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記憶
【21】
“好，好難受……”小女孩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呼吸困難。
我是誰……這是哪裏，小女孩奮力抬起低垂的小腦袋，入目的是……
……
一道精光劃過戈薇的雙眼，她驟然停了下來，站在吊橋的中心心神不寧。
剛才那個畫麵，是什麽？戈薇失神想到。
但是由不得她多想，腳下的吊橋突然微微晃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麽人也踏上了橋。
戈薇警惕的看著自己麵前漸漸浮現的身影，濃重的霧氣讓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但是隨著來者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戈薇越來越清晰的看到了來人的樣貌。
是個女人，戈薇首先確認到，然後紅白相間的服飾凸顯。
巫女，嗎？戈薇放在背後的手暗自掐了一個符咒。
五，四，三，二米，來者停下了腳步，戈薇抬眼看向她的眼睛，卻頓住了。
戈薇終於看到了她的容顏，卻仿佛看見了……另一自己。
什麽人？
‘你和桔梗姐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楓姥姥的話語不經意浮現在戈薇的腦後中。
“骨灰的作用，不會是這個吧！”戈薇福至心靈的領會到。
不過。
“沒有靈魂，隻是個軀殼。”戈薇打量了一會兒自己前方這位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穿著巫女服的女人。
沒有靈魂的軀殼，想也知道這樣的人偶不會對她有什麽威脅。
不過這樣就難辦了，戈薇可是答應了楓姥姥會把桔梗的骨灰帶回去，可是桔梗的骨灰被煉製成這樣的人偶要怎麽辦？
戈薇思索了會兒，還是覺得不能留下這個人偶。
雖然是沒有力量的人偶也沒什麽威脅，但畢竟是妖怪製作出來不明所以的東西，萬一有什麽問題……還是不能留！
戈薇猶豫了會兒掐了一個符咒就想動手毀去這個人偶，但是她突然停住了。
“不可以……”什麽聲音飄渺的說道。
什麽？
“那是唯一的……”聲音空靈。
我聽過這個聲音，在某一年某一天，在……地方。戈薇神情恍惚的想到，為什麽記不起來。
那個時候……有一個人，好多人……還差一點就要憶起，還差一點，那是……
戈薇頸間一直懸掛的木牌吊墜突然變紅，滾燙的熱度瞬間驅散了戈薇四周的濃霧，戈薇眼中的迷惘一掃而空。
有問題！
戈薇目光凜然，毫不留情的揮手向木偶斬下。
但是戈薇的身體自己突然爆出巨大的靈力，瞬間震碎了吊橋，阻止了戈薇本人的動作。
人偶踏著破碎的木板一把抱住在空中不便活動的戈薇，無數的符咒從人偶與戈薇的衣袖中飄出，一張接著一張環繞在她們的四周，閃爍不停。
出來！！！
人偶無聲的呐喊道。
數不清的青絲從戈薇的體內匯聚在與她相合的人偶體內，人偶無神的眼眸微閃，逐漸冷寂了起來。
這是……戈薇震驚的看著人偶一係列連貫的動作，反應不及。
不對，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
戈薇趁著符咒消失之際猛然推開了人偶，徑直落入了懸崖底部的河流中，很快隨著河流離開了這裏。
而有了意識的人偶則是一個側翻，落在了河流的岸邊，冷淡的看著戈薇隨流而走，並沒有追上去。
樹林裏，奮力擊殺了妖怪的犬夜叉一路追蹤著戈薇的氣味來到懸崖邊，卻隻看見破碎的吊橋蕩在空中，戈薇的氣味不知所蹤。
“掉下去了嗎？”犬夜叉仔細環顧四周也找不到戈薇的蹤跡，那麽最有可能的線索就是這座斷了的吊橋了。
“真是沒用的巫女。”犬夜叉嘴上不耐的抱怨道，卻還是飛身跳下了懸崖。
看樣子那個女人是遇上什麽事情了，總不能把那個巫女一個人扔在這裏啊。
“切，真是麻煩。”犬夜叉看著越來越近的崖底，旋身緩衝穩穩的落在河流的岸邊。
“喂，巫女！聽到了就回答一聲！”犬夜叉大聲嚷嚷道。
有細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犬夜叉耳朵動了動，轉身看向來人，滿不在乎的說道：“啊，原來你沒事啊。”
崖下的霧不知何時更加濃鬱了起來，犬夜叉也隻能看見身著紅白服飾的人漸漸靠近。
“啞巴了嗎？怎麽不說話。”犬夜叉被突如其來的沉默氣氛弄得很尷尬，他抱胸自辯的說道。
“我可不是跟蹤你過來的，誰讓你和我走一樣的路……”
人漸漸走進，犬夜叉的聲音也漸漸低落了下來，他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雖然對麵看不清人臉的人的確是身著巫女服，但是戈薇是短發，她的身上怎麽可能披散著黑色的發絲長絲呢？
那不是戈薇！
犬夜叉目光如炬，握爪卻沒有動手，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人走進了，犬夜叉終於看清了她的麵容。
“……桔梗。”犬夜叉愣愣的放下了爪子。
人偶，不，應該是剛蘇醒的桔梗聞言勾唇，冷情涼性。
……
那是一場很大的雪，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冰凍三尺卻不是很冷。
但是冰雪消融的時候，孤身一人在雪地行走的小女孩才真正覺得寒風刺骨，十冬臘月。
“回去吧。”清冷的女聲沒有一絲溫度的在小女孩的腦海中響起。
“不要。”小女孩未發一聲，隻是同樣在腦海中冷淡的回到，一步一步艱難的在厚厚的雪麵上前進。
“他已經離開了，你不能再待在這裏了。”清冷的聲音輕言輕語的說到。
“不要。”小女孩還是和方才一樣冷淡的回了一句，言語間卻又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倔強。
腦海中的聲音沉默了下來，似是對小女孩油鹽不進的固執態度有些苦惱了起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說下去。
小女孩也無視了腦海中沉寂下去的聲音，一心一意向著雪地的深處前進，絲毫沒有回頭的想法。
她才不要回頭，才不要聽話回到人類中去。
“他已經離開了，你不可能追上的。”仿佛對小女孩的思緒若有所感，女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次清冷的聲音中夾雜了些許無奈。
“回去吧，回到人類中去。”女聲說道。
才不會，他們才沒有走。
小女孩的臉色漸漸因為雪地的寒冷而變得蒼白起來，但是她依舊沒有回頭。
他們隻是暫時走開了一會兒，很快就會來接我的。
小女孩沒有再理會腦海中的聲音，漸漸在雪地中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在雪地上不顧一切的奔跑了起來。
潛藏在身體內的靈力在小女孩無意識的調動下飛速運轉，流浮於身體周遭，在嚴寒的氣候中保護小女孩的身體不被侵蝕。
“快停下！”女人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這麽多靈力運轉，多餘的靈力會從你體內爆開的！”
小女孩不為所動的飛速奔跑，她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一心隻想更快一點。
他們一定就在前方，隻要再一點就能追上了，隻要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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