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是我
皇宮大殿
“丞相，你家公子已經康複，你臨死之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皇帝看著丞相給他機會說說自己的遺言。
丞相轉頭對李蓉施禮：“蓉姑娘，罪臣犯下的罪行天理不容，此生無以為報，隻能來生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不用你來生報，隻要你餘生多做善事，就算報答我了。”李蓉淡淡的說。
皇帝詫異的看著李蓉：“蓉姑娘，此話怎講？”
丞相也是一頭霧水。
“啟稟聖上，真凶不是丞相，而是另有其人。”李蓉施禮回稟。
皇帝一臉疑惑：“蓉兒，說丞相是凶手的是你，現在又說他不是凶手，你把朕弄懵了。”
丞相緊張的看著李蓉，難道是看自己認錯態度好嗎，要救自己？
“聖上，最初我也以為丞相是罪魁禍首，可是上次他在大殿上說，他並沒有讓管家殺人，隻是交代搶東西，雖然丞相做事的初衷是錯的，但是我覺得丞相沒有撒謊，所以我去查看了管家的屍體。”
“結果看了發現，管家的脖子上有兩條痕跡，所以管家是先被人勒死，然後才做成了上吊的假象，所以我覺得事有蹊蹺。必定凶手另有其人。”
丞相思索了一下：“蓉姑娘，你難道不想著是我派人去殺的管家嗎？”
“我去調查的時候，問了很多人，丞相的平時與人為善，對下人很親切，經常接濟窮人，所以我也相信丞相不是狠心滅口之人。”李蓉這幾日為了調查，拜訪了很多人，結果出乎意料，竟然沒有一個人說丞相是惡人，反而都是稱讚之聲。
丞相突然老淚縱橫：“感謝蓉姑娘的信任。”
“那你查到凶手是誰了嘛？”皇帝用欣賞的眼神望著李蓉。
李蓉從懷裏拿出一件衣服的碎片：“婢女從管家的衣櫃裏發現一件衣服裏寫有一個字，請聖上禦覽。”
旁邊的太監把李蓉手裏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拿給皇帝看。
皇帝打開一看，衣角上用筆寫了一個字，小的不仔細看是不可察覺的，皇帝仔細辨認，原來是一個“左”字。
皇帝想了想，“來人，把左堂叫來。”因為滿朝文武，加上後宮，沒有一個姓左的，隻有太監裏有一個姓左的。
不消一刻，一個太監來到大堂。
“奴才左堂拜見聖上。”太監施禮。
皇帝看向李蓉：“蓉姑娘，要問什麽請便。”
“左公公，你為什麽要滅我王家上百口性命。”李蓉蔑視著麵前這個殺人魔頭，開門見山的質問道。
左堂還是一愣，然後冷靜的說：“姑娘莫要口出狂言，奴才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姑娘，才這樣汙蔑奴才。”
李蓉走到左堂的麵前，用眼睛直視他說：“既然你不好意思說理由，那我來替你說。”
左堂小眼一顫，然後又裝作鎮定。
“你雖然身為太監，但是好色的本性不死，到處在民間物色美女，名義上說是為了皇上充盈後宮，其實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直到你聽到龍骨的存在，你就想著憑著龍骨找到相伴一生之人，當你得知丞相也要找龍骨，所以就趁此機會正好借刀殺人。”
“你和那丞相的管家一直暗中勾結，是你下了死命令，不管龍骨是否能找到，王家的人斬草除根，所以才有了我王家的上百冤魂。”
“當你得知管家已經下了大牢，為了防止他把你供出來，所以就派人去牢裏殺人滅口。”
左堂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密集的汗珠，他不停的擦拭：“我就想知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這件事隻有主管知道，他已經死了。”
左堂本來還想著抵賴到底，可是這姑娘說的一次不差，定是有了確鑿的證據，自己再裝傻也是枉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為，你不要以為做的天衣無縫，隻要犯罪，必留足跡。”李蓉盯著左堂，恨不得吃其肉。
左堂突然歇斯底裏的叫道：“不可能，當時派去做任務的人，都已經被我滅口，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
“左公公太自信了，聖上，我要傳個證人。”李蓉轉向皇帝，施禮說道。
皇帝一揮手，侍衛帶上了一名女子。
“民女拜見聖上。”女子風情萬種的望著皇帝。
皇帝微蹙眉頭：“你是何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下即可。”皇帝言下之意，朕什麽人沒見過，少來這一套。
“小女子是怡紅樓的頭牌綠如意，也是左公公的相好。”如意鄙視的看了一眼滿頭是汗的左堂。
左堂馬上泄氣的癱軟在地。
