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9章:番外149
“陸冷彥,想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顧溫暖吐出口氣,目光堅定,“我不會嫁給你。”
“嫁給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陸冷彥眼神冷漠,眼睛沒有焦距,麵無表情地道。
“當然有。”顧溫暖的眉心擰起,嘴唇微張,“嫁給你我會想去死。”
在顧溫暖說出那句話時,手指之間的雪茄猛地被男人的力道捏碎,粉碎。
陸冷彥心中的怒火沸騰,藍眼睛變得陰鬱,下頜的肌肉繃緊,拳頭緊握,“嗬,顧溫暖,你以為不嫁給我你就不會死了?!”
為了阻止顧溫暖回到傅家。
傅斯年處心積慮地想要劫持顧溫暖。
如果不讓顧溫暖成為全城焦點。
隻怕這個蠢女人現在已經化成一捧骨灰……!
耳朵轟隆響了聲。
顧溫暖微微一呆了一呆,陸冷彥的話是什麽意思?
恐嚇她?
顧溫暖努了努嘴,“要我嫁給你也可以,把安安和玉米給我帶兩天,我把爸爸從醫院裏麵接出來,讓他見見安安和玉米。”
“他已經見過了。”
顧溫暖一愣,細眉皺起,“爸爸什麽時候見過安安和玉米了?”
顧國海隻知道安安的存在,根本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女兒。
而且和安安隻是有過一麵之緣。
顧國海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她的孩子。
陸冷彥的藍眸凝固了一下,沉默十秒,微掀薄唇,“可以。”
顧溫暖想了想,得寸進尺,“停止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行。”
陸冷彥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
“你——”
“不滿意可以離開,隻是不知道外麵的風波什麽時候才能平息……”
陸冷彥的宛如子夜的藍瞳閃著幽光。
“好好好!”
再呆一秒就要爆炸了。
顧溫暖起身,幾乎是飛出去。
和他多呆一秒都覺得難受。
楊嫂和墨淵把安安和玉米送到白姐的公寓時,是周末的早上,顧溫暖擠完牙膏,連牙都沒來得及刷,就放下牙刷,衝去開門。
“糯安安~玉米米~想媽咪了嗎~”
安安坐在墨淵手臂,哼唧地別過腦袋。
嬰兒車推車裏的玉米截然相反,高冷板著的小臉微鬆,眼睛一亮,奶聲奶氣地喊:“媽咪~~!”
伸手求抱抱。
顧溫暖俯身抱起嬰兒車裏的玉米。
玉米大病初愈,想必有好好調養,蒼白的臉上有了點血色,咳嗽得也沒有這麽厲害了。
楊嫂和墨淵離開。
顧溫暖把兩隻小人抱緊客廳。
玉米一直粘著顧溫暖。
安安對她愛搭理不理。
唉當初安安和她多親啊,才一年就站在陸冷彥的陣營了,一句話都不屑和她說。
顧溫暖幽怨地想了一會,喂玉米吃了一碗她親手熬的皮蛋瘦肉粥。
安安抱著手臂,鼓著兩腮,負氣坐在餐桌前。
顧溫暖哄玉米睡完覺,才走出去客廳。
“不吃嗎,不吃涼了,吃了會壞肚子,我倒掉咯……”
顧溫暖的手指才碰到碗壁。
“誰允許你拿走了。”安安的小手猛然拍桌,“放回來,我有說不吃嗎,我要吃!”
嘖嘖嘖,瞧瞧,這性格像誰啊?
安安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粥,嗆著了。
顧溫暖給他拍背。
“我不要你……咳咳……媽咪……我好想你……”
終於不再嘴硬鬥氣了?
顧溫暖摸摸小人的腦袋,“去和玉米妹妹一起睡覺吧。”
正巧白姐回來,顧溫暖出門買點他們喜歡吃的東西。
提著一大袋好吃的零食,走到家門,忽然看到門是敞開的!
“安安!玉米!”
扔掉購物袋,零食散落一地也不管了。
顧溫暖箭步飛進去,赫然看到暈倒在客廳的白姐。
客廳一片淩亂。
除了白姐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
顧溫暖連崩潰的機會都沒有,看到茶幾上放著的紙條,一把抓起來。
白紙黑衣,紙條上寫著:
“我是傅斯年,你的孩子我帶走了,想要他們活下來,過來古堡找我,你隻有三天的時間。”
傅斯年!
