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主人的愛

  憑什麽簡奪身邊不是阿深就是禹浩炎這種大佬,而他呢,淨是些沈叔樊莊雅之流的廢物。


  唯一一個勉強能用的柳書琴還被他不得已送進監獄。


  簡景明真的是越想越煩。


  偏偏沈叔這個沒眼力價的還在旁邊叨叨個不停,“沒事,咱們下次小心點就行。”


  簡景明看都懶得看他。


  不是他們,是他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行了,那沒事我就走了,你要是想出什麽新計劃,再給我打電話哈。”沈叔拍拍肚皮,撒手走了。


  他這幅撒手不管且毫無愧疚之意的模樣徹底惹怒了簡景明。


  垂在身側的手收緊,骨節泛白,青筋暴起。


  他忽然拿起手邊的玻璃花瓶。狠狠甩在門上。


  碎片四散,就像他們這個胎死腹中的計劃。


  簡景明真的想不出來,帶著沈叔這種人,他要那什麽去和簡奪拚?


  以為把柳書琴推出去就萬事大吉了嗎?這次簡奪動的這麽早,不扒下來他們一塊肉,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還有什麽新計劃給他打電話?

  簡景明實在想不到,要多麽厚顏無恥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但凡有個腦子的,這種時候都應該先給自己兩嘴巴!

  那是簡奪啊!

  不是他們在英國遇到的那些頭腦不清楚的家夥。


  這一批人被揪出來,至少三十年內,他們都沒有可能再往簡氏安插人了!


  這是多麽大的損失!


  唯一能讓簡景明欣慰的是,這次簡奪找出來的人雖多,但大部分都是剛策反不久的,他們真正的內部人大部分都還沒受到影響。


  這是不知道,這些內部人中,簡奪心裏清楚,但沒有攤牌把人揪出來的有多少。


  可即使是被送到警局裏的少部分,也是簡景明這麽多年的心血啊。


  沈叔到底知不知道,在簡奪的眼皮子地下往簡氏塞人有多難、要籌謀多久、耗資多少?


  簡景明為了給他擦屁股,又斷胳膊又斷腿的。


  結果這人倒好,拍拍屁股走了,好像一點也不明白這件事情對他們帶來的打擊有多大。


  簡景明氣得有是摔碎了好幾個玻璃擺件。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夜景,隱隱約約的,他覺得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簡奪這次攤牌的有些早,有些著急了。


  如果他一直隱忍不露,最終給他們致命一擊,那他們也許就真的爬不起來了,但如果是現在這個狀況的話,他雖然也吃了虧,受了損傷,但完全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是銳氣大減,但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簡景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不知道簡奪是出於什麽理由做出這種決定,但萬幸是這樣做了,否則他怕是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邊,沈叔回到家時,正有兩個黑衣人站在客廳中央,垂手而立。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沈叔把外套掛在衣架上,翹著二郎腿點了根雪茄,惡狠狠的抽了一口。


  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低下頭,“請先生責罰。”


  “行了,也不怪你們。”沈叔這次破天荒的好說話。


  黑衣人抽了抽眼角,有苦說不出。


  他們領到的任務是徹底了解了那個叫司徒美的人。


  但問題是,她雖然是受傷沒有戰力了,但身邊還有個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離開的男朋友外加暗處好幾個龍虎暗衛。


  他們實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而且又擔心在龍虎暗衛手裏吃虧,這麽長時間來,甚至連目標人物兩百米範圍內都沒進過。


  他們兩個都沒臉回來複命!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沈叔又抽了口雪茄,“不用再管那個叫司徒美的了,回去繼續聽簡景明差遣吧,這段時間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聯係了。”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發現了對方眼裏的疑惑。


  不過一家老小的命都攥在沈叔手裏,別說讓他們回到簡景明身邊了,就是讓他們暗殺簡景明,也隻能照做不誤。


  “是。”


  兩人抱拳,退了出去。


  他們走後,沈叔用力的把雪茄按滅在煙灰缸了,麵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原本是想著,那個司徒美再怎麽不重要,也是簡奪那頭的人,而且瞧著對他老婆也挺重要,他既然當初已經動手了,何不徹底清掃幹淨?


  不但能打亂簡奪的陣腳,分散他的精力,如果處理得當,還能為他們行很多方便。


  所以他專門派人盯著,吩咐他們一有機會就下手。


  但現在沈叔不敢了。


  現在這個場麵把簡奪惹急了,不管是他還是簡景明,誰都別想撈到好。


  隻有安安穩穩度過這段時期,等柳書琴徹底定罪收監,他才能再考慮其他的計劃。


  這個時候若是搞出什麽小動作,能不能成功不說,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他最該做的,就是隱忍不發,把一切都交給簡景明,讓他吸引簡奪所有的火力,最好能鬥個你死我活,好讓他能坐收漁翁之利。


  沈叔冷笑,掏出手機,“給我訂一張今晚飛英國的機票。”


  “是。”


  於是,當天晚上,簡景明正享受著樊莊雅保姆般尊貴的優待時,便收到了沈叔已經離開彌沙市的消息。


  怒火似火山般噴湧而出,而樊莊雅就成了那個承受這一切的倒黴鬼。


  她精心準備的禮服被撕裂,裝著牛排的盤子狠狠打在她的蝴蝶骨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刀子、叉子、椅子腿,簡景明紅著眼睛,毫不吝嗇的往她身上招呼,中間還是不是夾雜著耳光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


  樊莊雅縮成一團,滿臉青紫,卻隻能死死咬著手背,不讓自己發出聲,生理性疼痛的淚水,但她的嘴角還是上翹著的。


  主人的愛,哪是那麽容易得到的呢?

  當然要付出點辛苦啊!

  以前母親也是這樣過來,不是嗎?


  她當時躲在房間裏,羨慕極了,現在終於輪到她,怎麽能不高興呢!

  樊莊雅被打得遍體鱗傷,等到救護車來得時候已經像個破敗的布娃娃,有進氣沒出氣。


  但她嘴角含笑,用最後一絲力氣抓住扶她上車的小護士的袖口,顫巍巍地說:“別……別太羨慕我……”


  小護士:“……”


  看來一會兒得給這姑娘查查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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