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9章:番外169
送慕九離開,關上了門。
顧溫暖背靠著牆,滑落,跌坐在地,吐出一口氣。
“你對陸冷彥真的沒有一點感情?真的隻是為了傅家的財產?”
剛才聽到慕九這麽問,她竟然猶豫了下。
陸冷彥親手毀了她的一切。
她為什麽還會猶豫。
為什麽……
爬上了床,蜷縮成一團,顧溫暖捂著心口,問自己:
難道聽到陸冷彥癌症晚期的那一刻。
她想到的真的隻有傅家的財產而已嗎……
次日。
顧溫暖熬了皮蛋瘦肉粥帶去常春藤公寓。
客廳,沙發上,穿著淺灰色家居服,修長的雙腿盤起來打坐,筆記本電腦放在上麵。
男人完美得仿佛一幅歐洲油畫,隻可惜臉頰的微微泛紅,有礙觀瞻。
“陸冷彥,你的臉怎麽了。”
聞言,陸冷彥下意識地偏了一下頭躲避她的視線,“沒事,不小心摔倒了。”
“我不信。”
忍了又忍還是吞回肚子了。
顧溫暖把皮蛋瘦肉粥遞給他,“喏,吃。”
陸冷彥便如一隻被馴服的雄獅般接過了。
陸冷彥在裏麵喝皮蛋瘦肉粥。
顧溫暖把墨淵拉出了門外。
“陸冷彥的臉是怎麽回事。”
誰這麽大膽敢打他陸冷彥啊。
“是……”墨淵欲言又止:“小的不能說。”
“不說是嗎,不說我就告訴許一甜你以前的風流韻事……”
“別!”墨淵漲紅了臉道:“陸先生要把陸家的繼承權歸到安安少爺的名下,陸老太太不同意,要求留下一半的股份。”
結果,兩人就起了爭執。
陸老太太一怒之下打了自己孫子一巴掌。
陸老太太把陸冷彥捧在手心裏寵,為了財產,竟不惜……
“恕我冒昧,顧小姐,你還恨陸先生嗎?”
顧溫暖愣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好笑地問:“為什麽要恨他。”
浪費感情。
陸冷彥連恨都不配。
顧溫暖走回公寓的時候,便看見陸冷彥已經喝完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粒米也沒剩下。
怎麽他這麽喜歡吃皮蛋瘦肉粥?
簡單收拾了一下,顧溫暖從廚房走出來。
站在客廳中央,男人留給顧溫暖一片英俊的側顏。
放下手機,陸冷彥淡淡地道:“我給你看樣東西。”
Life集團。
頂層,總裁辦公室。
有一位帶著眼鏡的高瘦中年男人等候在辦公室內。
見到陸冷彥,中年男人立馬站起身來,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畢恭畢敬地道:“陸先生!”
又對顧溫暖伸出一隻手,“您好,我是陸先生的律師,鄙姓王……”
陸冷彥的眉心微微動了下,他攬過顧溫暖的肩膀,往後麵放。
顧溫暖迷惑地抬頭,陸冷彥的臉色很臭。
他極其厭惡他的東西被別人觸碰。
王律師訕訕地收回了手。
三人落座。
當著顧溫暖的麵,陸冷彥親口立下遺囑: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將公司的全部遺產繼承給他的孩子。
安安繼承life所有的股份,玉米繼承陸冷彥名下所有的現金財產以及不動產。
聽道這些,顧溫暖的心裏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陸冷彥你……”轉過身子,顧溫暖呆呆地盯著陸冷彥。
俊美如王者的容顏,被晨曦的陽光雕刻得愈發棱角分明。
微微側眸,陸冷彥的藍眸仿佛一顆散發著柔光的藍色寶石,他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臉頰肌膚,很快又收回了手:
“我知道無法得到你的原諒,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東西。”
他——
原來他都知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顧溫暖拍開他的手,霍的站起身,“誰稀罕你的臭錢,你以為用這些就能彌補你對我犯下的錯了嗎!”
