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欠收拾

  一陣天旋地轉,慕榕發現自己背後不再是冷硬的牆,而是柔軟的被褥,重重紗羅帳早已飄然落下,可見她剛剛的耍流氓有多成功啊……

  「墨王爺,你這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她雙手抵著男人熾熱的胸膛,纖纖食指輕輕划呀划,不知死活的繼續撩。

  墨雲霄深深望進小女人澄澈無辜的眸底,綻開一朵妖孽般絕艷的笑容。

  「榕榕,妳天天惹我生氣吧。」

  這種道歉,他非常樂於接受,多來幾回也無妨。

  慕榕噗嗤一笑,佯裝瞋怒道,「你想得美!」

  被男人這樣深情溫柔地注視,她實在有些扛不住這巨大的電流量,酥麻的感覺從心底竄到全身,羞澀的就想往他懷裡鑽。

  「別動。」墨雲霄修長的身軀撐在她上方,欣賞著她難得的小女兒嬌羞,挑眉一笑,「現在換我了。」

  一字一字緩慢而清晰,」今晚,為夫會很溫柔。」

  薄唇落下,火熱繾綣間,意識逐漸迷濛,無止境的極致歡愉隨之而至……

  不知過了多久,星子早已隱沒在墨藍色的天幕,雪靜風止,天地間一片靜謐。

  唯有紅燭透著昏黃的光,羅帳內纏綿方休。

  慕榕渾身脫力,連撥開披散的烏黑青絲都嫌累,伏在墨雲霄微汗的胸膛,氣若遊絲地幽怨指控,「你騙人!」

  她再也不要相信這個表面高冷的男人了,事前事後溫柔算啥?她差點沒被欺負到哭著求饒,實在太憋屈了……

  墨雲霄平復了呼吸,伸手輕撫她細膩白嫩的肩,心中全是踏實與滿足。

  小女人總是能輕易勾起他潛藏最深的慾望與執念,一顰一笑,都教他深深迷戀。

  有她相伴,彷彿過去遭受的一切都不值得再提起。

  何其幸運,上天竟將如此特別的女子送到他身邊。

  墨雲霄輕吻了吻慕榕的額角,語帶神秘。

  「帶妳去個地方。」

  拾起散落的寢袍細心穿戴好,便牽著她往裡間走去。

  繞過大理石屏風,赫然出現一道隱密的偏門,推開后竟別有洞天。

  寒雪料峭,檜木鋪就的廊道,赤足踩踏其上也不覺得冷。行到盡頭,一處沿著山石而建的溫泉躍入眼帘。

  木石相間的牆壁上鑲嵌著幾顆夜明珠,交相輝映。

  空氣中飄散著檜木清香,一池氤氳暖湯,熱氣騰騰化作水霧,渲染出水墨畫般的朦朧仙境。

  慕榕睜大眼睛,驚喜地望著眼前溫潤美麗的景緻,忍不住讚歎道,「好美喔,這裡幾時有溫泉了?」

  墨雲霄牽著她緩緩走進漢白玉石砌成的池中,讓她靠著池壁坐好,變戲法似的從池邊的玉匣取出早就溫好的酒。

  「王府原本就是父皇偏愛的一處溫泉別院,皇兄賜下府邸后重新修建了一番。我長年在外征戰,四處為家,也沒花心思打理,直到……」

  他微微一笑,倒了杯酒遞給慕榕,才續道,「直到我想娶妳回家,便讓玄蒼調來天樞閣的巧匠,建造這處溫泉屋。」

  屋頂還隱藏了機括,可以由內而外打開,等到夏天,便能一邊泡湯,看繁星滿天。

  不只如此,墨雲霄還將雍寧院旁的一處小樓,按照天樞閣的規制改造,費心思搜羅了各式各樣的珍稀兵書、武器譜。

  慕榕如果高興的話,想要自己打磨些小玩意兒,裡頭也擺放了各種稱手的工具,一應具全。

  他不知道別人家怎麼樣,但只要慕榕開心,王府各處都能依她的心意修葺。

  慕榕挑了挑眉,沒忍住,側頭偎向男人堅實的臂膀,小手順勢環住他精瘦的腰身,輕聲道,「霄,你真好。」

  內心的感動都快滿溢出來了。

  這男人為了娶她,竟然花費了這麼大的心思,處處為她著想不說,連她的喜好和興趣都設想周到。

  她上輩子肯定是造橋鋪路的大善人,要不就是拯救了銀河系!

  墨雲霄低頭望著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小女人,不禁失笑,故意逗她,「妳不好奇我是幾時想娶妳的?」

  男人低沉嗓音帶著促狹的笑意,聽得出就是在裝神秘。

  慕榕仰起小臉,跩個二五八萬,「我知道呀!」

  她嘿嘿一笑,豪爽地仰頭喝乾杯子里的梅花釀。

  反正就算喝醉了,也是在自家王府里發酒瘋,況且墨雲霄就在身邊,她底氣足得很。

  溫泉浸潤著雪白的肌膚,嫩若凝脂,白裡透紅,眉眼彎彎如星月,嬌艷的容顏令人怦然心動。

  墨雲霄眉尾一挑,對她充滿自信的話感到驚訝。

  「哦?說說看。」難得沒阻止她飲酒,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要是小女人猜得出他心中所想,那他何必繞了那麼大一個彎?

  慕榕舒適地靠在男人懷裡,把玩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大言不慚地說道,「你受傷的時候,我在你房裡待了整整一夜,你肯定覺得清譽有損,想賴著我負責吧?」

  她歪著頭猜測道,「還是你覺得我這人太有義氣,千古難遇?」

  越想越有道理,慕榕用力拍了下他的大手,激起溫熱的水花,還激動地坐起身,豪情萬丈地說道,「肯定是這樣!我只能說兄弟你真有眼光!」

  像她這般有勇有謀有義氣有顏值的女子,放諸天聖國,往前推個百年也找不出半個好不?

  墨雲霄幽幽望向擱在池邊的玉壺,不動聲色的推遠了些。

  他太高看小女人了,任何號稱不醉人的花果釀,到她這兒全成了一杯倒的烈酒,屢試不爽。

  明明不久前,她還像貓兒似的嚶嚀婉轉,激烈的纏綿。一但喝醉,就成了義薄雲天的兄弟,哪有半點把他當成夫婿?

  「榕榕,妳是不是欠收拾?」他沒好氣的輕點她的額頭,「妳是不把自己當女人,還是真把我當成坐懷不亂的男人?」

  「啊?」慕榕腦袋暈乎乎的,完全沒弄懂墨雲霄在說什麼。

  「那你說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娶我的?」她仰著臉湊近,晶晶亮的眼眸宛如天邊繁星般耀眼。

  一直到她正式跟墨景熙義絕,墨雲霄才對她百般親昵,不像從前會刻意保持距離,還要她自重……

  如今按他這麼說來,難不成他.……早已動心,只是都藏著掖著不說?

  天!慕榕激動了!

  原來她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高招,竟然老早就把高山雪蓮拽下了萬丈紅塵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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