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比你母親強多了
簡景明點點頭,沒有露出半點類似驚訝的表情,他為自己點了個根煙,靠在沙發背上吐了幾個煙圈,“我當什麽事,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這還不算大事嗎!”樊莊雅瞪大眼睛,“問題是我和母親什麽都沒做啊,我們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的啊?那更不需要著急了。”簡景明淡定無比,“難不成你們不相信警察嗎?人家又不是什麽壞人,不會對你母親怎麽樣的,等查清楚了就會把人放回來,無須做什麽。”
樊莊雅驚訝地長大了小嘴。
因為警察不是壞人,所以就不必理會了嗎?
她覺得這個邏輯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是哪裏出了問題。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等會兒我給局長大哥電話。”簡景明今天異常的好說話,對待樊莊雅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果然,在他的溫柔攻勢下,樊莊雅立即被哄得魂都沒有了。
主人怎麽會錯呢?
他說的一定就是對的。
說起來也是,能是什麽大事呢?
人家是警察,又不是什麽地痞流氓,她和母親行得端做得正,擔心個什麽勁兒?!
想到這裏,樊莊雅又有些埋怨柳書琴了。
多大的人了,怎麽這麽沒主見,害她來叨擾主人,真是不應該。
“對不起。”樊莊雅細若蚊呢的小聲道歉,“都是我自己太笨了,怎麽會連這麽點事情都解決不了呢?”
“哪裏笨了?”簡景明不讚同地吻了下她的額頭,“比你母親強多了。”
聽到這句話,樊莊雅猛地抬頭。
她……她沒有聽錯吧?
主人剛剛、剛剛竟然說她比母親要好、要強?
樊莊雅快哭了。
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榮耀啊!
她一直以為在主人心裏,自己不過就是個母親的附屬品,隻能依附她而活罷了,但現在主人說她更好,比母親更好!
樊莊雅滿麵紅光,看向簡景明的眼睛裏閃著激動的光芒。
這是無與倫比的殊榮!
“好了。”簡景明色情地拍拍她的臀部,“沒什麽事就先回去吧,我等會兒要出門一趟,晚上一起吃飯。”
“一起……”樊莊雅差點咬到舌頭,“一起吃飯?”
她近乎艱難的吐出這四個字。
她剛剛聽到了什麽?
是不是在做夢?
主人竟然要與她共進晚餐嗎?
那從來、從來都是母親才有資格的事情啊!
“傻姑娘。”簡景明淺笑,“回去吧,晚上見。”
“啊……好!好!”
樊莊雅抓著包,幾乎是飄著走出去的,連讓簡景明開除安奈集團員工的事情都忘了,一路沉浸在巨大狂喜中,幾次三番闖紅燈,被交警攔了一路。
可樊莊雅一點也不生氣。
好脾氣的灑出兩千多塊錢,連帶著駕駛證也一起交上去了,但這絲毫不能破壞她的好心情。
直到坐在家裏的沙發上,她還感覺自己像是被吊在半空中,美的不真實。
又興奮了許久許久,直到表上的時針卡在三的位置上,樊莊雅連忙爬起來,忙活換衣服,準備晚餐。
今夜一定要特別特別美好才可以
彌沙市市中心的道濟公寓裏,實木門關上的刹那,簡景明的臉前一瞬還溫暖如春,下一刻陰雲密布,煙劃手在白色的地毯上燙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桌上一片狼藉,能倒得都倒了,能碎的都碎了。
氣壓一度低到極點。
沈叔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這是怎麽了?”沈叔蹩眉,把腳邊還算完整的幾個擺件撿起來,放回原處,“怎麽又發這麽大脾氣?”
沈叔瞥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厭惡,卻不敢表現出來。
也許連簡景明都沒發現,他麵色陰鬱時的模樣,與簡奪如出一轍,神似年輕時的簡正信。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我?”簡景明麵露嘲弄,望向沈叔的眼神冰冷至極。
沈叔身形一頓,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發火。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往門外走。
惹不起總還躲得起吧?
嗬,當真是翅膀硬了,連他都不放在眼裏。
“去哪兒?”簡景明臉色已經冷的不能再冷了,像是隻要看一眼,就能把人凍成冰。
這下,本來已經不準備和他計較了的沈叔終於徹底火了,“我回家!回家還不行嗎!簡總現在脾氣真是大,大的不分長幼,不辨尊卑。是你打電話叫我過來的,現在有擺出一副吃了槍藥的模樣給誰看?怎麽?心裏不舒爽特意拿我來撒氣?!”
簡景明氣的眼睛都紅了。
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沈叔,活像一頭吃人的凶猛野獸!
沈叔不屑,“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以為我老頭子怕你嗎?嗬~”
這話沈叔已經忍了好久好久了。
不管今天的簡景明是什麽樣子,在他眼裏,他身上永遠流著最卑賤的血液,永遠都是那個吃不飽、穿不暖,被遺棄的可憐蟲。
他可以利用他,可以哄著他,但他決不允許這小子哪天爬到他的頭上來!
從前沈叔估計比較多,所以和簡景明相處的大部分時候都小心翼翼,這樣好的棋子,即使是他,也不願輕易丟掉。
可現在不同了。
簡家快倒了,簡奪到現在還沒發現公司裏的異動,等他們把簡氏真正的財務報表拿到,再往警局那麽一交,以簡氏的流水,偷偷繳納的稅款沒有幾千億也有幾百億,他就不信那個國家高層敢保著!
說起來昨晚辦事的人還沒傳來消息,不過也沒關係,畢竟是簡氏,一次不成功也很正常,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走到這一步,簡景明的作用已經不怎麽大了。
反正現在安插在簡氏的人雖然表麵上聽命於簡景明,但實際上卻是他的心腹。
簡景明死死瞪著沈叔,驀然,怒極反笑,“若不是今天,我都不知道沈叔對我的怨言這麽大,相比已經忍了好久了吧!”
沈叔拍拍袖口,滿臉不屑,似是不想與他進行這種無畏的爭辯。
像他這種老油條,自然知道說多錯多的道理。
無論如何,事情還未徹底塵埃落定,他雖不願繼續在簡景明手下受氣,但也不想和他徹底鬧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