“不能,但我會盡力彌補。”
“我才不需要你的臭錢!”顧溫暖顫抖著聲音大喊。
陸冷彥的聲音為什麽這些溫柔,為什麽他要對她這麽溫柔。
該死的溫柔。
讓顧溫暖感覺,好像是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星星!”
在顧溫暖跑出去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陸冷彥的喊聲。
星星?小星星?
顧溫暖一陣恍惚。
陸冷彥怎麽會知道她叫小星星呢……
為什麽他這麽喜歡吃皮蛋瘦肉粥呢……
為什麽……
這樣溫柔的陸冷彥,竟然讓她感覺有點熟悉呢。
當晚,回到慕宅,吃過晚飯,顧溫暖陪玉米讀微積分。
忽然手機震動,她接過。
“顧小姐。”墨淵焦灼的聲音從電弧那頭傳過來,“陸先生胃痛複發,住進了醫院,病情嚴峻,請您過來看看陸先生吧!”
手機咚地砸到地麵上。
“媽咪~?”
玉米被嚇到了,愕然地望著她。
“媽咪!你去哪裏呀!”
顧溫暖幾乎是飛到醫院的。
“陸冷彥呢……陸冷彥在哪裏……”顧溫暖衝過去抓住墨淵的衣服。
“顧小姐,您怎麽……”
哭了。
兩人一起上到頂層急診室。
墨淵推開了病房門。
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顧溫暖嗚咽一聲,差點又哭了出聲來。
顧溫暖,你哭什麽。
陸冷彥這個混蛋,渣男,終於要死了,你應該開心才對。
陸冷彥死了,傅家的財產便唾手可得。
爸爸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顧溫暖飛快地走到病床邊。
陸冷彥已經微微轉醒。
昏黃的台燈,散發暖澄的色澤,更襯得陸冷彥的臉色素白得好像一張紙,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全身插滿了管子,難以想象這個男人是外人口中傳聞,雷厲風行,冷血無情的金融界大拿。
“陸冷彥!”顧溫暖哇的一下哭了出來,趴在陸冷彥的身上,“我不準你死!聽到沒有!你要是死了,我會恨你一輩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陸冷彥的嘴角因為顧溫暖的話而有了一絲絲弧度……
“你不是要得到我的原諒嗎,那你就好好活著,我要你活著……”
顧溫暖現在的心情。
複雜,慌亂。
心亂得就像一鍋沸騰的粥。
她應該恨他的才對。
為什麽得知他患上癌症晚期的時候會心如刀割。
甚至試圖欺騙許一甜,說她隻是為了錢而回到陸冷彥的身邊。
她真的,不想他死啊。
“我要你活著,給陸燒贖罪,你不能死,聽到沒有!”
“……”陸冷彥沒有回答她,沉重地呼吸著,心電圖的頻率加快,醫生出來將顧溫暖趕走。
“小姐,病人需要維持心情平靜,請您不要影響病人的情緒。”
“醫生,陸冷彥的癌症有沒有救了!你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顧溫暖不死死心的追問。
畢竟他是陸冷彥。
是天之驕子。
是S市權力最大的人。
怎麽可以沒有辦法救治!!
醫生歎了好幾口氣,“抱歉,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
“不可能!”顧溫暖瘋了般尖叫,“你們是醫生啊,你們怎麽可能沒有辦法!”
“顧小姐,陸先生操勞過度,胃已經處於垂死狀態,發現得太晚,已經是晚期,哪怕華佗在世,也沒有辦法救治了……”
顧溫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失聲了,大約十六秒後,她才擠出一句話:“他還能活多久。”
“不超過一個月。”
陸冷彥怎麽能死呢。
他這個騙子。
還說要每天對她說一聲晚安。
騙子!
