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會服從您的安排
“我來教你。”簡奪親親她的額頭,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又拿過畫筆塞到舒嘉芮手中,“隨便畫一條曲線來看看。”
舒嘉芮拿著畫筆皺皺眉頭,她盯著桌上的白紙看了好半響,而後趴在桌子上,將畫筆丟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泄氣,“還是算了吧簡先生……我是骨灰級手殘,你教不會的……”
“讓你畫你就畫,”簡奪親親她的臉頰,將畫筆又重新放回她的手中。
“好吧,”舒嘉芮吸吸鼻子,在紙上畫出了一道線條。
要怎麽描述這道線條呢?若是普通人畫出來的,倒是沒什麽問題,但若是出自設計師之手,便隻能用‘綿軟無力’四個字來形容了!
尤其珠寶設計是個精細的工作,它的設計圖紙更是這樣,線條上稍微一點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
簡奪搖搖頭,從舒嘉芮手中拿過那支筆,也在白紙上畫了一道同樣的線條。明明是同樣的筆,但兩相對比,簡奪這條明顯是剛中帶柔,柔中帶剛,說是出自世界頂尖設計師之手怕是都會有人信。
舒嘉芮鼓起腮幫子,漂亮的小臉蛋皺成一團,好半響她才悶悶的說:“你的手聽話呀,可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噗——”簡奪忍不住失笑,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竟然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又忍不住親親可愛呆萌的老婆,簡奪將畫筆重新放回舒嘉芮手中,這次不同的是,他又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了舒嘉芮的小手,說:“來,我帶著你畫。”
燈光打在簡奪俊秀的五官上,為他整個人都包上了一層金色。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梁,纖長的睫毛,溫柔的發,一時間,舒嘉芮竟然有些看癡了。
不過她突然的走神倒是令某位簡姓先生很滿意,他吻她的額頭,“怎麽?發現你老公長的帥了?”
真是自戀誒,剛才竟然差一點就被迷惑了!舒嘉芮不禁想。她翻了個白眼,衝著簡奪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嘟著嘴說:“不是說好要教我畫圖嘛!”
“好好好,畫圖。”簡奪一邊說著,一邊將舒嘉芮的小腦瓜掰過來,在嘴唇上落了一個深深的吻後,才正式開始帶著她的手在白紙上揮動。
寂靜的夜裏,窗外傳來幾聲蟬鳴,樹枝在窗外搖曳著,淡黃色的燈光下,屋內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溫柔到不可思議……
陸琪渾身無力的打開公寓的大門,她隨手將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櫃上,發出‘鐺’的聲響。
打開燈,她看了一眼屋內沙發上的背影,徑自向廚房走去。
“見到爸爸來,也不知道說句話?”沙發上的人發出雄渾的聲音,中氣十足,一聽便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
陸琪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蹲下身從櫃子裏拿了水杯,為自己倒上水,喝了幾口才慢悠悠的說:“你怎麽會有我公寓的鑰匙?物業給的?”
“恩。”沙發上的中年男人倒是落落大方的承認了。
“明天我就搬家,這個小區的安保措施太差勁!”陸琪麵無表情的將水杯放在一旁,兀自走向客廳。
‘啪——’男人用力的拍了一下麵前的茶幾,站起來,怒氣衝衝的看著陸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親爸爸來了也不讓進?”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陸琪的父親。
“他給你打電話了是嗎?”陸琪垂下眼簾,睫毛在下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
那個‘他’,自然是指簡奪。
“恩。”陸父理理西裝,重新坐回沙發上,威嚴道:“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把房子賣了,跟我回家住。”
“我不要,”陸琪坐到父親對麵,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陸父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他也沒有選擇正麵和女兒產生衝突,而是避重就輕道:“房子如果實在喜歡就不要賣了,行李也不要收拾了,東西家裏都有,走吧,跟爸爸回家去。”
“我說,我、不、要!”陸琪目光好不閃躲的盯著父親,一字一頓的說。
“你!”聽到陸琪的話,陸父的火氣一下子就衝上來了,他橫眉怒目地低吼道:“已經從簡氏離職了,你難道還準備在外麵住著?”
“是。”陸琪隻回答了這樣一個音節,便垂下頭,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啪——’陸父又狠狠拍了一下茶幾,指著陸琪罵道:“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又沒有工作,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住著算怎麽回事!我告訴你!我堅決不會同意的!”
“我可以再找一份工作,”陸琪別過頭去,語氣淡淡。
聽到這句話,陸父的火氣倒是收了起來。他靜靜的看著對麵的女兒,問道:“你忘記自己進簡氏之前,答應過我什麽了嗎?”
忘記了嗎?答案是沒有忘記。
陸琪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年在陸家的書房,父親說:“我的好友們,沒有誰家的女兒會去為外人工作。就算陸氏的規模無法與簡氏相比,但也足夠你積攢經驗。”
“隻有簡氏,父親,我隻會在簡氏工作。如果有一天離開那裏,我……我會服從您的安排。”
當時的她自信滿滿,她堅信自己會成為簡奪身邊最特別的女人。為著這份相信,她努力了近十年,誰能想到半路會殺出舒嘉芮那個程咬金呢?
陸父歎口氣,這麽多年過去了,女兒心中想的是什麽他也能猜到,但從他和簡奪這麽多年的接觸來看,分明是妾有心郎無意啊!
“再過幾個月,你就要二十五歲了,小琪,爸爸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耽誤下去了。”陸父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拉著陸琪的手腕,“走,跟爸爸回家。”
“我不!我不要!”陸琪拚命的掙脫來陸父的手,嘴唇抿的死死的。
這下陸父也被徹底激怒了,他沉著臉給陸琪兩個選擇:
“要麽現在跟我回家,要麽你就再也不要回去了!”
陸琪的身子一僵,她將臉深深的埋在手心裏,沒有回答陸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