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已經是最終稿了
商場上雲譎波詭，無數人沒日沒夜的奔忙。大家都想正在捕獵的豹子一般，死死盯著著前方的人，千方百計的想要取而代之。
人人都說坐在高位上好，要錢有錢，要權又權，是這個世界上最體麵的一小部分人。
可其實隻有坐在高位上的人，自己才知道，他們恨不得長800雙眼睛，想看清楚身邊的人誰是忠誠的，誰已經叛變了；想一下就能看清楚合同上的漏洞，生怕對方下套；想知道下一步路到底要怎麽走，結局才會是好的。
等等，許多許多。
喝的每一口茶，簽署的每一份文件，對他們來說都有可能致死。一個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深淵無盡的命運。
而舒嘉芮呢，不但將這麽重要的事情放手交給她，甚至連簽字的時候，都買有再重新閱讀一遍文件。
這是什麽樣的信任啊，她真的，已經將自己的後背擺在她麵前了。
“怎麽了？”舒嘉芮將填好的文件遞到童幼南麵前，卻發現讓人正在愣神，什麽動作也沒有。
“沒什麽，”童幼南收斂好情緒，像是保證一般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把這件事情辦好。”舒嘉芮根本沒當回事兒，很隨意的說道：“你辦事我當然放心了。”
童幼南：“……”
我們之間果然不太適合煽情……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童幼南惋惜道：“不過說來也可惜，周先生奮鬥了小半生，沒想到最終竟是賣掉公司的結局。”
舒嘉芮沒有開口，隻聽童幼南繼續說：“聽說好像還是為了個女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沒有財力，就算能將人追回來，他拿什麽養活人家？”
“你放心吧，他會東山再起的。”舒嘉芮語氣十分篤定。
“所以……這就是你不讓我們討價還價的原因？”童幼南哭笑不得。
為了滿足周先生的要求，她和小美各自拿出了一半的存款，嘉芮更是將自己所有的錢都丟進去了！
“也不全是吧。”舒嘉芮拿過旁邊的資料，遞給童幼南：“其實，早在幾年前，周氏其實也是世界500強有力的競爭者。”
“就能說明什麽？紅顏禍水？”
舒嘉芮搖搖頭，解釋道：“他準備去找的姑娘，其實是他的青梅竹馬。據我所知，他們也曾是圈子裏流傳的一段佳話。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周先生像是著魔一樣的想要發展自己的商業帝國，為了成功，可以不擇手段。當他們失去了這個孩子的時候，那位姑娘果斷選擇離開。”
看童幼南依舊不是特別懂的樣子，舒嘉芮繼續說：“這世上有神亦有魔，但如果一個人在即將成魔的路上回頭，那麽他的前途，將是不可估量的。”
“你想要這樣一個朋友？”童幼南瞬間便體會了舒嘉芮的意思。
“從某個角度上講，是的。就算是我們發展的第一批合作夥伴吧！”
“不過……”童幼南撇嘴，“他也真敢要價，高於市場上三倍的價格，都快等於明搶了！如果不是我們在意大利還有點存款，不然真的可能會湊不齊。”
“高於市場上三倍的價格……”舒嘉芮喃喃自語，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將裏麵的水灌進喉嚨裏，忽然就笑了，“也不是很虧吧，第一倍是周氏，後兩倍便是交他這個朋友了！”
“希望他也是你這麽想的。”童幼南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一旁，說是資料，但其實更貼切的講，它就是一份大型的介紹報告罷了。
剛才舒嘉芮口中講的故事，裏麵可一個字也沒有提及。
“不過我很好奇，關於周先生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童幼南有些想不通，“周先生今年已經快40歲了，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應該還是個孩子吧？”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永遠都留在意大利。”舒嘉芮給出了這樣一個看起來沒頭沒腦的答案，但童幼南卻聽懂了。
她自嘲般的笑了笑，其實早就應該猜到的。
從離開彌沙市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做好了要回來的準備，所以這些年來，必然已經將彌沙市的情況弄得清清楚楚。
她還記得，當初樊莊雅說過，舒嘉芮離開了彌沙市六年，肯定不知道這裏的變化有多大。
但其實她錯了，大錯特錯。
隻要有心，怎麽會錯過分毫的消息呢？
“看來你已經準備很久了，那我和小美就等著聽你指揮！”童幼南從舒嘉芮手中將簽好字的文件拿回來，重新放在包包裏，“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隨時聯係你。”
“好。”
送走童幼南後，舒嘉芮重新坐回辦公桌前，桌上是Seven今天剛送來的文件，她還沒來得及看。
翻開，第一頁是張白紙，上麵寫著‘設計圖最終稿。’
已經是最終稿了啊。
恍惚間，舒嘉芮這才忽然意識到，原來南林集團與簡氏的合作，已經接近尾聲了。
她怔怔的望著上麵的幾個大字，指尖與紙麵交匯，輕輕的摩挲著。
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像電影似的在她腦中不斷重現，還有一些原本她以為已經遺忘了的場景，又重新蹦回到了腦海中。
都結束了啊，等這份合作案完成，她與簡奪便真的是橋歸橋，路歸路，毫無幹係了。
陸琪那麽恨她，自然不會允許簡奪再一次與她合作，而且如果當初不是簡奪破格開了綠燈，南林又怎麽會擁有這個合作機會呢？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舒嘉芮這樣對自己說，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好了。
人生就是這樣啊，誰又能一直陪著誰呢？都是過客罷了。
正在沉思之際，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人打開了。
舒嘉芮：“……”
什麽毛病，一個兩個的怎麽都不敲門？
這一次，來的人是艾裏克。
他手中舉著一份大紅色文件，神神秘秘的說：“小芮芮，猜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麽好東西？”
“支票嗎？”舒嘉芮歎了口氣。
這一次為了買下周氏，她幾乎將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提出來了，現在就是窮光蛋一個。
現實版的‘辛辛苦苦許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庸俗。”艾裏克湊過來，拍拍文件的封皮，“我這可是比支票還要好一百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