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報，對麵法國人來了好幾輛馬車。陸先生，肯定是你要的東西來了。”
阿東跑上來，把望遠鏡遞給陸用之。
“不好，狗日的法國人把大炮運來了，還在增兵。阿東你立即上到上麵的寨子，告訴林首領將外出征兵的都叫回來，準備轉移。另外，去找當地老鄉……”
陸用之從望遠鏡裏看到，對麵來了一溜馬車，還有幾百法國兵。其中的五輛馬車上，用油布蓋著，看形狀，分明是山炮。
下午兩點多鍾，雷奧又帶著山民將剩餘的東西都送過來了。陸用之一邊檢點一邊拖著時間，直到太陽快下山了，才將剩餘的俘虜都放了回去。
再看對岸，在河邊已經築起了火炮陣地，炮口方向正對著河邊的我方阻擊工事和自己所在的竹樓。
“通知岸邊的親衛隊，架起篝火，然後全部撤回山裏。封虎，帶著你的小隊，我們也走。再跟寨子裏還沒走的山民說聲，法國人要開始炮擊了，讓他們趕緊出去躲躲。”
臨走時再看對麵，火炮陣地已經築好。但山炮還沒到位，估計是不想暴露進攻意圖，看來今晚是不會攻擊了。
回到山寨，派出去的探路斥候已經回來了。
“有路，在下遊五十多裏的地方。借助繩索竹排可以趟過河去。已經留下五個人在那裏看守了。”
“我們走，連夜渡河。”
趕到渡河地點，將全部人馬渡過河去，又繼續向東，在山裏隱藏起來，這時天已蒙蒙亮了。
“咣、咣、咣！”
“開炮了！法國人開炮了。”
隻見東寨被法國人的炮火炸的一片狼藉，一直轟炸了半個小時，才停止炮擊。
然後，一排排武裝整齊的法國兵開始渡過竹橋，呈散兵線向東寨搜索過去。
“渡過河的法國兵有四百多人，留守的最多還有四五十人，開始進攻？”
爬山虎急不可耐的擦拳磨掌，他隻用了一天時間便招募了三十多人，加上本部人馬，已經超過七十人了，一個中隊長是穩穩的。
“不急。等他們從東寨出來再說。”
又過了一小時，法國兵從東寨出來開始集結，然後向他們駐紮的山寨進發。
而這邊寨子裏的法國兵則開始整理炮位，十幾個勘探人員正在整理行裝準備進山開工。
“攻擊，注意對勘探人員盡量抓活的，那都是會走路的銀子。”
一百多人一下從山裏衝出去，好似猛虎撲食。
林俊生身後跟著五個人，每人手裏拿著一杆槍，背上還背著一杆。林俊生打完一槍，身後便有一人接過空槍，遞上另外一支子彈上膛的。
他幾乎一槍一個，彈無虛發。
法國兵猛然見背後響起槍聲，一陣慌亂，很快組織起來，排成兩列，隻打了兩輪槍，便放棄了抵抗。一個個跪在地上，舉起了槍投降，
“爬山虎，你中隊負責打掃戰場，看押俘虜；封虎小隊，負責搜索、警戒；魏老三，帶著一小隊，把法國人的山炮、炮彈都推到河裏去。”
“這太可惜了，多好的大炮啊。”
“沒辦法，法國人找不到我們，馬上就會回來。爬山虎，你隻有半小時的時間打掃戰場。魏老三，幹完活，帶上一小隊押著俘虜撤到對岸向西走。”
“二中隊的，手腳麻利點。馬車不要了，把馬牽過來，先裝值錢的。蠢貨，那個鐵疙瘩你要他幹嘛？”
爬山虎在一邊對著一個嘴裏塞滿麵包，手裏抱著一個鐵疙瘩的新兵吼著。
“別扔，把這個帶上，這是發報機。就是傳說中的千裏耳，可有用了。”
“哎，等等，這不是老熟人嗎，叫雷奧。你就別跟著隊伍走了，還是你留下傳話吧。喏，我們是土匪，土匪隻認錢。看到了吧，技術人員，每個人五百兩白銀，這一起是十七個，一起是……”
“八千五百兩。”
“對對，還是你腦瓜子好使。當兵的俘虜，二十三人，這個要加價了，二百兩一個人，四千六百兩。還有四十杆槍，四千發子彈。還有啊，對麵的寨子被你們糟蹋的不像樣子，一千兩一座寨子，兩座二千兩。還是老規矩，三天之後交錢交貨，我可是要殺人的哦。”
“這一起多少兩銀子啦？”
“一萬五千零一百兩。”雷奧扳著手指頭算著。
“零頭就算了，算是你的辛苦費。”陸用之拍拍他的肩。
“哦，對了，告訴你的長官。我們向西去了。別追！我討厭別人跟在我屁股後麵，我發現別人追我，我就喜歡殺人。”
“我一定轉告我們長官，別追。”
“還有啊，在俘虜沒有交換完之前，我們屬於停戰狀態。交換完了，我們繼續開戰。在停戰期間，別跟我玩腦子，你們不夠用。”
“是，是。是。”
“好啦，我們走了。三天後對麵寨子見。”
就這樣，陸用之帶著一百多號人，穿著一色的法軍製服，扛著法軍製式的勒貝爾步槍，穿著一水的法軍軍靴，帶著十幾匹馬，馭上滿滿的戰利品，押著四十個俘虜開始在金雞峒四十多個寨子裏武裝大遊行。
幾乎不用宣傳，就這一身的裝備和四十個垂頭喪氣的法國俘虜就招來了一大批報名參加隊伍的人。
三天下來，隊伍已經從原來的一百多人擴編為三百多人，這還是不斷提高入隊標準才控製住的。
每個加入的人都發了五兩銀子的安家費，帶槍的另外加五兩。這裏山民很多都是打獵出身的，家裏都備有獵弓和槍支，最後，連打大野獸的大抬槍都扛來好幾杆。
這群法國人的俘虜裏也找到了一個會中文的，叫亨利，是法國傳教士收養的孤兒，在中國長大。
從他嘴裏，也了解到，這批勘探技術人員是屬於法國一家礦業公司的。老板是名爵士，擁有國會議員的身份，這也是法國兵會出兵保護他們的原因。
這些法國兵也是雇傭兵，按月拿工資的。
這引起了陸用之的興趣，便問道“你們能拿多少銀子一個月？”
“一般的是十兩，技術兵種要高一些，那個炮長要拿到二十兩。戴眼鏡的那個工程師最牛，他每月工資是二百。”
“虧大了，當時應該區分一下，按人設價，我這是批發價統一出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