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感染風寒
當時連警察都判斷事故的主要原因在嘉芮身上,這位保姆應該很清楚一切與她無關。
一個靠嘉芮母親提拔,才勉強能進別墅內伺候的保姆,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主動放棄這份來之不易的賞識和價值不菲的薪水?
舒俊德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分外嚴肅的臉,“怎麽了這是?”
簡奪抿抿唇,深吸一口氣,“爸,我有件事情要和您說,請您做好心裏準備……”
空氣中靜默了幾瞬,舒俊德的臉色霍然一變,“你懷疑當初沚蘭的死,與張慧芳有關?!”
簡奪:“昨天晚上是懷疑,但根據您的描述,我現在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
舒俊德捂住胸口,猛地站起來。
甚至臉上的肌肉都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簡奪急忙幫他順氣,但除此之外,也沒有解釋更多。
這件事情必須要靠他自己消化,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牆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地響著,仿佛每一聲都能清楚準確地砸進心裏。
二十多分鍾後,舒俊德看起來才稍微好一些。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彎著腰,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幾歲。
“好。”
“等一下……”
簡奪剛走到門口,又被叫住了。
“你想好怎麽和嘉芮說了嗎?”舒俊德站在樓梯上看著他。
“暫時還沒有。”簡奪長睫微垂,“她還懷著孕……我怕反應過激。”
舒俊德連連點頭,“是的,現在正是脆弱的時候。”
“恩,所以請不要透露任何風聲,等時間成熟,我會和她講。”
舒俊德擺手,“走吧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您注意身體。”
簡奪深吸口氣,去司徒美那裏接上舒嘉芮,一起回家。
“你今天去哪兒了?上午都沒回我電話。”舒嘉芮係好安全帶。
簡奪笑了笑,“有位合作夥伴請吃飯,太忙就忘記了。”
“好叭~”舒嘉芮也沒有揪著不放。
她一臉幸福的摸摸肚子,“小神獸越來越大了呢!”
簡奪眼中側眸,眼中溢滿溫情,“是啊,過幾天我陪你去產檢,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哦!”
“那就好。”
簡奪摸摸她的小腦袋。
車緩緩開進老宅。
福伯等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舒嘉芮拎著包包下來。
“簡先生回來了。”福伯說,“現在和老爺在客廳。”
“哦。”舒嘉芮眨眼。
福伯頓了頓,繼續道:“他還把女朋友帶回來了。”
“女朋友?”
舒嘉芮有點驚訝。
她看著福伯的表情,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可能。
“就是你想的那樣。”
簡奪停完車,真好聽見福伯後麵那句話。
見舒嘉芮有些僵硬的背影,就猜到她了疑惑。
“你……”
舒嘉芮吞了吞口水,“你叔叔口味真的重。”
簡奪:“……”
福伯鬆了口氣,聽少爺這口氣,他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那就完全不需要擔心了。
簡奪接過她的包包,“進去吧,應該是在等著咱們。”
“好!”
雖然有些驚訝,但舒嘉芮也不怵。
樊莊雅也好,柳書芹也好,隻有不再爸爸和哥哥身上動歪心思,她才懶得理她們。
暖黃色的燈光下,客廳裏氛圍十分融洽。
“我聽景明說,您最喜歡喝茶,特意托朋友在國外買了這套大紅袍。”
樊莊雅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長裙,搭配白色流蘇披肩,從神色到氣質,完全煥然一新。
舒嘉芮跟在簡奪身後,不懂聲色地打量他們。
簡景明麵色溫和,看到她和簡奪的一刹那,還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
“簡奪,嘉芮,你們回來了。”老爺子順著簡景明的目光望向門口。
簡奪帶著舒嘉芮換好鞋,“恩,家裏有客人?”
“是啊,你叔叔和他女朋友,說帶回來讓我看看,把把關。”
“這樣啊。”
夫妻二人落座,場麵一度陷入尷尬。
簡奪接過吳媽特意榨好的溫熱檸檬汁,放在舒嘉芮手中,沒有多看柳書芹一眼,仿佛從來不曾見過似的。
舒嘉芮也是同樣的反應,似乎並沒有捅破窗戶紙的打算。
簡景明經驗老道,悄悄捏了柳書芹的肩頭一下,讓她繼續和老爺子搭話。
怎麽說他們也是先到的,不能簡奪夫妻一來,就把主動權拱手相讓。
柳書芹微微定神,重新看向簡老爺子,露出大家閨秀般得體的微笑:“您平日都喜歡做些什麽呢?”
“養養狗,溜溜彎。”
老爺子眼底精明地閃了閃。
“我也很喜歡狗狗呢!”柳書芹笑著立刻附和,像是遇見了什麽人生知己。
“啊,那挺巧的。”老爺子興致缺缺。
從一開始,他就對眼前的女人似有若無的恭維沒什麽好感。
如果不是看在兒子的份兒上,他根本不會留在這裏聽她說那麽多廢話。
簡景明麵色微沉,適時接過話柄,與老爺子談論起國內外大事。
盡管他沒說一個字,但柳書芹還是感受到了簡景明對她的強烈不滿。
可她什麽也沒做啊!
柳書芹簡直氣的快要嘔血。
簡老爺子之前一直都在國外旅遊,回來之後,舒嘉芮告狀的可能性也不大。
她自認今天沒做什麽出格的事,老爺子沒理由對她意見這麽大啊!
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對麵平靜無波的舒嘉芮身上。
柳書芹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幾乎要將她撐爆!
舒嘉芮有哪裏好?
簡老頭為什麽偏偏就那麽喜歡她、那麽向著她?
老爺子餘光注意到柳書芹的變化,瞬間拉下臉,“景明啊,我看你這女朋友好像對我孫媳婦有什麽意見啊,瞧瞧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了她五百萬呢!”
他對柳書芹沒好感,說話自然也不留情麵。
簡景明表情僵了一瞬,而後自然道:“您想多了,嘉芮那麽好的小姑娘,哪有人會不喜歡?書芹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柳書芹從來沒被這麽針對過,氣得幾乎發瘋,但她也明白,自己在這種場合說說不上話,什麽臉麵不臉麵的,有台階擺在麵前,哪怕是滾,也要乖乖地滾下去。
“真的很抱歉,”她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幾聲,“我最近受了點風寒。”
“風寒?!”
老爺子大驚失色,趕緊喊:“阿福!阿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