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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秋

  “請跟我來……”那個人對著我們說道。


  ——當然,在走之前,我們必須先要接受景區工作人員的批評教育……本著中越友誼天長地久的原則,本著“念你初犯也沒有造成什麽損失”的寬容,景區工作人員並沒有過多的為難我們。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隨之慢慢消散……


  之後,我們跟著那個人,沿著湖岸,來到了湖周圍一個偏僻的地方。此時,正值傍晚用餐時間,這周圍除了我們幾個,幾乎沒有什麽人,偶爾會有人經過,但是沒有太大的動靜,也是沒人會注意我們的……


  我示意那個人可以出題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個人同時來到河邊,但是隻有一條船,並且這條船上隻能載一個人,兩個人都要過河……”那個人緩緩地說道。


  “一個在河這邊,另一個在河那邊;一個人劃船過去之後,另一個就劃著船也過河了……”一旁的徐明成插聲道:“這樣的小孩子智力題,還有必要說嗎?想必你那個口袋裏,也沒啥吧!哈哈哈,這麽想給人輸啊!”


  “是啊,兩個人分別在河的兩邊——這樣的題確實沒有什麽難度……”我心裏想著。


  “笨蛋!我還沒有把話說完!本大爺能說出這麽簡單的問題?你們這樣打斷人,太粗魯了!請讓我把話說完!”那個人高聲說道。


  “粗魯”兩個字從那個人嘴裏蹦出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在場的所有人,還有比他更粗魯的嗎?


  “那你說完,我們聽著!”我說道。


  “是兩個人同時在一個位置!怎樣乘船過去!”那人狠狠地說道。


  “兩個人同時過去?”我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聲。


  “哈哈哈,難住了吧!就知道你不行……不行早說啊,充什麽好漢……算了、算了,看在你也是為兄弟出頭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那個人一口氣說出來好多話。


  兩個人同時過去?換到現在的科技水平,也不是件難事,船上加個智能接收係統,手機遙控就行。


  可眼前這個人,他剛剛說了,是‘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自然是指古代,沒有人會玩這樣低級的文字遊戲,把‘很久很久以前’硬說成現代。


  那時候也自然是沒有智能係統跟遙控的……那麽,到底是怎麽過去呢?

  “哈哈哈……好了好了,本大爺不賠你們玩了,一周之後本大爺還有重要的事!”那個人狂笑著說道。


  “等等,我有個問……”我的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完。


  ——那個人竟然縱身一躍又跳入了湖中……我下意識以為他又要去拉著格桑到湖底憋氣,隨手拉住了格桑。


  ——可就在這時,湖麵竟然浮起一個物體,像是一條船、又像是一種龜,一隻像船一樣的龜,或者一隻像龜一樣的船……我無法做出判斷……


  那個人此刻就站在船(龜)上,他用手一扔,一個物體落在了我們麵前——是剛剛他掏出來的那個墨綠色的口袋。


  那個人高聲說道:“小子!剛剛算你們答對一半!這個口袋就送你們了……那三個字是我贏的!就不給你們了!”


  那個人說罷這幾句話,便乘著那隻船(龜)迅速離去,然後消失在了湖中間——湖麵泛起了幾個泡泡,然後就是如往常一樣的平靜……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吸引了為數不多的、兩三個恰巧路過的群眾——大家都遺憾,沒意識到用手機記錄下這“有趣的一幕”


  寂靜到安靜,然後再到喧雜……


  這為數不多的幾個群眾議論紛紛,有各種好奇的猜測,甚至還有人高聲叫好,說“越南的魔術大師果然厲害!說我們的表演也是特別到位……”我甚至都聽到了掌聲……


  我們四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們或許也會覺得這是一場精心布置的魔術

  但,站了一個小時了,並沒有見到湖裏再出來什麽東西、或什麽人啊?

  再或許是有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暗道?


  一條魔術專用的暗道?


  我們自然不得而知……


  “杜哥,你剛剛比試前,都不問一聲,輸了怎麽辦?萬一他要個十億八億的,把咱們四個加起來賣也不夠啊……哈哈哈……”徐明成邊說邊笑——當然,他這樣說,是為了不讓氣氛凝固。


  ——可是,忽然他笑不動了……


  我們四個人目光注視到了一起……


  ——我們都才意識到,剛剛那個人好像……似乎沒有眉毛……


  ——我們竟忘記了這個我們熟悉的詞語!


  ——雖然我們都看過他那奇特的樣貌,但是我們竟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那種奇特感,可能是一個人沒有眉毛

  ——格桑在乎的自然是怎樣贏!我自然是想著怎樣給格桑出頭……徐明成夫妻從米飯到跳湖,他倆的注意力,自然是在朋友的安全上……


  ——我們……竟然忘了……眉毛……


  ……


  ……


  沉默到有聲,總要有人來結束。


  “杜哥,那個人走之前,你好像有一個問題沒有來得及說完……你打算說什麽?”徐明成是這個打破沉默的人,他緩緩地問道。


  “我是打算問他,過河的兩個人是誰?為什麽要過去,河對岸有什麽……”我緩緩地說道。


  我這句話,自然是讓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摸不著頭緒……


  “杜哥,知道這三件事有什麽用?”陳丹疑惑地問著。


  “知道人物是誰……原因是什麽……目的地有什麽……也許可能分析出答案……”我似乎若有所思地說道。


  ——但我知道,那隻是也許……


  “杜哥,不想這些了!我們都已經說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喝涼水!’咱們先看看那個口袋裏裝著什麽吧,這個袋子看起來很漂亮啊!”陳丹一邊說,一邊撿起那個袋子。


  陳丹打開了這個墨綠色的口袋,取出了裏邊的東西——


  眉毛!竟然又是眉毛!一個用黃金做的眉毛!又是黃金!又是眉毛……


  我、格桑、徐明成、陳丹四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因為我們都明白——想,對於暫時來說也沒有用。不如好好把玩一下這件藝術品吧!