她和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為什麽要劫持她的孩子!
魂淡!全都是魂淡!
顧溫暖氣餒地癱坐在地上,冷靜地掏出手機打醫療急救電話,報了地址,顧溫暖等到醫生送白姐上擔架,關了房間門。
顧溫暖捏緊字條,招手打車,“師傅,去life集團!”
Life集團樓下,意料之中的圍堵了很多記者。
即便顧溫暖戴著墨鏡口罩,身形也仍然被眼尖的記者認了出來。
那些記者不大喊,精明地悄無聲息地跑到顧溫暖麵前。
“sugar小姐,請問給你表白求婚的人是誰?是蘇影帝還是陸先生?”
“sugar小姐,請問您今天來life集團是為了什麽,果然求婚的人是陸先生嗎?”
“sugar小姐,前陣子陸先生單方麵宣布和您取消了婚約,為什麽突然又和您求婚……”
“……”
顧溫暖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到三十秒,那些圍在集團門口的記者全都朝著她的方向湧了過來。
一,二……
顧溫暖心中默念到三,墨淵適時地帶著黑衣人出現。
“顧小姐,請您跟我上來!”
顧溫暖走進life集團大廳。
曾今那些同事看著顧溫暖的眼神或豔羨或嫉妒。
顧溫暖和墨淵一起走進電梯。
抵達頂層。
剛開完一場會議,一些其他公司的高層從會議室內走出來,竊竊議論。
那些高層在看到突然出現的顧溫暖,紛紛止住了聲音。
“我沒看錯吧,這不是sugar嗎。”
“沒看錯,她來這裏幹什麽……”
“……”
幾人相視而笑,交換一個你都懂的眼神。
顧溫暖心中一緊,加快了腳步。
“陸冷彥!”
衝進辦公室的門,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欣碩的仿佛雕塑一般的男人的背影,顧溫暖急得快哭了,著急地喊了一聲。
男人偉岸的背影微微僵了下。
緩緩轉過身。
陸冷彥的長眉一鎖,沒有太多表情的臉浮現了一絲挫敗,“你怎麽回事?”
眼睛這麽紅,鼻頭也這麽紅。
顧溫暖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握了握拳,“我願意嫁給你!”
陸冷彥怔住,視線深沉,諱莫如深,“你確定。”
為什麽她會急衝衝地跑來找他……?
顧溫暖咬住下唇,恨恨地道:“現在可以把安安和玉米還給我了?”
“什麽?”陸冷彥的眉心鎖的更緊。
“你還裝傻?難道安安和玉米不是被你劫走的?!”
她和傅斯年沒有仇,傅斯年怎麽可能偷走她的孩子!
瞥見顧溫暖手心的紙條,一秒不到,陸冷彥立刻頓悟,聲線冰冷,“我是那種人?!”
“是!”
陸冷彥冷冷地恥笑,“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
顧溫暖被陸冷彥問得喉嚨一噎,如鯁在喉,老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大約三秒鍾後,顧溫暖慘白著小臉,垂下腦袋後,臉頰唰地變得通紅,像是一麵雪白的牆壁刷上了紅色的油漆。
“對不起……”
陸冷彥玻璃珠般的藍色瞳仁一瞬不眨盯著她,緊薄的唇瓣緊閉。
顧溫暖囁喏:“你不願意就算了……”
陸冷彥登時火大,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冰冷諷刺的字眼:“我有說不願意?”
“……”
顧溫暖無語凝噎。
“立即準備直升飛機。”陸冷彥微抬堅毅的下頜,冷冰冰地對顧溫暖身後的墨淵道,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顧溫暖的身上。
顧溫暖長吐出一口氣。
陸冷彥大步流星走過來,就在和顧溫暖擦肩而過的時候。
頓了0.5秒,陸冷彥毫不猶豫地伸出手。
顧溫暖的手腕驀地被男人的大掌緊扣住,她的氣才吐到一半,又立刻憋住了,心往上提……
“陸冷彥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上到天台,直升飛機落在地麵五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小短腿爬不上去。
所以,顧溫暖停止了掙紮,被陸冷彥抱上直升飛機。
顧溫暖負氣的抱臂,緊緊貼著窗邊,能離陸冷彥多遠就多遠。
“過來。”
陸冷彥像是在喊一隻愛寵。
“幹嘛?”顧溫暖沒好氣。
“你坐太遠直升飛機不平衡。”陸冷彥仿佛麵癱,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謊。
“是嗎?”
