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皇上的計策i
“自麗嬪姐姐死後,臣妾便怕極了,怕將來也會像麗嬪姐姐一樣淪為別人的墊腳石,不得善終。原本臣妾還想著,若能得了陛下的恩寵,有個孩子傍身,未來的日子也好過些,直到皇上第一次臨幸臣妾,臣妾才算真正的清醒過來,再也不對這帝王的恩寵抱有奢望。”
說起她的第一次侍寢,陸初容還真有些心虛。
那時候她以為陳元灃真的雨露均沾去了,後來才知道她們都是分開睡的。
“其實,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你也很好的,長得好看,又知書達理。若在尋常人家定也是琴瑟和鳴,隻是,本宮和皇上……你懂的,外人實在插不進去……”
她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還是收獲了妙思的一記白眼。
王昭儀卻也不生氣,笑著點頭道:“臣妾都明白,所以臣妾便也不想再爭搶什麽,但臣妾也不想做個無用之人,臣妾恨極了德妃的偽善,她一邊是冰清玉潔的京城才女,一邊又善於擺布人心,自己幹幹淨淨,卻利用別人來做搏擊的刀劍!所有人都在說娘娘才是殺害麗嬪姐姐的凶手,但臣妾卻不這麽認為,一定是德妃!是她殺了麗嬪反過來陷害娘娘!”
陸初容不是沒懷疑過德妃蘇妍雪,但她偽裝的真的太好了,那般溫柔從容的一個妙人兒,隻怕踩死一隻螞蟻都要落淚,又怎會如此心狠手辣?
但妙思對此卻總是嗤之以鼻,在她的認知當中,德妃就是傳說中的扮豬吃老虎,是那個最不可能的幕後黑手!
“臣妾鬥膽向皇上進言,臣妾想試著去得罪德妃,若她忍不了,定然也會出手對付臣妾,到時候皇上就能抓住她的把柄!為此,皇上將臣妾身邊的太監宮女都換成有功夫在身的,畢竟,臣妾也並不是真的想死……”
陸初容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你當初和德妃針鋒相對,並不是因為你腦子有病啊……”
王昭儀不無慚愧道:“臣妾到底還是低估了德妃,她雖有忍不了的時候,卻也並未對臣妾下手。”
“不對啊,當時我們在京郊圍場的時候,妙思抓住了一個刺客!難道不是衝著你來的?”
妙思聽聞也連連點頭:“那麽多禁衛都不如奴婢警醒!”
“啊?”王昭儀欲言又止:“其實,那刺客……”
陸初容不解:“不是德妃派的?”
“嗯……”
“那是?”
“是江北王……皇上說的,因當日臣妾和德妃不睦,江北王便想殺了臣妾嫁禍德妃,就好像麗嬪之死被嫁禍給貴妃娘娘一樣……卻不想……”
陸初容和妙思同時沉默了,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妙思道:“原來,破壞王爺大計的竟是奴婢……”
她拍拍妙思安慰道:“不管怎麽說,你也算是救了一條人命,這麽說,你有沒有好受一點?”
冷酷無情的妙思表示並沒有:“看來奴婢從那時候起就注定要背叛王爺了!這就是戲本子裏說的的嘴上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吧!”
陸初容表示:你對戲本子真的有很大的誤解!
“皇上責怪臣妾此舉太過冒險,他也不想見到後宮不睦,臣妾便隻得放棄。後來,皇上又重提此事,他問臣妾,既然得罪德妃沒用,那得罪貴妃娘娘試試吧!”
陸初容倒抽一口冷氣:“所以,你來挑釁我,是陳,皇上授意的?”
“那時候,太後的貓死了,所有人都以為是貴妃娘娘所為,臣妾也是聽了皇上的話才反應過來。無論是麗嬪,還是貓,矛頭都指向貴妃娘娘,若臣妾和德妃不睦,再遭遇不測,那矛頭豈不是要指向德妃?所以臣妾才以下犯上,數次對娘娘出言不遜……”
她的目的達到了,她成功遭遇不測,而輿論的矛頭也成功指向了她陸初容。
陸初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陳元灃和王昭儀早就達成了這樣的合作方式,雖瞞著她,讓她忐忑慌亂,但說到底卻又在很好的保護了她。
“好在結局是好的,一切都在皇上的預料之內,臣妾也沒想到最後還能為娘娘,為皇上做點什麽。”王昭儀道:“此番皇上抓到了凶手,雖不是德妃,但臣妾這番努力也算沒有白費!”
陸初容沉默良久,終是說到:“對不起……謝謝你……”
“娘娘不必言謝,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陸初容點頭,又問她道:“那你想要什麽?”
王昭儀卻搖頭:“奴婢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陸初容還沒反應過來,妙思率先大驚:“你也懷孕了?”
“沒有沒有!”她趕忙解釋道:“臣妾和皇上自是清清白白,說起來,臣妾真是羨慕娘娘,莫說這是帝王之家,就是普通的富貴人家,斷也沒有隻寵一人的道理,娘娘將來的富貴定然高不可攀。”
她在委婉的恭喜陸初容會成為這大辰的皇後,但陸初容卻不這麽認為:“以後的事誰也不能確定,皇上如今也是腹背受敵,隻要皇上不棄,本宮便會不離,將來無論發生什麽,吃糠咽菜也好,富貴一生也罷,我二人必是要同行的。”
王昭儀說不豔羨都是假的,卻隻能再一次感慨,若她沒有入宮,覓得一良人,是否今日也會如陸初容一般,說出生生世世永不離的話,眼底還閃著亮光?
陸初容回到惠春苑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犯傻,突然知道太多,她覺得腦子裏亂亂的。
不僅如此,她還覺得肚子裏也亂亂的。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凸起的小腹,一時有些怔忪,原來她從一開始就被很好的保護起來了,她卻一無所知。
正有些納悶的時候,內務府的尤總管求見,說是鳴鸞宮建的差不多了,想請娘娘親自去看看。
“本宮今日有些累了,不去,改天再去吧。”
尤總管猶豫了一下:“皇上本想叫娘娘去看看,再給鳴鸞宮題個名字,奴才們好趕製匾額。”
陸初容有些納悶:“不叫鳴鸞宮了?”
“是,皇上說了,鳴鸞宮這名兒不吉,早先荒廢了多年,又走水了,既重新修建,便索性換個名字吧!”
“可本宮一時也想不到該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