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病情發作

  “我以前還以為你能跟那個姓容的結婚呢。”


  向陽屬於那種很霸道的氣質,就不像個好人,可偏偏笑起來的時候很陽光。


  但霍錦言截然相反,他看著就像個貴公子,彬彬有禮,待人紳士。


  上學那會兒,許多人就會在暗中拿他們對比,可多數都是霍錦言贏。


  學習第一,人緣第一。


  而向陽也不笨,但就是不愛學習,打小就比較混。


  向陽以為,他們可能一生都不會再有焦急,可直到遇見蘇奈。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啊。


  他略有失神,點燃了一支煙,無聲的抽著。


  “喝酒嗎?”霍錦言轉動了下腕表,平靜的問。


  向陽挑眉,笑的灑脫陽光,“行啊,紅酒白酒啤酒?”


  “都來點吧。”霍錦言說。


  之後叫來服務員,點了兩瓶紅酒,兩瓶白酒,一箱啤酒。


  肖騫安安安靜靜的吃飯,默默地掃了眼桌上的一堆酒,他覺得,自己一條胳膊根本開不了車,也拖不動他們任何一個人。


  霍錦言倚著座椅,手搭在桌上,等著服務生醒酒。


  “來,好久不見。”


  向陽主動舉杯。


  他自然不會不給麵子,況且又是他邀請一起吃點夜宵的。


  碰了碰杯。


  肖騫安覺得那個杯子相撞的清脆聲音,就是拉響戰爭的號角。


  慢慢的放下筷子,“我吃好了,感謝二位的款待,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吃飽了?”向陽看著還有半盤子的飯。


  肖騫安一本正經的點頭:“是的。”


  “行,你打個車,明天我聯係你,給你報銷。”


  等肖騫安走後。


  包房裏一陣寂靜,兩人不約而同的放下酒杯。


  向陽笑起來,“你該不是想讓我離她遠點吧?”


  話落,霍錦言抬眸,“我為什麽要讓你離她遠點?她優秀是事實,人都喜歡優秀的事物,即便我們結了婚,她也有被追求的權利。”


  “不過……”


  向陽握著雙手,靜靜地等著這位法律係的學神說點什麽。


  “你,喜歡她的同時,能不能把事兒做完美點兒?能讓她跟著你去警局,你追的哪輩子的人?”


  霍錦言眼裏有凶光,雖然訝異的極深,但對麵的人還是看見了。


  “你倒是說話不腰疼,人家追的你,你隻需要站在那等就行了,據我所知,從一開始到今天,都是她追的你吧?”


  向陽心有不滿,也有嫉妒。


  憑什麽?

  他差哪兒了?

  “我認識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他的語氣逐漸加重。


  “那又怎麽樣呢?”


  霍錦言笑了,“我隻是想說,你吧,想追人就扛得住點事兒,我這是在這邊,我要是不在呢?你讓你的人把警局炸了?”


  向陽:“……”


  “瞧不起我的行當?”


  男人忙搖頭,“誤會了,幸虧有你們在,不然多少人會麵臨失業呢。”


  “你好!你好你讓她去坐牢!”向陽沒忍住,拍了一下桌子。


  霍錦言的目光忽然沉了下來。


  “我要是你,我哪怕沒了命,我也會想盡辦法把她換出來!”向陽咬牙切齒。


  霍錦言沒有說話,對於這件事,他甚至不敢去想,每次失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可能要窒息。


  他忽然笑了,“說的對,我的確沒什麽用。”


  從認識到現在,蘇奈開口認真找他幫忙的事,隻有胡穎這件事。


  其餘的,好像她都能解決。


  “你不光沒用,你還讓她一個人扛著壓力往前走!”


  向陽想起蘇奈前段時間為了拿第一,幾乎不要命的訓練,心裏就泛著疼。


  “其實我以前也搞不懂她到底需要什麽。”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她看著你的照片失神,我不能想象她對你有多喜歡,能讓她一個人去麵對那麽多危險,坐完牢出來以後還能想著你。”


  “你能不能閉嘴?”霍錦言有點不耐煩。


  向陽瞪回去,“嘴巴是我的,我願意說!”


  “砰——”


  酒瓶子忽然砸向向陽身後的牆。


  刹那間——


  餐廳的服務員就聽見有個包房裏傳出劈裏啪啦的動靜。


  他們都不敢推門進去。


  ☆


  雲南的天快要蒙蒙亮了。


  餐廳門口旁邊的座椅上坐著兩個男人。


  霍錦言的嘴角有點淤青,手臂有些刮痕,血淋淋的。


  而隔著一個座位的向陽臉頰是腫的,抿著嘴,偶爾吐出一點血水來,露出的手臂可是有血口子的。


  看著,向陽的傷要重一些。


  坐了能有十多分鍾,霍錦言慢慢起身往路邊走。


  她要去集訓了,他要回去見她一麵。


  “喂。”向陽忽然出聲。


  霍錦言停下回眸,冷淡的目光裏泛著幾分疑惑。


  “你好像挺愛她啊,上學的時候,你可從沒打過架。”


  在向陽的笑聲中,霍錦言上了一輛出租車。


  而在他離開前,向陽好像看見那個男人點了點頭。


  ☆


  酒店。


  用房卡刷開門,霍錦言放輕了腳步走進去。


  屋裏的燈有一盞是亮著的,床上的人睡著了,可眉頭還皺著,似乎不踏實。


  他靜靜地站在床尾看著蘇奈。


  有多久,沒有這樣的一幕了。


  他加班回來,她給他留了一盞燈,留出半張床。


  好像有四五年了。


  霍錦言的右手在發抖,他忽然捏住,脫了鞋和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洗完澡出來,他躲在客廳角落裏給人發微信。


  他打字的速度有點慢。


  但還是很清晰。


  ——梁姨,我最近心慌的更厲害了,我每次一看她久了,就有種窒息感。


  發送完消息,霍錦言靠在沙發扶手上,手背搭在額頭上,閉上眼靜靜的躺著。


  自從蘇奈那次在邊境假死後,他偶爾就會有種窒息感,去醫院查,醫生說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後來左思右想還是去看了心理醫生。


  前前後後跑了四五所醫院,都說他是心理有問題了,恐懼感太強,有不敢麵對現實的一種逃避心理。


  以至於他後來,都沒有去深深地想過蘇奈已經死了這個事實。


  手時常會發抖,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床上,時不時的就有種窒息感,好像隨時可能要死過去。


  時間久了,情況越重。


  白天還好,每到晚上可能會發作好幾次。


  而自從蘇奈回來,他的情況更嚴重,但都被他掩飾的很好。


  愛她嗎?

  是愛的。


  但太害怕了,怕她哪天又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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