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輩子侍奉小姐
慕榕澄澈的雙眸真摯而溫柔，仿佛想借此給小蕊一點勇氣和支持的力量。
小蕊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噗通就跪在慕榕麵前，“小姐是不是不要小蕊了？小蕊知道自己笨，不像其他姐姐們那麽聰明，但小蕊會改，真的會改……”
她抱著慕榕的腿，悲傷得泣不成聲。
原來自己終究還是成了小姐的累贅，小姐不要她了……
慕榕心疼得不得了，連忙把小丫頭拉起來，一把摟在懷裏細細安慰。
“妳哪隻耳朵聽到我不要妳了？妳這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才要改一改，乖，不要哭了。”
慕榕掏出帕子仔細擦去小蕊臉上滾滾而落的淚水，溫聲說道，“小蕊，妳從小無父無母，被人販子賣進洛家的時候才七歲，受盡欺負，從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是也不是？”
她差人去尋找過小蕊的親人，卻發現這孩子從小就是孤兒，原先被城南的慈幼局收留，後來因為一場大火，許多孤兒們都被人販子帶走，小蕊就是其中之一。
小蕊哭著點頭，“是……是小姐救了我，小蕊想過，要一輩子侍奉小姐，報答小姐.……”
她從小顛沛流離，吃盡苦頭，就算被賣到大戶人家做牛做馬，也遠比在街上流浪好多了。
如今來到太師府，不僅主子們客氣有禮，從不虐待奴仆，幾個姐姐還把她當成親妹子一樣看待，毫無私心的傾囊相授，小蕊早就偷偷的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每天都幸福得像是在作夢。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小姐為什麽就不要她了？
小蕊傷心的抽抽噎噎，哭得眼睛都快腫成核桃。
慕榕歎了口氣，這實心眼的丫頭，要是她不把話說清楚，恐怕都有可能半夜跑去投井。
她雙手用力按著小蕊的肩膀，“傻孩子，是我應該要報答妳才對。在四王府，隻有妳勇敢站出來照顧朱兒。還有在大牢，如果不是妳冒著生命危險來找我，恐怕我根本逃不出去，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慕榕滿眼堅定，這份情，她絕對要還。
慕陽微微動容，隱約猜到小妹的心意，便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這對主仆。
隻聽見她繼續溫聲說道，“聽我說，顧旻那混蛋雖然禽獸不如，但他還算有上進心，多讀了那麽一點書，幹了一個沒啥了不起的官。重點是，他也曾經跟妳一樣，在街上當過小乞丐，還被本小姐往死裏揍過一頓。”
慕陽眼角直抽，顧旻跟小妹這仇結得還真不輕啊.……
他哪裏就禽獸不如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還算小官的話，其他人都不用混了？
小蕊聽得一愣一愣，哽著聲音疑惑地問道，“可是.……顧大人是男子，怎麽就打不過小姐了？”
慕榕一窒，咳咳，重點歪了。
她清了清嗓子，果斷把歪了的樓扶回來，“哎呀這不重要，我想說的是妳很勇敢，又聰明，在我身邊當個小丫鬟太可惜了，我三哥好歹是個讀書人……”
呃，行醫算是讀書人嗎？慕榕轉頭望向一臉蔫蔫的慕陽，求正解！
他無力的擺擺手，妹子說什麽是什麽，說他是目不識丁的土匪流氓都認了。
慕榕嘿嘿一笑，繼續給小蕊洗腦，“我想送妳去私塾讀書識字，順道跟著我三哥學醫。小姐我畢竟是個大家閨秀，不能老這麽氣我爹，我遠大的發財計劃就指望妳幫著我打理了，懂嗎？”
某大家閨秀坑丫鬟不手軟，見小蕊迷惘的表情漸漸染起一絲光亮，慕榕連忙打鐵趁熱，積極的連哄帶騙。
“等妳長大些，如果真沒興趣學醫或者打理這些事業，我也不逼妳。不過身為一個女子，有個一技之長傍身，到時候誰也不敢小看妳，京城出色的男子任妳挑選，這不是很爽嗎？”
慕陽斜睨了她一眼，太過了，這灌輸的都是啥亂七八糟的思想？
慕榕隻管笑吟吟地望著小蕊，坦然而篤定，她是認真這麽想的。
小蕊怔怔地看著慕榕，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
容貌明媚絕美，神采飛揚的模樣像是會發光，刻畫在骨子靈魂中的自信與驕傲，讓人不由自主地仰望。
她隨口說出的一句話，若是別人肯定會被笑是癡心妄想，但放在慕榕身上，卻仿佛是天經地義，無人能阻擋。
小蕊從未想過自己的一生，除了當個命運受人擺布的丫鬟以外，還能有別的可能。
但慕榕的話語卻像是在她小小的世界打開一扇門，好像隻要她敢不顧一切踏上征途，命運必定截然不同。
“小姐，您真的覺得.……我可以嗎？”小蕊怯生生地開口，眼神卻好像有什麽被點亮了。
小姐如果覺得她行，有可能她是真的行吧？
“當然可以。”這次說話的是慕陽。
他笑得有如溫暖的初陽，低頭注視著小蕊，“小妹說妳可以，妳就一定可以。不過想當我的徒弟可沒那麽容易，妳要是敢偷懶不認真學習，我就找妳家小姐算帳！”
小蕊稚嫩的臉上慢慢綻開一個笑容，眼神清澈幹淨，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個頭，信誓旦旦地說道，“小蕊會努力，一定不會給三少爺添麻煩，不會給小姐丟臉……”
她絕對不會辜負小姐的信任。
不知想到什麽，小蕊臉上泛出一抹憂愁，小聲地問道，“小姐.……那小蕊還可以跟在妳身邊嗎？小蕊不想跟小姐分開，還有朱兒姐姐她們.……”
凝玉軒的姐姐們是她僅剩的家人了。
慕榕卻一臉莫名，奇道，“妳不跟在我身邊，難道要去住在三哥那個破鋪子啊？”
她急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妳還未成年呢，我好歹也是妳的監護人，妳依舊給我住在凝玉軒，聽見沒有？”
小蕊頓時綻放出雨過天晴的笑容，歡天喜地的又磕了個頭，“謝謝小姐。”
慕榕伸手拉起小蕊，瞥見三哥陰惻惻的瞪著她，不禁呼吸一窒。
唉喲喂，一時嘴快，不小心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了。
她吐了吐舌頭，撒嬌道，“我那隻是一種比喻，三哥的妙生堂可是全天聖國第一，怎麽會破呢？嗬嗬！”
補拍個馬屁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