顧溫暖不信,目光往前放看向駕駛艙的飛行員。
“呃……是的……”飛行員看陸冷彥的臉色行事。
“噢……”
顧溫暖挪動屁股,往陸冷彥的方向坐了一點點。
“嘖。”陸冷彥不耐,劍眉皺了下,伸出長臂,將顧溫暖一勾,拖到身邊。
陸冷彥冷淡地吩咐:“可以起飛了。”
直升機緩緩上升。
“喂……你……”顧溫暖不斷地掙紮,還沒來得及控訴。
陸冷彥閉上了眼睛,削薄的唇緊抿,頭往後仰靠在直升機上。
閉目養神,側顏俊朗。
光投在他的臉上,將他本就棱角分明的刀刻般的容顏,塑造得愈發立體深邃。
顧溫暖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後發覺自己竟然看呆了。
懊惱地捂了下臉。
顧溫暖維持僵硬的姿勢,讓自己不貼在陸冷彥身上。
直升機內的空間狹小,男人霸道雄渾的氣息,就這麽飄啊飄過來……
顧溫暖憋氣憋得臉紅。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顧溫暖觀察了下陸冷彥。
緊繃的僵硬的身體,微鬆。
腦袋,靠在了陸冷彥的胸口。
閉眸假寐的男人,挺秀的眼尾忽然一動。
陸冷彥的手臂用了幾分力,將顧溫暖摁進。
恨不得把顧溫暖揉進自己的胸口。
“……”
陸冷彥你個混蛋,裝睡!
十分鍾左右的飛行行程。
顧溫暖好似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下直升飛機。
陸冷彥的長腿簡單一步就走了下來。
這距離……
對於顧溫暖來說隻能用跳的。
顧溫暖有點猶豫,咕咚咽了咽口水。
眼前,出現一隻手指勻稱細長的大掌。
“下來。”
從那雙骨節分明的修韌的大掌往下看,是陸冷彥那張冷冰冰、陰沉沉,臉色不是很好的臉。
顧溫暖努了努小嘴,“不……”
“我再說一次,下來。”
陸冷彥一字一字地咬牙道。他的話從來不會說第二次。
今天破例,已經是給了她最大的耐心了。
顧溫暖看了眼那跳下去肯定要崴腳的高度。
咽了咽喉嚨。
顧溫暖心不甘情不願,撇了下嘴,將自己的手遞出去。
還沒交到陸冷彥的手上。
某人已經不耐煩了。
陸冷彥將顧溫暖一把地從直升機的艙門上抱下來。
顧溫暖的腳下不穩,重重地跌進了男人的懷裏。
雙腿,下意識地圈住男人結實的小腹。
顧溫暖的心跳停了一秒,整個身體,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一動不動。
陸冷彥英挺的眉宇一皺,壓低嘶啞的聲線道:“顧溫暖,你在想什麽?!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饑不擇食的人!”
這次用的是肯定句。
“……”顧溫暖連回答的力氣都省了。
顧溫暖撇了撇嘴,“誰要你抱了。”
“是麽。”
刀鋒般緊薄的唇瓣吐出譏誚冰冷的字眼。
陸冷彥的臉色驟冷,突然,鬆開了雙手。
掛在他身上的顧溫暖。
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還好古堡前的路勢濕潤鬆軟的泥土。
顧溫暖摔了個四腳朝天。
雖然不是很重,可是屁股還是有點幽怨的疼痛。
“陸冷彥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不要碰我了!”
