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前進
【15】
現代雖然依舊存在不少巫女僧侶之類的靈能力者，但是妖怪其實已經很少見了。
純種的妖怪據說大多去了另一界（人類所處人界為一界，這裏是指非人類生存的另一界）；不過魑魅魍魎還是有不少。
還有一些血統稀釋了不知道多少，幾乎和人類無異的半妖隱逸在人群之中，基本很難分辨出來了。
如果沒有意外，戈薇的出師修行本來應該在人界與妖界交界的地方進行，那個地方因為兩界交界而結界薄弱，時常會有妖怪出沒於此。
所以即使在那裏，戈薇的修行也不會是一帆風順的。
但是哪怕現代的修行多困難，也不會像戰國時代這樣生死一線的危險。
而且，說起來這個墳墓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啊？
不知為什麽，戈薇對這片妖怪的墳場的所在地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她也很確定過去十多年的時間她絕對沒有來過這裏的。
所以，還是有些迷茫啊。
您為什麽要我來到這個時代呢，師傅？
戈薇拉了拉身上的弓箭，思索著扶著一旁骨骸所化的牆壁，拐過了一個彎。
“我從剛才就想問了，你為什麽在老爺的墳墓裏走來走去的。”冥加許久沒有聽到戈薇的回音，耐不住的問道。
“我在找一樣東西。”戈薇利落的回答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去幫犬夜叉少爺。”冥加急上火的跳了起來。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戈薇目不斜視的緩緩前進。
“你怎麽能肯定呢！”冥加蹦躂不停的說道。
“這座墳墓，是一個‘咒（注②）’。”戈薇目光灼灼，說道。
“因為是基本的咒經過了不少改動而形成的新‘咒’，所以具體內容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個和血緣有關的‘咒’。”
“凡是和這個墓地的主人同一血緣者，在這裏都是會被保護的；換言之，隻要在這裏，犬夜叉就是被庇護的。”
“……是我的錯覺嗎？明明剛才你還怕得半死不活的，好像自從踏入了老爺的墳墓，你對殺生丸少爺的畏懼就減弱了不少啊。”
冥加斜眼的看著莫名有些興奮的巫女，說道，“而且就算犬夜叉少爺沒事，你就不怕殺生丸少爺順手殺了你嗎？”
“不怕，我也受到庇護了。”戈薇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什麽？”
“進入這個墳墓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隻要我待在這裏我也會受到庇護，”戈薇摸了摸下巴，“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巫女也會受到庇護嗎？”冥加一時忘了最初的問題被戈薇帶歪了思緒，突然真是對自家老爺欽佩到五體投地。
一個妖怪居然仁慈到庇護天敵，想想也是醉了呢。
“與其說是巫女，倒不如說是人類。”戈薇轉念一想，覺得這樣的可能更大一些。
“你不是說犬夜叉的母親也是人類嗎，那麽愛屋及烏也是有可能的。”戈薇說道。
“說的也是，”思緒一時偏了的冥加反應過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老爺就是為了救十六夜公主才身亡的，而且老爺當初對人類就有仁慈悲憫之心，人類在這裏受到庇護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仁慈和悲憫，大妖怪嗎？”戈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不過若真是如此，那麽這位大妖怪的兩個兒子和他還真是不太像啊，無論是犬夜叉還是殺生丸。
戈薇想到之前在殺生丸殺氣之下無法升起反抗之心的自己，那個時候她不是沒有機會逃離，保命的手段也是有的，隻是……不敢而已。
不敢想，不敢動，隻能在殺生丸的命令下行動，瑟瑟發抖的躲在一旁，直到殺生丸的氣息完全消散才敢逃跑，那樣的狼狽不堪，簡直不像自己了。
為什麽會這樣呢？
踏入這個墓地之後，犬夜叉和殺生丸打的難舍難分，戈薇也不著痕跡的掃過一眼滿身殺氣的殺生丸，然後發現畏還是有不少，卻減少了懼。
戈薇突然明了了，她那個時候之所以那麽害怕，除了殺生丸的威懾，其實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對於前途未卜的黑暗，不確定的未來，以及這個陌生的時代，她都是害怕的。
然後驟然麵對死亡的威脅，這些隱藏的害怕就突然爆炸，讓戈薇狼狽不堪。
戈薇甚至突然有些慶幸的想到，幸好她那時被黑洞吸入了這片墳墓的所在地，幸好她跟著犬夜叉踏入了這個墳墓，幸好，她在此間主人的庇護下鼓起勇氣又一次直麵了殺生丸。
殺生丸是一個強大的妖怪，不可否認；戈薇敬畏強者，這一點也是事實。
但是，敬畏和害怕還是有所不同的。
戈薇很慶幸她在強大的妖怪還沒有成為她心理陰影的時候明白了這一點，若一直覺得害怕，她真的隻能裹足不前了。
不過，還是幸好！
戈薇握緊了肩上背著的弓箭，緩緩前進，有些陰霾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澈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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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犬夜叉艱難的躲著速度不減反增的殺生丸的攻擊，卻又因為體力漸漸不支而閃躲遲鈍了起來。
側身閃過一道飛踢之後，犬夜叉又一次被殺生丸另一側的攻擊踢飛了出去。
犬夜叉倒在了老爹墓地中那把鐵碎牙的麵前，然後扶著鐵碎牙的刀把又站了起來。
“我已經厭煩了，犬夜叉。”殺生丸站在犬夜叉前方，手中的鞭子垂放在一旁，目光冷厲的看著犬夜叉狼狽的樣子，冷冷的說道。
“你注定是我的手下敗將。”
“還沒完呢！”犬夜叉隨手擦去嘴角的血跡，伸出鋒利的爪子對著殺生丸怒目而視。
“再這樣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殺生丸譏嘲道，“若不是父親的庇護，你早就死無全屍了。”
“你怕了嗎？”犬夜叉挑釁道。
“哼，胡攪蠻纏。”殺生丸毫不在意犬夜叉強弩之末的叫囂，揮手收回了手中的光鞭。
從剛才的試探的對戰來看，父親留在這所墳墓的庇護還真是頑強，既然沒有辦法在這裏殺死犬夜叉，那麽殺生丸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邪見。”殺生丸聲音低沉的呼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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