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對我笑一個

  等人走後,邢白笑了,“嘿,怪不得覺得你身上的氣質不一樣,原來是軍人!”


  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家店的老板時,邢白居然有種麵對自己上司的緊張感。


  那種隱形的氣場壓的他喘不過氣。


  霍錦言手放在褲兜裏,煙還沒抽完呢,“吃點兒?”


  邢白搖搖頭,“不了,今天要值班,明天休息,過來跟你喝點。”


  “那不送你了。”男人說。


  “不用送。”


  說完,邢白帶著人轉身出了門,開車警車走了。


  店裏還是滿地的狼藉,吉奈的視線搜尋了下掃把的位置,走過去拿起來,開始收拾衛生。


  她走路的確慢吞吞的,似乎做什麽都不著急,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她慢性子,這種感覺,真是看著都舒坦。


  安安靜靜的,挨了罵也不吭聲。


  “你覺得是她麽?”季長遠問。


  長得那麽像,眼睛都是一樣的,說不是一個人,季長遠都不信。


  可這人好像真的不認識他們,不僅不認識他們,兩個姐妹還都是外國人。


  霍錦言靜靜地望著女人收拾衛生,他斂眸。


  “可能不是吧。”


  “怎麽呢?”


  霍錦言忽然擰起了眉頭,把打火機往桌上隨意一扔,“她要是挨了罵,不可能忍成這樣。”


  那個火爆的性子,怎麽會允許別人那樣罵她呢。


  這個吉奈,長得很像她,寫的字也像,身高也像,哪兒都像。


  可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有楚嬌那麽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霍錦言不得不信這世上真的有長得非常像,且又毫無血緣的兩個人。


  她死了。


  死了……


  死了就是,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叫蘇奈了。


  ……


  接下來的一下午。


  吉奈就發現那個男人總是保持一個姿勢看著她,眼神怪怪的。


  很凶的目光,神情也不好看。


  什麽意思?

  她做錯什麽了嗎?

  許是比較單純,吉奈還真的走過去仰起頭問:“我是哪裏做錯了嗎?”


  霍錦言瞳仁一晃,回過神,“嗯?”


  他倚著白酒的木桶,氣質沉穩,眉眼間都是化不開的濃鬱深邃。


  “我說,我是哪裏做的不好嗎?”


  霍錦言手撐著身後的卓沿,似笑非笑,“怎麽這麽問?”


  “那你幹嘛那樣看著我。”


  吉奈的聲音是溫溫的,不急不躁,像是夏季最末尾的那陣風。


  季長遠忍著笑,對他說:“你快別看人家了。”


  霍錦言回神後去拿煙,垂眸時也是笑著的,“長得好看還怕看?”


  “可你不是欣賞的看著我。”


  “那是什麽?”他點燃了煙,已經在吸了。


  吉奈戴上了圍裙,雙手繞到身後係了係,“我覺得你是想弄死我。”


  那個眼神,好像她是他的血海仇人似的。


  季長遠終於破功,當場大笑起來,“你不用管他,他腦子有病。”


  吉奈不但沒驚訝,反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也覺得這人好像有點毛病。


  “你居然讚同他的話?”


  霍錦言的長臂忽然伸出吧台,揪住了她的耳朵,他好像被氣笑了,“又不是我給你買海鮮的時候了?”


  “疼……”吉奈皺眉,“我又沒說你有病。”


  “那你點什麽頭?”


  “我這不是才知道你有病麽?”


  霍錦言不放手,“有什麽區別麽?”


  “你鬆開。”吉奈被迫離他近了些,耳朵被他揪著,有點疼。


  “你道歉。”


  吉奈深呼吸,這個男人肚量這麽小?

  他的目光有些幽深,嗓音也有一絲絲沙啞,“說霍先生我錯了。”


  “我……”吉奈嘶了下。


  她看出來了,她要是不道歉,這男人可能真的不會鬆手。


  吉奈隻好忍辱負重的道歉:“霍先生,我錯了。”


  “真誠點。”


  吉奈咬牙,“霍先生,我知道錯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霍錦言這才滿意的鬆開手,“耳朵還挺軟。”


  吉奈:“……”


  她揉了揉被虐待的右耳朵,問道:“會寫流氓這兩個字麽?”


  男人叼住煙嘴兒,當真從桌上撿起了一支筆,“會啊,我寫給你看?”


  幾秒鍾後,兩個龍飛鳳舞極其瀟灑的字落於白紙上,舉起來給她看。


  吉奈呼吸一頓。


  不是流氓。


  是她的名字——奈。


  就一個字。


  寫的的確好看。


  吉奈一把搶過,放進圍裙的兜裏就去忙活她的事情了。


  阿華這會兒從後麵出來,“你幹嘛逗人家?”


  “無聊。”霍錦言不鹹不淡的回答。


  阿華不讚同的說:“萬一人家當真了呢?”


  男人白他一眼,“你沒看出來她挺煩我的?”


  “煩你,你還故意氣人家。”阿華坐下來歇會。


  ……


  到了下午的時候,小酒館裏就忙了不少。


  吉奈熟能生巧,一次比一次做事利落,雖然走路說話都慢吞吞的,可從沒有人催過什麽東西,記憶力也比較好,好幾桌人同時要東西,她也能分清東西是哪桌客人的。


  麵對不熟悉的人,她的嘴巴也很甜,哪怕有客人不滿意,她簡單說了幾句,都能將對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有個這種服務員,實在是事半功倍。


  季長遠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吉奈正要去倒酒的時候,霍錦言忽然趴在吧台上看她,“你怎麽就不對我笑一個呢?”


  女人低頭熱著酒,頭也不抬,“你能給我提成?”


  霍錦言歪頭,“我能給你加提成。”


  “羊毛出在羊身上。”吉奈端著兩壺酒出了吧台,慢悠悠的去給客人送酒了。


  期間似乎還有人在問她要聯係方式。


  吉奈剛要回話,手裏的菜單忽然被人搶走,她一抬頭,男人正直視著那位男顧客,“你好,是我的員工哪裏做的不好嗎?”


  男顧客一愣,“額……沒有沒有,非常好!”


  “那就好,如果有不滿的,隨時跟我提。”


  說完,霍錦言把菜單重新遞給她,“去讓廚房備菜吧。”


  吉奈拿著菜單就走了。


  他們兩人一走,那位男顧客縮起肩膀拍了拍胸口。


  剛剛那個男人的眼神,感覺好像要把他當成烤串吃了似的。


  真夠嚇人的。


  一直忙活到五點鍾。


  吉奈看了眼時間,兒子已經放學了,她要趕快去幼稚園。


  脫了圍裙,不管店裏忙的怎樣熱火朝天,她隻對吧台裏的人說了句:“我下班了。”


  外麵是真冷,這個時間段天都黑了。


  “叮當當——”


  她剛出來,就聽見身後也有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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