顧溫暖像個孩子一樣在走廊上放聲大哭。
喉嚨,像被刀砍斷一樣。
疼痛,難受。
整整一個星期,顧溫暖都沒有離開過陸冷彥的病床,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給他煮皮蛋瘦肉粥。
看著蒼白虛弱的陸冷彥。
顧溫暖發現自己,恨不起來。
Life的CEO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出現,外頭風聲鶴唳,都在傳陸冷彥是不是出了事情。
董事會們躁動不安,陸老太太親自出麵震懾。
六月十三日,陰天。
顧溫暖握著男人的大手手指,伏在他的胸膛,“陸冷彥?”
“嗯。”
“陸冷彥?”
“嗯……”
“陸冷彥?”
“……”
再也沒有人回應她。
“陸冷彥,男,死亡時間,2017年6月13日下午六點三十分。”
“死因,胃癌。”
醫生冰冷機械的聲音。
六月十四日,雨天。
屍體被送到了殯儀館火化,陸冷彥走的那天,整個陸家的人都來了,包括很久沒見的Jose,也包括和陸冷彥解除了婚約的許晴天。
許晴天哭得比她還慘。
顧溫暖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醫院的,望著灰茫茫的天空,她隻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素素……”
Jose追了上來。
一陣冷風吹過。
顧溫暖的身體一晃,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素素!”Jose及時地抱住了顧溫暖。
等到顧溫暖再醒來的時候,Jose告訴她:“哥哥已經被火化了。”
顧溫暖閉上眼睛笑了一下,“不可能,陸冷彥不會死的,你別騙我了。”
“……”
Jose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去殯儀館吧,今天是哥哥的葬禮。”
顧溫暖甩開他,“別開玩笑了,他沒有死,怎麽會有葬禮呢。”
“素素……”Jose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手插進西褲口袋,“你好好休息,我先過去了。”
“等等!”
顧溫暖的臉上浮現絕望的神情,“他真的死了?”
Jose點了點頭,“嗯。”
深吸口氣平複呼吸,顧溫暖顫抖著道:“我也要去。”
今天天氣陰沉,陰雨綿綿,墓地一片黑色,來賓多為商界巨鱷。
神情悲痛,心情沉重。
有惋惜。
年紀輕輕,可惜了擁有的超高智慧以及運籌帷幄的手腕,說沒就沒了。
也有慶幸。
從此商界就要少了一個無比強勁,可怕如魔鬼的敵人。
一進靈堂,顧溫暖便聽到了一個悲慘到極致的哭聲傳入耳朵裏。
靈堂一片雪白,最盡頭是棺材,兩邊擺著素白的花環,棺材前放著一張陸冷彥的黑白照片。
真好看啊。
即便是遺照也好看得讓人驚豔,讓人移不開眼睛。
靈堂內的氣氛凝重,氣壓很低。
許晴天一襲黑裙,跪在陸冷彥的照片前,悲慘地哭著,燒著紙錢。
顧溫暖一陣恍惚。
仿佛隔著兩個世界。
他真的死了啊。
天氣真冷呢。
輪到顧溫暖,她跪下來,給陸冷彥燒了三炷香,喃喃:“陸冷彥,我們扯平了……”
葬禮過後,顧溫暖回了一趟常春藤公寓。
安安還沒知道陸冷彥去世的事情,顧溫暖交給楊嫂照顧。
回來把陸冷彥的遺物清理一下……
顧溫暖推開陸冷彥的房間門,灰色的房間,整潔,幹淨。
收拾了幾件衣服,一顆珠子掉在地上,滾進了床底。
顧溫暖彎下腰,伸出手去撿。
忽然,她看到床底有一個老式的行李皮箱。
十幾年前的款式。
顧溫暖遲疑了一秒,把行李箱拖了出來。
行李箱沒有蒙塵,顯然經常被人翻出來過。
行李箱被一個小鎖頭鎖著。
是陸冷彥的東西嗎。
顧溫暖幹脆砸開了鎖頭,盤腿坐在地毯上,打開了行李箱的蓋子。
出現在顧溫暖眼前的,是很多海豚的物品,毛絨玩偶,透明水晶,幾個筆記本,幾張泛黃的樂譜……
這些筆記本……
是那天她在蘇之煥房間看到的筆記本!?
