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傳聞
【75】
“是的，一開始族內本來是有異議的，因為五十年前您的……死訊曾傳遍了島國。”珊瑚頓了頓，看了一眼神色不變的桔梗，說道。
“可是我的祖父堅信您有朝一日一定會回來，所以執意定下了這個族訓，我很久以前便知道了這個族訓，也是直到今日才發現……祖父他說的的確沒有錯。”
“雖然不知道您是如何複活的，不過。”珊瑚神色有些緩和的看著眼前的族譜，眼神溫和的說道。
“能在這個時候完成祖父的遺願，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畢竟他臨死前念念不忘的也隻有這件事了。”
“你的祖父……是岩崎正誠嗎？”桔梗有些遲疑的看著珊瑚的麵容。
難怪從剛開始見到珊瑚的時候桔梗就有些熟悉的感覺，原來是故人之後。
可是當初桔梗見過的除妖師有不少，從身份上推敲的話也就隻有岩崎正誠這個人了比較符合了。
“不是的。”出乎意料的是珊瑚否定了這個猜測，“我的祖父名為岩崎正一，岩崎正誠是他的同胞兄長。”
岩崎正一，桔梗的確見過他。
可是世家繼承是嫡長製的，如果珊瑚的祖父是岩崎正一這個嫡係的次子，珊瑚的父親就不可能是族長，珊瑚也不可能是少族長的，這是怎麽回事？
桔梗轉而看向之前隻掃了一眼的族譜，立刻在裏麵找到了答案。
從珊瑚這一代往上推，岩崎正誠和岩崎正一的名字並排而立，可是族長的標記落在了岩崎正一這個次子的名字上，岩崎正誠位置上卻是空白的。
甚至岩崎正誠的下方沒有任何名字，顯然是說明他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
這就有意思了，次子血脈成嫡長，而長子卻什麽都沒有。
若是戈薇在這裏看到這樣的族譜分分鍾就能腦補出幾百萬字的狗血，還有讀後感。
可是看到這一切的是桔梗，很久以前桔梗就學會了控製自己的好奇心，她從不會在多餘的事情上多費功夫，而且這世上需要她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她也實在是抽不出多餘的心思想其他到了。
所以桔梗看了一眼族譜上表明的名字後，便到此為止，轉而問道。
“你剛才說是你的祖父執意定下的家規，可是若是你們早就料到你們一族會有這樣的浩劫，為什麽不能避免？”
“非是不願，而是不能。”珊瑚目光遊移了一下，說道。
“恕我直言，我曾聽說桔梗大人您曾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會有早夭的可能，那麽為什麽五十年前您也不能避免呢？”
明知自己有死亡的危險為什麽不能避免，桔梗聞言愣了一下，沉默不語……為什麽呢？
桔梗突然回想了起來，因為那個，她愛上了犬夜叉，一個半妖。
“我們除妖師一族還有幾絲血脈流傳於世，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珊瑚苦笑了一聲，輕言細語的說道。
“我本來以為，我也會死的。”
“可是你還活著。”桔梗淡淡指出事實。
“如果不是遇見了您，以過去兩年那樣什麽都不知道的方式活著……我都不知道那算活著嗎？”珊瑚搖搖頭。
“你為什麽會有之前那樣的狀態？”桔梗順勢問了一句，“不過若是涉及你的隱私，不回答也無妨。”
“事到如今也無所謂了。”珊瑚搖搖頭，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您對半妖了解多少？”
半妖？
桔梗聽到這個詞便有些恍惚，但是馬上就回過神開始回憶起了什麽。
簡單來說，半妖就是人類和妖怪結合而生下的孩子。
雖然半妖中帶了個‘妖’字，可是卻並不為妖怪所接受，因為其各種非人的外觀也不被人類接受。
遊蕩於二者之間，在人類與妖怪的夾縫間生存幾乎見不得光的，就是半妖。
哪裏都不歡迎半妖。
“人類和妖怪的孩子，就是半妖。”桔梗刨去記憶中聽說過的各種對半妖明裏暗裏貶低的形容，語氣客觀的回答道。
“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是一千多年前才出現的種族。”
“確切的說是一千五百多年前，自這個島國有人類之後不久便出現了，有人曾經說過，半妖的存在就是人類與妖怪共存的見證，從人類踏上這片島嶼開始，人類與妖怪二者注定糾纏不休。”
珊瑚語氣平靜的說道。
“可是，這種說法並不完全。”
並不完全？桔梗聞言看向珊瑚，說道：“這是什麽意思？”
“您應該知道，這個島國很久以前是沒有人類的，”珊瑚抬頭看向族譜的最上方，注視著祖先的名氏，說道。
“因為沒有人類，所以這裏最初並不適合人類生存。”
桔梗眼神閃了閃，不知為何突然聯想起了很久以前在神社藏書閣內看到的語序不詳的古籍，直覺接下來的話似乎會顛覆以往她的認知，可是。
可是那又怎樣，不會有比死亡更糟糕的的事情了，桔梗定定心，專心致誌了起來。
“這片島嶼曾是異族的樂園，”桔梗認真回想自己曾知道的事情，“人類是後來者，這件事情大部分的史料中都有記載。”
“沒錯。”珊瑚點點頭，繼續說道。
“可是史料記載的隻是片麵，更詳細的記載隻有血脈世家的內部才有，人類在這島國開始的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
“血脈世家的由來。”
血脈世家的由來？等等，這個似乎聽說過，桔梗看向前方背對著她看著族譜的珊瑚，眼神有些訝異的說道：“莫非那個傳聞是真的？”
“不，”珊瑚搖搖頭，“時間太久遠了，傳聞是真是假早就已經不可考。”
“既不是確定的事實，你提出的寓意何在？”桔梗問道。
“我們不確定，可是總有人相信那個傳聞，”珊瑚回眸看了一眼桔梗，遂又盯著族譜緩緩的說道。
“妖怪之中有一個或者好幾個不知其數量也不知其身份的勢力，我曾經追查過他們一段時間，可是幾乎一無所獲，唯一知道的是那群人對那個傳聞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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