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墨景熙

  看在男人救了她的份上,慕榕決定主動認輸,沒話找話說。

  「你見著我的丫鬟了嗎?」鬧出這麼大動靜,朱兒還沒出現,她還真是有點擔心。

  「她也中了迷魂香,許是午後才能醒。」男人淡淡說道。

  迷魂香的解法無他,睡一覺就好了。要不是墨景熙突然上門,他也不會硬生生喚醒慕榕。

  「喔。那……你知道晴雅苑進了賊是怎麼回事?」慕榕好奇地問道,直覺必定跟昨晚的黑衣人有關。

  男人雖不多話,倒是有問必答,「物歸原主罷了。」

  慕榕一怔,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驚訝地張大眼睛,「原來昨晚你真的在呀?」

  男人:「.……」

  很好,她又成功詐了他一回。

  「你怎麼猜到我出事的?又是路過?」慕榕興緻勃勃地追問。

  男人眉角微抬,黑眸寒星點點,「妳覺得有可能?」毫不掩飾自己非常蔑視她的智商。

  他警告過她要小心埋藏在暗處之人,這回要是他沒及時趕到,她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問他蠢問題?

  慕榕嘴角抽了抽,好吧,這天又聊不下去了。

  她眼角餘光一瞥,突然發現昨夜一場惡鬥,屋裡卻完全沒有打鬥過的痕迹,空氣中連一絲血腥味都聞不到。

  除此之外,被褥和破損的紗帳都換新了.……難不成都是他的手筆?

  事實上昨晚在她昏迷之後,水月軒無聲無息的來了一批神秘人,不但給院子里除了草,還稍微裝修了下房子,至少讓安全無虞。

  墨景熙還以為是楚晴嵐派的人手,內心還暗暗讚賞她識大體,果真是誤會大了。

  「謝謝你多次出手相助。」慕榕誠懇地說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很感激,真的。」

  說到底要不是他送的匕首,恐怕她連一集都撐不了,就算想跟導演潛規則都沒機會,早就領盒飯配孟婆湯去了。

  「無妨。」男人唇角微勾,不以為意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這點恩情,妳絕對還得起。」

  饒是慕榕一向視臉皮為身外之物,也活生生地被男人的話震懾住了。

  她雖然一向有恩必報,但這傢伙把恩情兩個字說得如此坦蕩蕩,她連一丁點裝傻充愣的餘地都沒有,感覺很被動啊。

  既然人家都這麼開門見山,慕榕也不啰唆,豪氣干雲地說道,「你想要我怎麼還,儘管說便是。」

  男人一臉雲淡風輕,施施然反問,「妳能怎麼還?」

  慕榕一窒,頑劣地挑高眉尾,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可是一無所有,難不成.……你想要肉償?」

  要是慕榕有機會照照鏡子,肯定沒臉說出這等不知羞臊的話。

  此刻她臉色蒼白,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骨碌碌地亂轉,身上還穿著昨晚沾染了血跡的衣裳,長發凌亂地披散在身後,笑比哭還難看。

  要論姿色,恐怕只能以女鬼的標準來衡量。

  男人平靜的臉出現一絲裂痕,「論斤秤兩,恐怕也賣不了好價錢。」

  這是他想到最能接近肉償的定義了。

  慕榕心裡忍不住偷笑,這男人看似不苟言笑,沒想到還挺有幽默感的呀。

  她豪邁的一擺手,「這樣吧,兄弟,你救了我,也幫了我大忙,有什麼我能做的你就直說吧。」

  禮尚往來是美德,她一向知恩圖報。不過她也不是沒腦子的,懂得量力而為。

  不過就是報恩嘛,犯不著把性命都給賠上吧?

  瞥了眼依舊淡定的男人,慕榕忍不住再次嘴欠,「如果是要幹掉墨景熙的話,一句話,我很樂意。」

  「哦?為什麼?」男人挑了挑眉,這問題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就他所知,慕太師家的小姐愛慘了墨景熙,還纏著皇后賜婚,成婚才半年,又怎會鬧到生死仇人這麼嚴重?

  慕榕呵呵一笑,「很簡單,他跟我有仇,又不爽快給我休書,我最煩這種婆婆媽媽的男人,如果殺夫行得通,本小姐巴不得現在就去動手。」

  「你們能有什麼仇?」男人眉心微微蹙起,事情似乎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救命恩人發問,自然得有問必答,慕榕笑嘻嘻地說道,「也沒什麼,就是禮尚往來,有借有還。」

  事實上她也懷疑過,說不定是墨景熙想要無聲無息地幹掉她,才找來那些江湖小賊買兇殺妻,為的就是掩人耳目,免得休妻之事傳出去丟人。

  沒想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竟然是楚晴嵐所為.……楚小白到底有多恨她啊?

  特么的,一個個都視她為眼中釘,她拿個休書又怎麼了?

  慕榕越想越窩囊,忿忿不平地說道,「這對狗男女,成親就成親,犯得著一個兩個都想要我的小命嗎?本小姐成全他們還不行?」

  男人輕哼了聲,慕榕對墨景熙態度丕變,恐怕是對四王爺娶側妃一事耿耿於懷吧。

  「謀殺皇子,罪同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妳果真願意讓母族為之陪葬?」他眸光冷凝,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慕榕看,似乎想看穿她嬉皮笑臉之下的真實想法。

  慕榕聞言一驚,心頭火起,很不服氣地反問道,「王子犯法本該與庶民同罪,他想殺我可以,我謀殺親夫就要誅九族?這是什麼道理?」

  這種忒不平等的律法是誰定的?站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妳身上的傷……是墨景熙乾的?」男人黑眸似乎幽暗了幾分。

  「你說身為女子怎的就如此憋屈?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才叫做美德?」慕榕心煩氣躁的扒了扒長發,很是糾結。

  「他不是第一次打妳?」男人眉心堆起淺淺的蹙紋,英俊無儔的臉龐蒙上一層冷霜。

  「既然不能謀殺皇子,如果把他整得只留一口氣,生活不能自理,那還要誅九族嗎?」慕榕摩挲著下巴,苦苦思索。

  「.……」

  男人終於理解兩人的問題不在同一條軌道上,他問他的,她問她的,怕是再扯下去,黃花菜都涼了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眼看她臉色越發蒼白,男人眸底閃過不豫之色,把手中的藥瓶扔給她,「不想死的話,把這葯吃了。」

  慕榕才稍稍恢復力氣,手忙腳亂地接住藥瓶,有點發懵,「我應該沒嚴重到要死掉的地步吧?」

  男人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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