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毒害親子
天還未亮，位於朱雀長街的江北王府便傳來一聲呼號，緊接著府中上下燈燭大亮，撕破了這寂寂長夜。
此時此刻，江北王府正廳之內，王妃正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發出質問：“王爺無憑無據便說我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證據呢！證據何在！王爺竟為了這個賤人！不惜寵妾滅妻！要置我於死地！置我的兒子於死地！”
被她叫做賤人的女子正是府中側妃，此刻她依偎在陸康懷中，她麵色慘白瑟瑟發抖，好像都要昏厥過去。
陸康抬手在她肩頭拍了拍，輕聲安撫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本王會為你做主。”
“多謝王爺，妾身自己也沒想到，殺害三公子的，竟然會是他的親生母親！”
“你胡說！胡說！”王妃哭喊著撲上前來，欲要撕扯那女子，卻被陸康一腳踹中腹部，她嗚咽一聲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打滾。
“我，我要死了！王爺你要殺了我不成！為了這個賤婢要殺了你的王妃！”
“本王殺了你都是輕的！你不是要證據嗎！今日本王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言罷便衝廳外怒聲叫道：“把人帶進來！”
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府上侍衛將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扯進殿中，王妃登時嚇的花容失色：“焦嬤嬤！”
那老太太雖然年事已高，卻依舊耳聰目明，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跪行到陸康身邊：“老奴見過王爺！”
“你說！當日到底是何人毒害世子！”
“焦嬤嬤！你怎麽會在這！”王妃又向她撲去，卻被左右侍衛抓住胳膊，拉了個死緊。
焦嬤嬤扭頭看一眼王妃，眼眶紅的幾乎要流出血來：“王妃娘娘！你可是我一口一口奶大的孩子！老奴伺候王妃長大！伺候三公子和五公子長大！到頭來，卻是用自己的奶養出了一個毒婦！”
“你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那我的兒子兒媳是不是你殺的！”焦嬤嬤痛哭流涕，又對江北王道：“還請王爺為老奴做主！”
陸康滿臉的不耐煩：“讓你說來龍去脈！你囉嗦這許多做什麽！”
“是！”焦嬤嬤收拾情緒，渾身顫抖道：“當初大公子去後，王爺有心立長，透露出想立側妃娘娘所出的二公子為世子，但王妃自是不想的，四處打點，想讓娘家在朝中說話，要求立嫡！”
“你既已得償所願！為何還要毒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側妃依舊在陸康懷中嚶嚶哭泣：“都是做母親的人，那可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啊！”
“側妃娘娘有所不知！王妃其實是想叫五公子做這世子之位！奈何前頭還有個三公子！而這三公子自幼是跟著二公子一起長大的，跟您關係親厚，王妃便一直覺得三公子跟她不是一條心！”
“王爺……”側妃抓住心口哭道：“妾身疼愛孩子們，竟然是害了他們啊！”
陸康看著愛妃哭泣，一時間更是怒不可遏，指著王妃斥道：“你身為府中主母！完全沒有一點嫡母的教養！連自己的孩子都容不下！又豈會容的下旁人！”
“沒有！沒有！我沒有！”王妃歇斯底裏的叫道：“是你們串通好的！焦嬤嬤！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奶大的！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啊？！”
“你又是如何對我的呢？”焦嬤嬤狠狠瞪著她道：“自三公子與您賭氣，說出大不了讓位給二公子的話，您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最後想了一出殺親子！嫁禍側妃的法子！毒死三公子的毒藥是我兒子親自送去的，你承諾，說事成之後放他和媳婦遠走他鄉！結果人才剛出城！就被你殺了！你這毒婦！毒婦！”
“你胡說！我沒有！”江北王妃掙紮起來又要撲過去，奈何兩遍侍衛鐵臂抓的死緊，不讓她動彈分毫！
“好在我那傻兒子出城之前將來龍去脈寫在錦囊中交給了我！不然，你這昭昭罪行！恐怕難見天日！”
“我沒有！我沒有！”江北王妃幾乎喊破了嗓子，掙紮撕扯也無法掙脫出去，指著那地上的老人怒斥：“我平時待你如何！你要這樣害我！明明是她！是她殺了我的兒子！她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樣來陷害我！”
老人哭著搖頭道：“你是王妃，她是側妃，她能給我的好處難道比這些年你給我的還要多嗎？當年為了奶你，老奴的大兒子被活生生餓死在家中！後來好不容易有了個小兒子，如今，如今也被你害死！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
言罷便拍著地磚號哭起來，反倒把陸康哭的心煩意亂，示意左右將人脫下去。
剛拖到門外去，侍衛便回來稟道：“這老婦撞了柱子！沒氣了。”
“扔出府去！”
側妃卻輕聲說道：“王爺還是給她一口薄棺吧，不管怎麽說，也是她還了妾身的清白。”
江北王點頭應下，示意底下人去辦。
“大房兒媳！求見父王！”
江北王蹙眉道：“她來做什麽！叫進來！”
曾經風光無限的世子妃身著縞素，進入堂中。
看她這打扮，陸康很不高興：“大公子又不是第一天沒的，你穿成這樣做什麽！”
“兒媳聽聞母親毒害二公子特來求見父王！請父王也為大公子平冤！”
“你說什麽！老大的死與我何幹！”王妃急紅了眼：“我平日對你確實苛刻了些！但你是媳婦！我是婆婆！誰家婆媳不是這樣！”
“母親錯了！您待兒媳的刻薄，兒媳並未放在心上，隻是大公子是王爺最器重的兒子！如此不清不楚的丟了性命！兒媳替王爺咽不下這口氣！”
“你胡說！他明明是死於馬上風！”
王妃趁左右一個不查便撲了上去，抓住她的裙裾就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但這個大兒媳也不是吃素的主兒，立時便抬手還擊。
眾人好不容易將這婆媳二人分開，已經是釵環脫落，衣衫淩亂。
“你們這成何體統！知道的是我江北王府婆媳爭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那菜市口的悍婦！”
“父王！父王您也看到了，母親平日就是這麽教訓兒媳婦的！您要為兒媳做主啊！”
言罷便哭倒在地，捂著半邊紅腫的臉瑟瑟發抖。
“來人！將王妃拖下去！關入暗室！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王爺！我可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就算你騙信了這賤人！也不能把我關進暗室啊！那可是罪奴呆的地方！”
側妃卻幽幽說道：“王妃把妾身關在裏麵一個月，莫不是忘了……”
此刻她身形一怔，竟安靜下來，任侍衛上前拉她起身，她又發出一陣桀桀怪笑：“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