前一樣,喬心然沒有甩開。


  她的手像是失去知覺,任憑她怎麽想要甩開都沒辦法迫使自己做到,就像很困的時候非要逼著自己去跑步。


  他的手,實在是太有安全感了,那樣毫不猶豫、穩妥地牽住她,力道不重不輕,剛剛好。


  她站在小區樓下,難得地對霍秦說拜拜,而不是再見。


  她上樓,回到了家。


  一開門,小寶無比興奮地抱住她,窩在她懷裏咯咯地笑。


  喬心然一直飄蕩的不安的心立刻穩穩落地。


  田桃非常震驚地打量著她,蹭蹭跑到窗口前,“心然,那台不是我刮花的布加迪嗎?怎麽他送你回來了?!”


  “媽咪的裙子好漂亮啊。”小寶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道。


  田桃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心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心然抱著小寶坐到了沙發上,她的手放在長裙上,質感如絲綢般涼滑。


  她抿唇,道:“田桃,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第二天,喬心然意外接到了姐姐喬深深的電話。


  她的聲語一如既往地溫婉,“心然,我聽說你回到G市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至少,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看看你是否安好。爸媽離婚了,我隻剩下你了,心然。”


  “還有……”


  一段漫長的遲疑和沉默。


  “心然,我和霍秦結婚了。”


  喬心然拿著電話的手一僵,心底咯噔一響。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臉色蒼白,緊攥著話筒問,“你說什麽?”


  那頭默了默,“我和霍秦結婚了,對不起,心然。”


  那一刻喬心然說不清自己心底是什麽感受。


  是嫉妒,還是不甘?她又有什麽資格嫉妒不甘,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喬心然跌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深呼吸,一字一頓地道:“我今天要去麵試,晚上再去看你吧……姐姐!”


  毫不猶豫地掐斷了電話。


  喬心然坐在客廳地板上,小小的兩居室隻剩下她一個人,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顯得靜謐極了。


  霍秦和姐姐結婚了?


  她茫然失措,那種感覺就像被全世界背叛了。


  喬心然抱住了膝蓋,頭埋在膝間,感到熱滾滾的淚水從麵龐滑落。


  她看著自己的眼淚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怎樣都停不下來。


  回到G市,她從未想過是這番光景,從前的丈夫變成了前夫姐夫……


  她拿起腳邊的天華公司的錄用書。


  天華?


  喬心然隱隱覺得耳熟,對了,霍諶的公司叫陽光嗎。


  喬心然特意上網搜尋過資料,天華和陽光本就是兩個不同的公司。


  她這才得以長籲一口氣,還好還好,隻要不是霍秦的公司,一切都無所謂。


  深呼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喬心然精神抖擻地站起來,揮舞著手腳給自己打氣。


  “加油!心然!你一定可以的,昨天隻是一場意外,你很快就能夠遺忘這件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霍秦和姐姐結婚關你什麽事,你有小寶,你不孤獨……”


  喬心然眼眶微紅地笑著說。


  窗外陽光正好,一切仿佛都恢複到了正常的樣子,颯颯的風吹在眉梢、樹梢間。


  中午太陽炎熱,喬心然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帶著個人簡曆來到了天華的寫字樓,站在寫字樓前。


  她微微仰起頭,陽光刺眼。


  但她的視線仍是被這座高大的寫字樓填滿了,或許該稱呼它為摩登大樓更貼切。


  她已有三年未回到G市,這裏的一人一物仿佛猶似昨日的畫麵。


  再回來,已是物是人非,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可她的記憶力很好,當看到天華的大樓,感覺非常眼熟。


  三年前她的家族頻臨破產,她被迫站在陽光集團的樓下找霍秦談判,似乎也是這番景象。


  孱弱纖細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站在直入雲端的大樓前,那沉重如泰山的樓像是隨時都會坍塌,將她湮沒。


  喬心然特意將手機調成了震動,麵試官的奪命連環call打來,包包裏就是一陣天翻地覆地響,像一場小型地震。


  她不停解釋說自己已經到了,那頭‘啪’地才掛了電話,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樣。


  喬心然打斷了腦海中的諸般回憶,快步走進寫字樓。


  清涼爽快的空氣撲麵而來,夾雜著油墨味和忙碌的味道。


  前台的小姐在不停接電話掛電話,忙得不可開交。


  路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行色匆匆,像是急著去投胎。


  喬心然緊張得緊攥著包包的帶子。


  節奏太快了,她的安寧慵懶,踏進這喧鬧繁忙的土地,顯得格格不入。


  她走到前台,等了好一會,前台小姐並沒有空閑,一個電話剛掛另一個又接踵而至,喋喋不休。


  喬心然忍不住問道:“您好,請問,我是麵試的,該到幾層?”


  前台小姐一眼不看她,徑直扔給她一張塑封的紙,上麵樓層羅列。


  喬心然終於在第16樓找到了麵試兩個字,深感不易地擦了擦額頭的汗,還給前台小姐:“謝謝。”


  喬心然進到寫字樓時全身因為是十點半左右,電梯裏並不擁擠。


  她走進電梯,正要關門,一道女性的聲音喊:“等等等等。”


  一個身影就閃了過來。


  喬心然幫她擋住即將要關上的電梯。


  “謝謝你。”穿著職業套裝的OL女性衝進電梯,鬆了口氣,迅速打量一眼喬心然,從頭到尾,打量到一半,目光定格在喬心然的包包上。


  女生驚呼道:“愛馬仕限量?!”眼神像X光一樣掃描一遍周心然,語氣低下來,透出一絲輕蔑,“H港A貨吧?你是來麵試的員工?”