這些東西是那天她在蘇之煥的酒店房間看到的那些!
顧溫暖看著老式行李箱內屬於歐巴的物品。
心情複雜。
海豚,樂譜,日記本……
打開日記本第一頁,便是歐巴雋秀的字跡。
紅著眼眶翻到最後一頁。
“小星星,我愛你。”
“至死不渝。”
啪嗒。
一滴水珠滴在了日記本的扉頁上麵。
顧溫暖迅速抹去,合上日記本,用力的貼在左胸口。
暖乎乎的。
為什麽歐巴的東西會在陸冷彥的房間。
像是想到了什麽,顧溫暖一骨碌地從地板上爬起來,翻出了包包裏的留有陸冷彥字跡的遺囑。
手有點抖。
等到手不抖了,顧溫暖揉揉眼睛,定睛一看。
一個是溫柔雋逸,仿佛三月的愛琴海,一個是冷漠俊挺,好像冬天裏凜然霜冷的冰雪……
字跡,截然不同。
顧溫暖跌坐在地板上,長長地鬆出了一口氣來。
還好陸冷彥不是歐巴。
是了,歐巴這麽溫柔的人怎麽可能是陸冷彥呢。
她真是想太多了。
顧溫暖從地板上爬起來,簡單地收拾好行李箱,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常春藤公寓。
關上門,想了想,手中的鑰匙被顧溫暖扔到了花盆裏麵。
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把行李箱放進後車廂,顧溫暖坐上駕駛座。
銀色的沃爾沃駛離了常春藤公寓……
一輛純白如雪的西爾貝跑車,從樹林間,緩緩地開了出來。
西爾貝徐徐地聽在常春藤公寓門前。
車門打開。
一雙深黑色的手工高級定製皮鞋。
男人邁開修長雙腿,走上階梯,沉吟一刻,從花盆裏拿出鑰匙。
哢噠。
他打開了門。
男人微眯起宛如子夜的藍眸,環視一周,徑自走上了樓。
房間,推開門,彎下腰,看向床底。
空無一無。
男人的瞳孔微微擴大,他猛地衝到窗口,看著那輛駛過環山公路的沃爾沃,扶著窗柩的手,慢慢收緊……
把老式行李箱拿回了酒店房間,顧溫暖關上門,開車回到慕宅。
“慕先生呢?”
“夫人,慕先生在書房……”
顧溫暖汲著拖鞋小跑上樓,敲開書房門,“99,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沒有人回應。
顧溫暖一個著急,便推開了門把手……
書房的沙發上,交纏在一起的男女,空氣中充斥著糜爛的****氣息……
看不見女人的臉,不過是個膚白貌美大長腿。
女人抓著她身上男人的頭發,得意地嗔道:“慕先生,您的夫人……”
“閉嘴。”
……是慕九!
顧溫暖內心一緊,呆滯地忘了動作。
女人瞥見了她,尖叫了聲,“啊!你是誰!滾出去!”
慕九以為是仆人,便怒聲嗬斥:“滾——”
回眸,看到門口的顧溫暖,慕九麵色微微一變,“素素?你怎麽會……”
顧溫暖自嘲地笑了下,轉身就走。
走廊上,“素素!你聽我解釋……”
慕九追上來,拽住了顧溫暖的手腕。
真惡心!
顧溫暖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別碰我!”
“慕先生,怎麽啦……”
那個聲音耳熟的女人走了出門,靠在門框,挑著眼角望著他們。
女人的臉,和顧溫暖一模一樣!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是蘇雪芙。
“你睡了這個女人?你背著我睡這個女人,真有你的慕九!你真是讓我……”
惡心!
顧溫暖看了這對狗男女最後一眼,後退了一步。
慕九緊跟著往前一步,扶上她肩膀,焦躁地解釋道:“素素,你聽我說,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總是拒絕我,我一個沒忍住誘惑,就……”
“就睡了她?”顧溫暖嗤地笑了聲,“你連自己都管不好,怎麽給我幸福!”
