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劍修
【57】
真是沒想到，戈薇訝異的挑了挑眉，捂著嘴唇回想起了這位的事跡。
其實關於這位第一劍修的事跡流傳的很少，戈薇對此也是一知半解的。
隻知道張軒墨此人是現代中土道門為數不多的幾個能在俗世行走的弟子之一，且被譽為第一劍修。
而且戈薇知道，雖然張軒墨本人看起來年輕，但是從輩分來算，戈薇連他的徒孫都排不到，大概是徒孫的徒孫，吧。
戈薇從前一向知道修道之人年齡不好猜，但是她真沒想到，張軒墨的年齡居然比她想像的還要大這麽多。
這裏可是五百年前啊……
而且應該不止，從剛才的感知來看，張軒墨現在的實力似乎就已經深不可測了，那他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修行的？
從這個戰國再往前推，一百年，兩百年……或者更多？
真奇怪，像張軒墨這樣修道有成的人，在現代的另一個世界中居然如此低調。
不，這已經不是低調了，幾乎都算得上是默默無聞了，除了響亮的稱號，關於他的事跡居然沒有一絲有價值的流傳於世。
大概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厲害，但是卻都不知道，他為何被認為如此厲害。
活了這麽多年的人類，如此轟動的消息絕對能證實不少人心裏的猜測，有一就有二，除了張軒墨，一定還會有其他一樣的人類，隻是，為何從未有此聽聞。
及至現代，真正能做到這一步的人類，究竟還有多少？是誰在掩飾他們的蹤跡，為何幾乎再無人能重現傳說的輝煌？
如果是自己，如果是我……戈薇有些迷惘的想到，我做的到嗎？
我做的到嗎？
……可以。
什麽？
……隻要你想。
隻要，我想？戈薇一手扶額，突然覺得有些頭疼，腦袋裏嗡嗡的似乎有什麽人在說話。
……隻有你想，說出來……
說，什麽？
……你想要什麽，說出來……
我，想要……
說出來，就可以了……
“我……”戈薇輕碰雙唇，似乎想要說什麽。
“我想要……”戈薇皺著眉頭，迷茫的想到，我想要什麽呢？
成為巫女？
我想要成為巫女，想要去那個世界，我……想知道夢裏的那個過去，究竟是何等模樣。
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很暖，是不是真的那麽……讓人眷戀。
可是，光說是不行的，戈薇想到，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拿到手。
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得到。
“嗬……”有人低沉的笑到，“這樣才對。”
“這樣，才是我的……”有人含糊不清的說道，語氣輕柔，“記住這句話，不要忘記知道嗎？”
“……然後要好好的，慢慢的長大。”
長大？我能……到那個時候嗎？
“當然了，我保證……”
……嗯。
“不用太乖也沒關係，不太認真也沒關係，開心就好。”
“就這樣，慢慢的……”
嗯……
“我就，陪你到這裏吧。”
“小戈薇……”
……
如睡去時一般突然，戈薇猝不及防的醒過來之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以為自己哭了，可是沒有。
隻是心中有些莫名的哀痛，不知該如何抒發。
戈薇想到剛剛做的那個夢，那是個很陌生的夢，陌生的人陌生的地點，她過去十多年從來沒有做過的夢，可是。
很溫暖。
夢裏所在的地方很溫暖，夢裏見到的那個人，也很溫暖。
那個人似乎和她說了很多話，可是戈薇不記得了，那個人的容貌戈薇見過，可是戈薇也不記得了。
後來，那個人摸了摸她的頭，就消失了，然後戈薇就醒了。
然後，就是心中莫名的哀痛。
戈薇一直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問題，但是失去的記憶並沒有影響她的生活，所以戈薇也不是很在意。
可是剛才，可是現在，戈薇第一次如此渴望自己的記憶能夠恢複，至少……至少，想要知道那個陌生夢中，那個人是誰。
那個和以往十多年夢中的‘他們’所不一樣的陌生人，究竟是誰？
很想，很想知道。
戈薇雙手交握，眼波流轉，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麽。
這一發呆，便呆到了夕陽西下。
打斷戈薇沉思的不是因為饑餓而‘咕咕’叫的肚子，而是一股淩然的劍氣。
中土道門門下第一劍客，張軒墨的劍氣。
神色淡然的第一劍客居然去而複返，禦劍由遠及近，自上而下，最後落在戈薇棲身的樹幹一側，就這樣踩在劍上飄在戈薇的身旁。
當然了，在他到來之前戈薇也已收拾好自己，拿起一旁多日不用的弓箭站立在樹幹之上，神情坦然的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張軒墨冷靜的打量了一下戈薇，重點多看了幾眼她的相貌，遂開口道：“桔梗的轉世，戈薇？”
桔梗？莫非又是桔梗的故人，戈薇思維不動聲色的轉了轉，應聲道：“是。”
張軒墨聞言，從袖中拿出一個紙鶴遞給戈薇，戈薇一眼便看出是桔梗的紙鶴，馬上伸手接過，輸入靈力之後桔梗的聲音便從紙鶴中傳來。
“南海之事我已知曉，戈薇，幫我送信的是我的好友張軒墨，這段時間你暫時跟在他身邊，我之後會去見你的。”
南海之事，是有什麽不妥嗎，桔梗居然叫自己跟在她好友身邊？
戈薇有些猶豫的看向一旁的劍修。
“上來吧，我帶你回去。”張軒墨側身，示意戈薇踩上飛劍。
“那就麻煩你了，嗯，前輩？”戈薇試探的稱呼道，張軒墨微微頷首，戈薇便從樹幹上踏上飄在一旁的劍上，隨著張軒墨禦劍而走。
看桔梗的態度，南海之事果然還沒有結束嗎，戈薇站在飛劍後想到。
不過，托了桔梗的福，終於要和生魚片說再見了，戈薇頓時精神滿滿，即將到來的夜色也掩不住周身的活力。
嗯，回去後是先吃壽司還是先啃水果呢？戈薇有些為難的想到。
什麽都好！
看著太陽終於落下，戈薇想到。
什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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