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折一條腿
秋天的落葉，打著旋隨著風在空中飛舞，揚起的灰塵毫不留情的吹向李蓉和靈兒。
李蓉下意識的連忙用衣袖遮住臉龐，等一陣風過，再伸出頭來看了看衝她笑的靈兒。
“蓉姐姐，習慣就好了”。
李蓉低頭看看自己，穿著靈兒的乞丐服，麵前是一個破碗，手上和臉上也被刻意抹黑，剛才是一時間忘了角色而已。
“是的哈，第一次失態了，不該做出有違職業的動作”。
李蓉尷尬的衝靈兒笑著。
昨晚倆人在一起徹夜交談，原來靈兒本是一個官宦人家小姐，隻因為奸人所害，全家流放寧古塔，因為靈兒母親是一個心善之人，經常接濟街上的乞丐，所以把當時還在繈褓中的靈兒托付給了丐幫幫主，並囑咐不要讓靈兒複仇隻安心平淡過一生即可。
原幫主在臨終之前告訴了靈兒身世，因為靈兒從小一直追問自己的身世。
靈兒說因為一直在丐幫沒有人傾訴心事，和李蓉一見如故，所以才毫無隱瞞，見靈兒如此，李蓉也把自己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然除了穿越，因為即使說了靈兒也不會相信的。
隨後倆人在廟裏當著神像的麵義結金蘭。
因為倆人身材差不多，靈兒今天讓李蓉穿了她的衣服出來乞討，隻是李蓉還沒有習慣而已。
在離她倆不遠處，有一位年老的乞丐看見從一藥店出來一位華麗婦人，連忙上前端著碗乞討，“夫人，行行好，施舍一點吧。”
“你個臭要飯的，離我遠點”。
那位穿著華麗的婦人，一把推倒了老乞丐。
老乞丐被婦人一推，站立不穩，一下摔倒在地，手裏的碗也摔得稀碎，李蓉見狀憤怒的要上前理論，旁邊的靈兒一把抓住李蓉衣袖，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上前。
華麗婦人唾沫滿天飛的罵罵咧咧了幾句，便走開了。
李蓉馬上過去攙扶起老乞丐，拍了拍身上布滿灰塵和落葉的衣服，老人家道謝後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個大約十幾歲的小男孩哭著叫著爺爺，然後給老人家捶著背。
李蓉望著老乞丐可憐的背影模糊了雙眼，和爺爺一般歲數，卻要在此受如此淩辱，這也是誰的兒子，誰的父親。
“不是吧，蓉姐姐，你哭了”。
靈兒看到李蓉眼中竟然有淚水，想到這個姐姐真是心善，自己從小到大乞討，什麽沒見過，什麽沒經曆過呀，所以現在才如此的鐵石心腸吧。
靈兒蹲在李蓉旁邊，搖晃了一下李蓉的肩膀。
“蓉姐姐，你發什麽呆，嚇著了？
剛才一時沒有回過神，被靈兒這麽一推，李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靈兒連忙拽起來李蓉。
“我沒事，就是看剛才的老者可憐，風燭殘年，還要受如何對待。”
李蓉從小見不得弱小群體受欺負。
“這樣的事情天天發生的，等到見多了你就見怪不怪了。”
“可是，還是覺得心酸。”
雖然原來也在天橋下見過乞丐，但當時都是匆匆而過，有時候雖然也會施舍些金錢，但心裏沒什麽特別的感受。
老話說，沒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也許是今天同處一樣的境遇，才會如此感同身受吧。
靈兒拍了拍李蓉的肩膀算是無聲的安慰吧，這種事說多了也是無用，隻能靠她自己慢慢領悟吧。
這時候，遠處來了三個紈絝子弟，貌似喝醉了的搖搖晃晃。來到老乞丐身邊，對著小男孩說道:“來，給爺學兩聲狗叫，給你一個饅頭。”
小男孩看看爺爺，爺爺搖了搖頭，卻也對這些人敢怒不敢言。
三人中有一人一把抓住小男孩，像抓小雞一樣提溜到路中間。
“今天你不叫也要叫。”
老乞丐連滾帶爬的到了曹鬆麵前“曹爺，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他吧。”
“他是孩子你不是，你給爺從胯下爬過去，我就饒了他”
說完曹鬆岔開了雙腿，雙手朝下麵指了指，然後朝兩個同夥擠眉弄眼一起譏笑著。
旁邊倆人在起哄，不給曹爺麵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乞丐麵露難色，即使他是乞丐，要受此屈辱，也是生不如死吧。
“既然你受難，還是這小兔崽子來狗叫吧。”
李蓉從壓住心中怒火到爆發用了五秒，實在忍不了了。
“你放開他。”
隨著一生嗬斥，李蓉站起來走向小男孩。
曹鬆的手已經輪在了半空，頓了一下，扭頭看見是一個乞丐，嘲笑的口吻說道：“你算哪根蔥，敢管曹爺的事。”
李蓉微眯著眼，一字一句的說：“我就管了怎麽樣。”
曹鬆對她毫不理會，轉頭麵對小男孩，然後拳頭馬上就要打在小男孩的頭上，李蓉隨手撿起地上一塊石頭。
“嘭”
石頭命中在曹鬆的手腕上，
“哎呦！”
曹鬆捂著手腕，惡狠狠的望向李蓉，一個臭要飯的，敢對我動手。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大膽狂徒，你知道曹爺是誰嗎？”
“你完蛋了，小乞丐，等著給自己收屍吧”
旁邊兩人驚訝之餘又煽風點火。，卻又不敢上前，看出來李蓉有武藝在身，隻敢虛張聲勢，畏畏縮縮的躲在曹鬆身後。
“我不管你是誰，你必須給老人家道歉，他沒有妨礙你走路，你為何要擋他的道。”
李蓉豁出去了，憋著自己會受內傷的。
靈兒在旁邊悄然笑出了聲，李蓉在暗示這三人是好狗不擋道。靈兒為何沒有出手相助，是她看出來了李蓉是會武功的。
“讓我給他道歉？你是癡人說夢吧。”
曹鬆從小到大還沒受過如此羞辱，眼睛已經漲紅了血絲，拳頭也緊緊的握到指節哢哢作響。
“我看你是找死。”
“誰找死還不一定。”
從李蓉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蓉按捺不住心跳也不敢回頭，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一定笑掉大牙了 不過他應該認不出來吧。
“來人，三人各打折一條腿。”
接著，慘叫聲不絕於耳。
李蓉想趁著混亂逃跑，突然被一隻手抓住。
“你再跑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