打掉慕九放在她肩膀的手,顧溫暖冷冷地盯著他們:“我們離婚。”
沒有吧,並不是在和他商量。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嫁給你隻是為了你哥哥的皮膚。
“現在我不會和你睡,未來更不會!如果慕先生娶我隻是為了和我睡覺,那麽抱歉,我可能不會如慕先生的心意了!”
脫下手指上的戒指,扔到慕九的身上,顧溫暖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離婚協議書我會讓律師送給你,您送我的東西我會如數奉還。”
“素素!”慕九心痛地看著她走遠。
卻沒有臉追上去。
抱著玉米離開慕宅,放上沃爾沃後座兒童座椅,係好安全帶,顧溫暖開車回到清山別墅。
陸老太太也在。
安安剛從幼稚園回來,一進門,看到顧溫暖,眼睛亮了一下,冷酷的小臉上有了點笑容。
想衝上來抱一抱的樣子,似是想到了什麽,便又縮了回去。
安安哼唧一聲,撲進陸老太太懷中,仰著下巴問:“祖母,爸爸呢,爸爸在哪兒?”
空氣凝固了一瞬。
陸老太太和顧溫暖對視一眼。
顧溫暖飛快地抱起安安,“安安,爸比還在國外出差噢。”
安安的小臉一紅,輕哼著別過腦袋。
“安安不想媽咪嗎。”顧溫暖笑著問道。
“……”安安板著小臉沒說話。
“可是媽咪很像安安呢。”顧溫暖撫摸安安的發絲。
褐色的,柔軟的,散發著淡淡的薄荷香……
簡直和他的渣爹如出一轍。
安安吸了吸鼻子,眼眶驀地紅了,哇的大哭,撲在了顧溫暖的肩上……
顧溫暖摸摸安安腦袋,抱著兩個小肉球上了樓。
安安長大了很多,四肢纖長,抱起來特別吃力。
回到房間,顧溫暖關上門,跪坐在安安麵前,安慰了安安幾聲,想了想道:“安安,答應媽媽,祖母叫你簽什麽東西,按什麽手印,都不要做,好嗎。”
“嗯,安安知道!”安安重重點頭。
“安安知道?”顧溫暖困惑。
“對啊,爸比告訴安安了呢。”
“什麽?”顧溫暖瞳孔微震。
蹲到腳發麻了,顧溫暖慢慢地站起來,進浴室洗了一個澡出來。
拉開浴室門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拉小提琴。
曲子,是那首《星空》。
“歐巴——!”
這幾天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一聽到這個熟悉的曲子,顧溫暖幾乎是吼了出聲,呼地一下子瞟了出去。
客廳,看到的是給玉米表演拉小提琴的安安。
顧溫暖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失望。
呼——
原來不是歐巴啊。
也對,歐巴怎麽會出現在在這裏。
一曲完畢。
安安放下了小提琴,得意洋洋地對玉米炫耀道:“好聽嗎,這可是爸比教我的哦,我學了一天就會了……”
這可是爸比教我的噢……
不是Jose教安安的嗎!
“安安!”顧溫暖一把抓住安安的肩膀,激動地質問:“這個曲子到底是誰教你的!”
“和媽咪說實話!”
太過著急,顧溫暖的語氣仿佛吼出來的一般,手上的力道很大。
安安被嚇哭了。
“是……是爸比!”
月色冷幽。
哄玉米和安安入睡後。
顧溫暖走到陽台,撥通了偵探社的號碼:“您好,我是顧溫暖,我想擺脫你們調查一些事情……”
深夜十點了。
顧溫暖睡不著,等了半小時,終於等到了偵探社的電話。
聽完偵探社說的話,顧溫暖心頭一喜,掛了電話後,她迅速地在網上訂了一張連夜飛韓國的機票,行李都沒有收拾,吩咐仆人照顧安安玉米,她帶了錢包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