  喬心然手足無措,聞言點點頭。


  她苦笑,至於這個包包還真不是假的,是她和霍秦第一個結婚紀念日時他賣給她的。


  她背怎樣的包包都無所謂,所以並未多開心。


  霍秦第二年竟送了她一份自己做的餅幹,盡管難吃到難以下咽,但她還是努力吃完了……


  第三年,她的禮物是一份離婚協議書,上麵簽了霍秦流長筆挺的字。


  眼前的女生臉上迅速掛起標誌的職業笑容,看起來比她要大兩三歲,長相甜美可愛。


  她猜測女生一定是擔任秘書之類的職務。


  “你好,我叫慕婷,是總裁副秘書,也處理人事部的一些事務,今年的麵試就是我負責的,你叫什麽名字?說不定我看過你的資料。”


  自稱慕婷的女孩子劈裏啪啦說了一堆,微笑著朝她伸出手。


  喬心然總是慢半拍,怔了怔,急忙和慕婷握手,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道:“我叫喬心然,今年剛從S市回來,請多多指教!”


  “喬心然?!”慕婷睜大眼睛看著她,“你就是人事部經理直接錄用的本科出生的女生?”


  “直接錄用?”喬心然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我今天是來麵試的,沒人告訴我直接被錄用了啊。”


  ……霍秦笑出聲來,看著電梯監控錄像裏女生呆愣愣的麵容,眼眸漸漸浸出笑意,千年麵癱的僵屍臉像是大雪消融般柔和暈染開來。


  推門而入的秘書長初夏被嚇得三魂出竅、七魄亂舞、神誌不清。


  她是不是神智不清醒了?還是老眼昏花了?竟然看到號稱‘萬年麵癱’的總裁——笑!了!


  老實說今天是總裁第N次這麽笑了,每笑一次,初夏就感覺自己死過一回。


  因為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初夏被嚇得全身僵硬,站在門邊不敢動彈。


  霍秦笑了很久,才意識到初夏的到來,隨即收斂了唇畔的笑意,薄如刀鋒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但湛藍的眼底尚有笑意徘徊。


  偌大的辦公室裏的光線很暗,隻有電腦在散發著幽幽的光。


  霍秦環抱雙臂,邁開修長的腿,踱步至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夜幕漆黑,一顆星星也無,人間倒是‘繁星浩瀚’。


  他的身材欣碩挺拔,背影高大,可能有一米八五、或者一米八六,襯衫無法遮擋健實的肌肉和完美到極致的身材。


  饒是伺候了霍諶多年的初夏都忍不住垂涎欲滴。


  初夏把磨好的黑咖啡放在辦公桌上,不經意一瞥,看到電腦裏定格著一個畫麵。


  電腦顯示屏裏放大一張女生的容顏,許是被太陽曬過,微紅著臉,麵露窘迫和驚訝。


  嗯……第一眼不算美,清純淡雅,如煙似霧,鄰家少女般平易近人,第二眼覺著可愛,第三眼、第四眼……


  真很難叫人挪開眼球,屬於那種清清淡淡但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型的。


  初夏唏噓。


  今天中午總裁就是看著這個女生看了一整天?


  總裁竟然也會有喜歡的女生類型?!

  就是這種清清淡淡的白粥女生?!


  向來冷漠形象的霍秦,於初夏甚至一大波癡迷於霍秦美貌的花癡而言:是不近人情的,高傲的,甚至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概率是喜歡男人的。


  初夏擔任總裁秘書這一職務已有兩年之久,什麽場合該說什麽話一清二楚,看到了一些東西也隻當沒看見。


  “總裁,您的夫人打了幾個電話過來,是否要接聽?”初夏忐忑不安地道。


  有錢的男人很難專一,更何況是像霍總裁這樣有顏又多金的類型。


  霍秦眺望著夜色似乎出了神,過了很久才淡淡道:“她說了什麽。”語調平靜得沒有任何起伏,冷漠寡淡。


  “夫人說她的妹妹回到了G市,她們正在清山的別墅用晚餐,問總裁您要不要一起過……”


  初夏剩下的話卡在嗓子眼裏,被霍秦的眼神嚇到。


  霍秦突然轉身,皺眉,目光深沉,眼底似乎有笑,一瞬就消失了。


  他刻不容緩地道:“初夏去地下室提車……罷了還是我自己去吧。”邁開了大長腿,兩三步就從初夏身邊走過,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初夏反應過來,“總、總裁……”


  霍秦已經走到辦公室的電梯門口,頭也不回地下去,三步作兩步用,就差沒用跑的。


  初夏愣在原地。


  她從未見過總裁如此急迫失措的模樣,是什麽人的到來影響到他了嗎。


  會是誰呢……


  初夏慢慢地將目光轉移到了散發著微弱的光的電腦熒幕上,覺得電腦畫麵裏麵的女子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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