  ——此刻,我們隻能暗自嘲諷地稱之為藝術品……


  黃金,化學符號au,金融上的英文代碼是au或者是gold。


  au的名稱來自一個羅馬神話中的黎明女神歐若拉的一個故事,意為閃耀的黎明。


  熔點106443;沸點2808 c;密度1932 g/3。


  把黃金這種軟金屬做成幾十公斤的倒刺鉤不是一件難事;用黃金雕刻出眉毛的形狀,也不是件難事……


  ——但要做成眼前這個黃金眉毛的樣子,那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這個黃金眉毛,一絲一縷如同真的一樣,用手摸上去,甚至有一種如同真眉毛的錯覺……


  我們隻能感歎一聲“這東西就算在巴黎盧浮宮也找不出第二件……”


  我們四個自然不能一直盯著這個東西到天亮。


  在陳丹的提議下,我們決定繼續四處走走。


  畢竟,環劍湖還有一些地方我們還沒去——比如,環劍湖北部的玉山島上的玉山祠我們就還沒去過。


  ——既然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玉山島因呈圓形,看似玉石,故名玉山島。


  玉山祠因島而得名,這個玉山島以四十米長的太鼓橋與湖岸相連接。


  此祠建於十八世紀黎朝末年,是中式古建築。


  不多久,我們四人便到達這樣。


  “風景很優美,旅遊簡介所言非虛……”李成均笑著說道。


  我們四人進入祠堂內部,看到了一隻大烏龜,當地人稱之為“神鱉”——據說,全世界僅存四隻。看到這隻“神鱉”,我們四人都聯想到了“那個人”剛剛走時用的那條船(龜)——當然,此刻的我們四人已見怪不怪……


  祠堂再往後走,就是供奉各路神祗的神殿。


  徐明成特地去拜了拜文昌帝君,他說文昌帝君是掌管功名祿位的——陳丹開玩笑問他還想當官怎麽的,他回答入鄉隨俗而已……民間曾有傳聞,文昌帝君有七十三次化身:周朝的張仲、漢朝的張良;晉朝的涼王呂光;五代的蜀王孟昶等等。


  ——文昌帝君天性剛烈,明察秋毫,秉性仁厚,愛民如子,受到了學者的廣泛尊崇——衝著這一點,我們其餘三人也自然要拜一拜。


  呂祖殿裏自然供著呂洞賓。呂洞賓,道教全真派祖師,道號純陽子,自稱回道人。原為儒生,40歲遇鄭火龍真人傳劍術,64歲遇鍾離權傳丹法,道成之後,普度眾生,世間多有傳說,被尊為劍祖劍仙


  ——他鄉遇故知,我們自然也拜了拜。


  對於興道大王陳國峻,剛剛從徐明成的朗誦中得知,他是英雄。


  ——對於英雄,我們四個自然是尊敬的,我們也鞠了躬。


  從這幾個神殿出來之後,我們來到了關帝廟。關帝,關羽,關雲長,關二哥……這些稱號自然是不需要我多說的……至於那個最長的封號“忠義神武靈佑仁勇顯威護國保民精誠綏靖翊讚宣德關聖大帝”想必很多人也是知曉的。


  我們進入關帝廟,我自是第一個去拜的。


  ——像關羽這樣義薄雲天、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人物,我自是極度崇拜的。


  我們拜完關帝,起身準備出門,這時有兩個人的對話吸引了我……


  ——其中一個人說道:“關帝真是文武雙全啊,你看他右手拿大刀,左手拿《春秋》,真想看看這本《春秋》,學學做人的道理,做一個像關帝一樣的英雄好漢……”


  “那就瞅瞅唄……”另一個人說道。


  這兩個人的話題,吸引住了我——是啊,從來都是拜關帝,也總是見關帝手中拿著書,但從來沒看過那本書上刻著什麽啊……這,似乎很有趣……


  於是我便駐足,也示意徐明成夫妻、格桑他們三個等等。


  “這真是部好書啊,你看,色彩斑斕……”那兩個人一臉崇敬地說道。


  ——《春秋》?色彩斑斕?這更加激發了我的好奇心……


  ——眾所周知《春秋》是中國古代儒家典籍“六經”之一,是我們國家第一部編年體史書,也是周朝時期魯國的國史,現存版本據傳由孔子修訂而成。


  ——孔子的書,一部色彩斑斕的孔子的書?我到想看看,這到底長什麽樣……


  於是,我也湊上前去。


  關帝像手中的石刻《春秋》一共左右兩頁,右邊寫著“春秋”兩個大字和一些《春秋》裏熟悉的文字。那二人說的“色彩斑斕”的那部分,在左邊——那是一副地圖。


  我回憶了片刻,但是想不起這是《春秋》裏哪副圖,我隻能心裏感歎“才疏學淺”


  我盯著這幅圖,欣賞著它的雕工和用色——從藝術的角度來說,確實是部好書——聊天的那兩人確實沒有胡說。


  ——可是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春秋》時的地圖已經隻用四種顏色標注了嗎?

  (雖然眾所周知,但是,還是有必要寫出來——四色定理:“任何一張地圖隻用四種顏色就能使具有共同邊界的國家著上不同的顏色。”也就是說在不引起混淆的情況下一張地圖隻需四種顏色來標記就行。)

  ——還是?這隻是工作人員或者雕刻家的疏忽?

  ——還是?這隻是某個人的惡作劇?


  ……


  也就是這時,我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尊關公像,和我以往看到過的,似乎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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