顧溫暖慪氣似的睜大睜圓了眼睛瞪著陸冷彥,恨不能才陸冷彥的身上瞪出兩個洞來。
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顧溫暖踉蹌地爬起來,站穩。
一隻腳的腳踝,猛然鑽上來電擊一般的痛意。
顧溫暖噝地擰眉。
身體,搖搖欲墜。
顧溫暖下意識地往前傾。
陸冷彥冷漠地後退小半步。
顧溫暖自嘲地咬了下唇,雙膝微屈,身體又往後倒。
陸冷彥伸出去拉她的手,僵在半空,極力控製著自己不要伸出手。
所以,顧溫暖就硬生生地掉在了地上。
後腦勺,不偏不移地砸到一顆埋在泥土下麵的石頭。
腦袋裏嗡地一聲響。
顧溫暖的嘴巴微微張大,倒吸冷氣,清秀的小臉擰巴起來。
像一朵被碾皺的白茶花。
聽到了腦袋撞到石頭的咚的一聲。
看著顧溫暖盡管痛苦扭成一團還是不願向他求助。
陸冷彥心底頭那簇小火苗嗖地一下就竄了起來。
“我偏要碰顧溫暖你拿我怎麽樣?!”
陸冷彥怒怒的似是鬥氣的話語,聽得四周的黑衣人們一呆。
他們的陸先生,是在……撒嬌麽!
陸冷彥俯下身體,一把拉起被摔得後腦勺開花的顧溫暖。
“噝……陸冷彥你放開我!”
陸冷彥冷聲:“不放。”
顧溫暖被陸冷彥打橫抱起。
陸冷彥大闊步地往路虎越野車走去。
兩人上了車。
車門一關,氣息壓抑。
顧溫暖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
後腦勺,被男人的大掌輕柔地摁住。
“顧溫暖你這個蠢貨?有沒有腦子?”
顧溫暖撇嘴,嘟嚷:“沒有。”
陸冷彥嗤的冷笑,“我猜也是。”
抱住她因為磕碰而鼓起了一個大包的後腦勺。
翻出藥箱,熟練塗藥。
顧溫暖的呼吸繃得緊緊的。
可是,男人好聞的雄性荷爾蒙氣息還是會從呼吸的縫隙鑽進來。
陸冷彥的聲線仿佛摻了冰渣子,“怎麽既然厭惡我何必過來求我,既然過來求我何必扭扭捏捏惺惺作態,妝模作樣給誰看。”
字字珠璣,犀利入耳。
顧溫暖的小臉蒼白了幾分,緊咬了下唇。
陸冷彥抱起她的腳踝。
顧溫暖置氣般的往自己的方向抽回來。
陸冷彥的臉色越來越黑陳,緊盯了顧溫暖的臉一會。
手上一個用力。
腳踝,硌得一響。
“啊——”
靠!
痛死她了!
顧溫暖猛然撲進陸冷彥的懷裏,因為太過於疼痛,額頭沁出了汗珠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死死地揪著陸冷彥的襯衫布料。
陸冷彥的嘴角似乎翹了翹,但又很快恢複平平的直線。
溫熱寬厚的大掌,耐心地按揉她因為調整錯位而劇痛的腳踝。
另一隻手,扣住顧溫暖的肩膀。
顧溫暖心底發了狠,一口咬在男人的肩上。
嘴裏嚐到了絲絲腥甜的味道。
男人始終麵無表情。
“陸先生,屬下已經準備好了,請問是否要現在進行攻擊。”
墨淵敲開車窗,不敢直視車內一幕,低眸詢問。
陸冷彥喉嚨裏淡淡地低啞地‘嗯’了聲。
等了三分鍾左右。
顧溫暖才被陸冷彥放開。
顧溫暖發現自己的腳踝竟然一點都不痛了……
顧溫暖神色複雜。
掀目,陸冷彥已經走出了路虎越野車,整理了下袖口和領口,簡單的動作,這個男人做起來竟讓優雅得養眼。
黑衣人們緊跟在陸冷彥的身後。
路虎越野車停在古堡前麵的路上。
從顧溫暖的角度,隻能看到黑壓壓的一團走進了古堡。
墨淵奉命守著顧溫暖。
等了五分鍾出頭,顧溫暖有點無聊,搭話:“你和許一甜怎麽樣?”
緊繃著臉,拿著對講機,隨時注意前方情況的墨淵,頓了一頓。
“準備訂婚。”
“戒指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