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
“月兒,我當初娶你的時候,隻花了十兩銀子,添了兩床被子,甚至連碗筷都沒有買新的,你說,碗筷還是用舊的好,你從來沒有嫌棄過我窮,也沒有嫌棄過我整日在外不著家……”
“這些年來,家務事都是你在做,我娘也對你不好,可是我卻總是讓你忍讓……從未沒有想過你受了多少委屈,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虧欠了你!”
夏大富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滿是虧欠的神色,其實他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媳婦,當初不是他娘逼著他休妻重娶……月兒也不會拚著命想要生兒子,也因著這個傷了身子骨。
夏大富打自己的時候用了十成的力氣,他黝黑的臉頰上一下子多出了兩個巴掌印,可把江月給心疼壞了。
“那你也用不著打自己啊,更何況……這事,的確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瞞著你……”江月又是心疼,心底卻暖暖的。
“咱們誌兒這般出息,村裏哪個小子能比得上她!?”
“疼嗎?”江月連忙找了自己兒子給她的清涼膏,然後塗抹在夏大富有些腫的麵頰上。
“一點都不疼!”夏大富咧著嘴笑,卻“嘶”了一下,他剛剛太過用力,把自己的牙齦都打出血了。
“傻樣!”江月翻了一個白眼,唇角忍不住上揚,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皺著眉道,“那魏夫人可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咱們家怕是要惹上大禍了!”
“那魏公跟他的夫人不是都亡故了嗎?”夏大富之前還見過那魏家的墳,修得那叫一個氣派!
“聽說魏夫人的外祖父還在京城當官呢!”
“我看那魏夫人的脾氣不是挺好的?要不咱們跟她說清楚?”
江月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這件事情恐怕不是這麽簡單。
那魏夫人外人看來脾氣挺好,出手又大方。但是隻有她知道那魏夫人詭異的很,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宅婦人,身邊隻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鬟伺候,全宅上下全是武功高強的男人護衛著,這群男人平日神出鬼沒的,連飯都不會做,全靠一個小丫鬟來做飯,簡直慘無人性!
而且魏夫人一進村子就纏上了她家誌兒,總是用深邃莫測的眼神看著她家誌兒,江月之前還暗示自己女兒,離人家遠一些,可如今看來……卻是全然沒有用。
聽說魏夫人曾經嫁過三個夫婿,不到五年時間,三個夫婿接二連三都死了,讓江月忍不住懷疑,這些夫婿不會是被魏夫人給……擦哢了吧?
江月越想越害怕,那魏夫人若是知曉她家誌兒是個女兒身,不會惱羞成怒,下命把他一家老小殺了吧?
她將自己猜測和懷疑,跟夏大富說了一遍。
夏大富愣楞道:“不會吧,那魏夫人家裏當真有這麽高手護衛?你怎麽知道的?”
“之前青纓那丫頭不是病了,我去照顧她的時候,總是能聽到角落裏傳來奇怪的聲音,我本來以為是老鼠,還弄了一點耗子藥,放在屋子角落,結果耗子藥一點都沒少,後來,我讓青纓那丫頭睡咱們這邊,她卻死活不肯……”
“之後,她告訴我,那些聲音……是守在角落的護衛在聊天嗑瓜子發出來的。”
“……”
應長陵跟夏雲枝走到院子裏,正好聽到夏大富跟江月在裏麵說話,因著裏麵的人正好說到了自己,是以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敲門。
然後,應長陵就聽到了,江月覺得自己是個性情古怪,一言不合就殺人的變態鄰居……
應長陵:“……”他未來丈的母娘真是觀察力驚人!
還有,他那些影衛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居然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整日嗑瓜子嘮嗑?
應長陵臉色有些難看,夏雲枝卻在旁邊差點笑出聲,應長陵搬進清水村後,除了跟她們夏家,以及偶爾跟裏正家打一下招呼之外,幾乎從來沒有跟其他人家打過招呼。
那些影衛成日躲在暗處,無聊也是正常的,好不容易老板不在家,社畜們嗑嗑瓜子嘮嘮嗑什麽,不是很正常的嗎?或許,以後她可以教他們鬥地主!
“四弟,你回來了?”夏冬繡提著什麽,走進院子。
“魏、魏夫人,你也在啊?”夏冬繡看到應長陵的時候,表情有些糾結,目光落在自己四弟身上,滿臉都是八卦的意味。
屋裏的人,立刻停下了說話聲。
夏雲枝看到自己三姐手裏提著一隻兔子,問了一句:“哪來的兔子?”
夏冬繡立刻就麵色一紅,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麽,我剛剛從山腳撿來的,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很多衣衫要洗呢,我先去了!”說罷抬步進了房門。
夏雲枝有些狐疑,這孩子平常最是喜歡八卦,怎麽今日奇奇怪怪的?
“誌兒,你回來了?”江月打開門,訕笑了道,“你過來,你爹有事跟你說。”
夏雲枝看了應長陵一眼:“你且先回去吧。”
應長陵麵無表情,嘴角卻是耷拉下來,夏雲枝立刻補了一句:“等等我過來找你!”
應長陵唇角立刻上揚,還好心情地對江月說了一聲:“娘,我先走了。”
江月:“……”等等,她剛剛聽到了什麽,魏夫人叫自己娘??
等應長陵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江月立刻把夏雲枝扯進屋裏:“娘不是讓你不要招惹她嗎!你怎麽不聽娘的話?”
“到底怎麽回事,你跟魏夫人什麽時候定的親?!”
夏雲枝無奈,心中卻是有些後悔,剛剛不應該讓應長陵走,這事是他惹出來的,憑什麽得她來解釋?
夏雲枝隻好將先前他們在路上商量好的理由說了一遍。
“其實,魏夫人早就知曉我是女子。”夏雲枝開口。
“什麽?”夏大富跟江月一臉呆滯。
“爹娘,我並不喜歡何姑娘,所以不想耽誤她,也不想傷害她。”
“而魏夫人……她京城的外祖父逼著她嫁給一個殘暴醜陋的武將,她不想回京城,更不想嫁人,所以我們兩人隻是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