“小女子一直讓左公公把我贖出去，他嘴上答應的蠻好，可是一直也不行動，所以也就別怪如意狠心了。”
“有一次，左堂喝醉了對小女子說，他聽說有一個寶貝叫龍骨，隻要得到此物就可以看到此生相伴的人是誰，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過了兩三天，又說為了此物殺了幾百口人，我說他是吹牛，結果他說殺多少人也沒事，有人替他頂罪。”
如意口若懸河的表述著，一邊聲情並茂的說著一邊看著皇帝，想著沒想到皇帝是如此的英俊，萬一看上自己，是不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這個賤人，我對你不薄，沒想到今天毀在了你的手裏，當真是婊子無情。”左堂咬牙切齒的說。
如意看著左堂已然失勢，趾高氣昂的說道：“如意對您本來一向是忠心耿耿的，要不是你要拋棄如意，如意斷不會就此出賣了左公公。”
"拋棄你？此話從何說起？"左堂一臉不解。
如意回憶起了那天……
如意一大早起床便梳妝打扮，正在菱花鏡前左右查看自己的頭飾是否適合今天的妝容。
“砰”的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如意上下打量來人，隻見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姑娘，心想是怡紅院新收的姑娘，剛來不懂規矩吧。
瞧了一眼手上動作沒停，繼續擺弄自己的發飾：“新來的吧。”
“什麽新來的，我是來告訴你，以後別再勾引左大人，否則讓你好看。”女子怒氣衝衝的說。
如意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是左大人相好的，左大人說要馬上迎娶我過門，我來警告一下你這個狐狸精。”女子高仰著頭，神氣的說。
如意啪的一下把手中的梳子拍在桌子上，雙手叉腰：“你也不去打聽一下，我和左大人是兩年的相好了，你算老幾？”
“哈哈，我和左大人雖然才兩個月，但是左大人要迎娶我，不是正好說明了左大人不要你，是因為兩年了，玩膩了呀，你還驕傲？”女子捂著嘴譏笑著。
如意慢慢走到女子身邊，嚇得女子後退兩步：“你想做什麽？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讓你吃不掉兜著走，我可是丞相家裏的一等婢女。”
“我以為是什麽貨色，原來隻是個丫頭。你家大人被打入死牢，你不安分守己的等著收屍，反而來這裏囂張，怪不得你家老爺比你還笨。”如意想著左堂曾經說過的丞相就是那個替罪羊。
“你竟然敢嘲笑我們家丞相大人，告訴你，我家丞相是絕對聰明之人，哪容得你在這胡言亂語。”那姑娘一副憤恨的樣子。
如意得意洋洋的說：“反正你家丞相也回不來了，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但是要告訴你，我手裏有左堂的把柄，他要是膽敢不迎娶我，我就把他抖落出來，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不就是左大人命令的手下殺死百餘人，然後栽贓嫁禍給丞相的事情嗎？這我早就知道了。”姑娘一副對左堂勢在必得樣子。
如意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你也知道？不可能呀，他隻是酒後才對我吐露，平時都不敢提，怎麽會輕易的告訴你？”
“所以，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左大人在乎的隻有我。”姑娘櫻桃小嘴一抿。
如意心亂如麻：“可是，你不是說你是丞相家的人嗎？你怎麽會對你家老爺見死不救？左大人說過，丞相家裏除了管家沒有自己人了呀？”
“唉，你覺得左大人會跟你說丞相家裏還有一個他的相好嗎？”姑娘歎了一口氣。
“好自為之吧，我走了，要是你膽敢再勾引左大人，小心我找人給你毀容。”姑娘說完，轉身離去。
左堂一臉蒙圈狀態：“這丞相府裏的確就管家一個自己人，你說的女子肯定不是丞相府的人，難道是別的女子？可是又想不出是哪個會這麽大膽去找你，我這件事絕對隻在酒後跟你說過，沒有對第二個女人說起過，殺頭的罪，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麽要到處宣揚？”
“你還在狡辯，那女子分明說的有鼻子有眼，一字不差，外人怎麽會知道的如此清楚。此女子身材和前麵那位姑娘超不多，長相絕美，不說是你，我都看了心動，你這時候還不承認就有些沒意思了吧。”
左堂恍然大悟：“你說和前麵的姑娘身高一樣？”
“是呀，差不多，想起來了嗎？是哪個賤人？”因為如意來到大殿後一直和左堂並排，而李蓉一直在前麵，可以看到背影。
李蓉轉過頭來對如意微微一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