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意料之外
【78】
鄉間的小路曲曲折折，蜿蜒悠長看不到盡頭。
沒有目的地，戈薇便隻是漫不經心的踱著步，隨意看看四周。
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戈薇歎了口氣。
離那場滅族的大禍也沒過去多久，除妖師族地四周都有被火燒焦的痕跡，所有人類的屍首都在去人見城之前被珊瑚掩埋了。
而妖怪留下的屍身也被桔梗淨化，屍骨無存，最後留下的也隻是這陰氣沉沉，人氣盡失的一片遺址而已。
舉目望去，四海茫然，戈薇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這麽清晰的感覺到，除妖師的血脈真的斷絕了。
還有一個珊瑚。
可是，隻有一個珊瑚。
一個人的人生是不足延續家族的，一個人的鮮血也不再是血脈，百年之後，不，或許更短，幾十年之後，連這點微弱的鮮血都會煙消雲散。
雖然也有例外，畢竟‘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可是。
可是，這個例外不會是除妖師一族，戈薇知道，因為曆史就是最好的證據。
大概也是最糟的見證了，戈薇有些鬱悶的想到。
有的時候知道太多也不怎麽好，否則她之前便能心安理得的安慰珊瑚一切都會好起來，而不是待在一旁默默無語。
一切都不會好到哪裏去，至少戈薇在未來從沒有看到過任何關於除妖師一族後人的記錄。
雖然戰國時期的記載混亂不堪真假難辨，可即使如此，戈薇搜遍記憶也找不到和除妖師一族搭邊的任何記載。
除妖師的血脈傳承就和很多早就消失的血脈傳承一樣，在曆史的某個時期突然戛然而止，然後之後的一切就是一片空白。
對了，聽說安倍一族也是這樣的，戈薇突然聯想到，這還真是挺奇怪的。
不過暫且不提這個無解的問題，另外有一件事情亦讓戈薇有些在意，就是之前在人見城那裏遇見的名為奈落的半妖。
是的，半妖。
雖然隻是傀儡，可是傀儡的一部分是和本人有聯係的，那種特殊的氣息戈薇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很確定那是半妖的氣息的沒錯。
雖然細節上和她以前接觸過的半妖有些不同，但是隻能說換湯不換藥。
不過半妖這個事實也不是重點，重點是，跟在那隻半妖身邊的那些蜜蜂，哦，不對，據說是叫地獄之蟲，嗯，反正也沒差了，戈薇眨眨眼想到。
這些地獄之蟲戈薇並不是第一次見，也不是第二次。
追溯起來甚至可以到她剛來這個時代不久，大概是在桔梗複活之後，那個時候戈薇在楓姥姥的村落後山發現了一個有著不祥氣息的山洞，山洞四周便有這些地獄之蟲在徘徊。
而戈薇因為自身使用蝴蝶式神的原因，對這類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的隱晦監控非常敏感，所以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不對並立刻消除了這些隱患。
而且因為是偶然的，所以那個時候也沒有多想什麽，可是後來她又一次發現了這些地獄之蟲，不，是好幾次，有些跟在桔梗身後隱秘的角落，有些則跟在……犬夜叉的身後。
沒錯，犬夜叉，這才是真正讓人覺得費解的地方，戈薇眼神一暗。
跟在桔梗身後她能猜到幾分，畢竟五十年前桔梗威名赫赫，而桔梗的存在對妖怪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這段時間戰國的經曆也足夠讓戈薇對此有所了解。
可是為什麽還要監視犬夜叉？
若是意指西國，殺生丸才是西國真正的繼承人，犬夜叉這個半妖算什麽；若是目標是人類，各地神社才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若什麽都不是隻是單單和犬夜叉有仇，哼，看犬夜叉現在活蹦亂跳就連變成人類都敢在外蹦躂的小人得誌樣，連這樣的犬夜叉都弄不死的妖怪，能力能強到哪裏去。
而若真是這樣弱小的妖怪，他又怎麽敢得罪神道之首的桔梗？又怎麽敢監視實力強大的巫女？
這顯然是一個悖論，可是的的確確發生了。
所以以上的猜想便都站不住腳，那就撇開這些猜測不提，既然猜不出目的，就看看能不能了解原因。
地獄之蟲之出現在三個地方，即桔梗身後，犬夜叉身後，以及除妖師滅族之後的族地山下。
說起來就最後一個地方好像和桔梗沒什麽關係來著，戈薇想到，從之前和奈落的交手中戈薇發現那些地獄之蟲就是用來監視珊瑚的，可是被她的蝴蝶式神阻截了。
珊瑚……哦，對了，之前珊瑚好像說過滅了除妖師一族的是犬夜叉，她還說要去找犬夜叉報仇之類的啊，所以重點還是犬夜叉咯。
而桔梗和犬夜叉有交集是在五十年前……他們相戀的時候，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二人分道揚鑣，一死一傷。
莫非……戈薇轉念間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眼眸猛地一縮。
莫非是和當初桔梗的死因有關，那個半妖奈落，當年的事情難道也插了一手！
對了，彌勒曾說過他們家族大概也是在五十年前被奈落暗算，刻下風穴的詛咒的，這麽一聯係，這個猜測還真有可能。
當初桔梗的事情奈落就算不是主謀，也脫不了幹係，戈薇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心下也有些後悔，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可能，否則她能留下傀儡追蹤本體了。
那個時候因為追蹤的方法時靈時不靈，戈薇也沒什麽把握，再加上珊瑚在一旁虎視眈眈想要出口惡氣，所以戈薇也就沒想過一定要留下傀儡什麽的。
而現在想想，雖然方法時靈時不靈，可是好歹還有個可能，可如今連個可能都沒有了，天高海闊的，她要去哪找這個妖怪啊！
戈薇想著也有些垂頭喪氣了，一時安靜的靠在一旁的大樹下，一動不動。
周圍仿佛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可是沒過多久，戈薇垂在身旁的左手的中指微微震動了起來，喚回了戈薇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的思緒。
戈薇疑惑的抬起左手，看著震動的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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