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葛家風波
嘉永城的葛家可比石頭縣的葛家大上許多,夏雲枝走入其中,有種走進了大觀園的感覺,處處亭台樓閣,流水假山。
那些下人穿的衣服,甚至比石頭縣的員外都要好上一分,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也能看出來這個葛府禮教十分嚴格。
引路的小廝頻頻暗中打理夏雲枝,一個漂亮的姑娘登門來找他家二少爺,莫不是大少爺在外麵惹了情債?但是這個姑娘穿著打扮分明是好人家的姑娘,究竟跟二少爺什麽關係?
正在心中胡亂猜疑,一位綢衣公子迎麵而來,小廝連忙行禮,一臉討好道:“柏少爺,您要出門啊?”
夏雲枝聽到這個名字,抬頭看了一眼,立刻樂了,這不是鄧少柏嗎,她跟這位仁兄還正是有緣啊。
鄧少柏之前被魏流螢打了,原本還算過得去的臉,此刻簡直慘不忍睹。
“滾開。”
鄧少柏心情不好,對下人態度也不好,正要抬步離開,腳步猛地一停。
“你是誰?”鄧少柏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夏雲枝,這姑娘長得美若天仙,一下子將他給迷住了。
小廝連忙解釋道:“這位姑娘是來找二少爺的。”
“來找裴弟的?”鄧少柏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啊?”
小廝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這位表少爺可是出了名的禍害,這院裏長得好看點的丫鬟,他都要調戲幾句,更別說外麵的女人,不知道被他糟蹋了多少個,如果不是二姨娘幫他收拾爛攤子,恐怕都要蹲大牢了。
“我不認識你。”夏雲枝道。
“柏少爺,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帶這位姑娘走了。”小廝害怕這個表少爺發瘋,連忙要帶著夏雲枝離開。
這位姑娘身上可是有他家二少爺的玉佩,二少爺雖然有些花心,但是卻不濫情,從來不把私物送給其他女人,也從未帶女人回葛家。
可想而知,這個姑娘在二少爺心裏,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可千萬別被柏少爺纏上了。
“站住!”鄧少柏嗬斥道,“我讓你走了嗎?”
鄧少柏攔在夏雲枝麵前:“我記起來了,是你,你就是那個去杏林學府應聘的,原來你是女人!”
鄧少柏警惕:“你一個女人,女扮男裝進入杏林學府不說,如今竟然還敢來葛府,說,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居心!?”
夏雲枝:“我受了葛裴玉的邀請,來葛府給葛老太爺看病。”
鄧少柏十分輕蔑笑了起來:“你知道這是哪裏嗎?你可知道我姨夫還有大表哥是做什麽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葛家在嘉永城的身份地位,需要請外人——甚至是你一個女人看病?”
夏雲枝露出驚訝的表情:“我記得你姓鄧,什麽時候改姓葛了,就算家裏隻剩你一個,也不能背宗忘祖呀。”
“我什麽時候——”鄧少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夏雲枝的話,等他想明白夏雲枝的話是在罵他全家死光時,他簡直怒不可遏。
“你這個賤人,竟然罵我家人!”
俗話說,罵人不帶媽,猶如彈棉花,夏雲枝並不認同這句話,但是卻認為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
她回府之後調查了鄧少柏的身份,發現這個鄧少柏簡直是個惡棍,調戲良家婦女都不算什麽,他還逼迫一戶好人家的姑娘嫁給他當妾,那姑娘心有所屬不願嫁他就上吊自盡了。
可憐那姑娘家中隻有一個老祖母,沒幾日就因為自己唯一的親孫女自盡,她也病死了。
原本祖孫二人相依為命的人家,死了都沒有人替他們討回公道。
眼見著鄧少柏抬手朝著自己打來,夏雲枝巧身一避,左手手指尖銀光一閃,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手中的銀針沒入鄧少柏腹部偏下三寸的位置,這個位置乃是男人精元最為重要的穴位,夏雲枝可以保證鄧少柏恐怕這輩子都沒法當男人了。
她右手同時用力一扭,幹淨利落,將鄧少柏手臂給卸了下來。
如此,鄧少柏根本根本感覺不到腹部的疼痛,他捧著自己的手臂,痛哭狼嚎:“我的手——”
夏雲枝走進葛府大門的時候,立刻就有仆從進了一個院子,將這件事情稟報給了坐在花苑賞花喝茶的貴婦人——葛裴玉的母親。
葛夫人端著白玉杯的手微微一頓,淩厲的眉眼立刻掃了那下人一眼:“問清她的身份沒有?”
下人搖頭:“那姑娘有二少爺的玉佩,隻說是找二少爺有事,沒有說別的。”
將自己夫人瞪著自己,下人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那姑娘生得極美,比起表姑娘……不相上下。”
其實是比表姑娘還要好看,他不敢說實話。
葛夫人冷哼了一聲:“我說裴兒怎麽不願成婚,原來是早就狐狸精給勾搭上了!”
說完這句,葛夫人“噌”的一下站起來:“既然你送上門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走了幾步,她又轉頭對身後的丫鬟道:“去攔住報信的下人,千萬別讓二少爺跟佩姑娘知道這事!”
“是,夫人!”
葛裴玉今年二十有三,因著他大哥早已經成婚生子,葛裴玉自己又不願成婚說要先立業後成家,是以葛家前些年也沒怎麽逼他成婚……
還有一個原因是葛夫人早就幫自己兒子挑好了人選,那個人選就是自己娘家的表侄女,不僅出身良好,賢惠端莊,而且還是出了名的才女,因為之前三年她要幫自己母親守孝,所以葛夫人一直不著急自己二兒子的親事。
如今她的表侄女孝期已過,他們兩家已經談起了親事,誰知葛裴玉卻表示自己不想成婚,如今他們非要逼他成親,他就搬出去住!
這可氣壞了葛老太爺,老太爺一下子中風躺在了病床上,葛老爺氣得大罵不孝子,拿板子打自己兒子。
葛夫人心疼自己兒子,連忙上去攔著,可是葛裴玉不躲不避,被板子打中好幾下。
此刻,葛裴玉在病床躺著,床邊還坐著一個姑娘,那姑娘生得秀麗端莊,手裏拿著一塊帕子,正俯身給葛裴玉擦汗。
這時,葛裴玉突然醒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截白嫩的手臂:“珮表妹,你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