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秦已亡!
「汝是何人,為何闖朕陵寢?」
「……」
噗這一刻,葉問天瞬間覺得好尷尬,自己不經過主人家的同意,貿然闖入人家沉眠之地,還被當事人給當場逮到。
還真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葉問天只覺得羞愧的要死,聽聞始皇帝詢問,立馬沉默了,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解釋道:
「額那個陛下,在下是蜀地道修,號洞玄,此次意為關中旱情前來。」
「哦?道家之人?可認識莊子?」
始皇帝聽聞蜀地道修,立馬就想到了道家,諸子百家中唯道家封地於秦地蜀郡,並且不謀權勢,無為而治,與帝王之道沒有任何衝突,秦與道家關係極好。
並且道家是焚書坑儒中唯一沒有被焚的一家,始皇帝才問出了這般話語。
葉問天一聽立馬有些無語,小生如今才虛歲十八,算上前世加起來不過三四十,認識個毛的莊子…
「嗯?關中旱情?快與朕詳細說說!」
葉問天正在懵逼中,始皇帝突然反應過來,剛剛葉問天好像提了什麼關中旱情,自己統御下的關中之地,本來就經常乾旱,沒想到鄭國渠修了,還是沒能見好,這下又開口詢問。
「不急不急,我們不如坐下來詳談?!」
「大膽!關中乃是吾秦祖地,即是旱情,如何能不急!汝即為道家之人,當有悲天憫人之心,還不快領朕前往查探!」
「秦已亡!」
聽到始皇帝剛醒來還操心民生問題,葉問天也不免有些佩服,不過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什麼!汝快告訴朕如今是何年!」
「如今是民國十七年,換算成秦歷,當為秦2149年。」
「這這這…居然過去了兩千年?!」
始皇帝有些不敢相信,身形有些顫抖,不知怎麼的好似突然沒了力氣,兩米高的大漢仿若站不住腳,連連往後退步,直到身形撞到棺柩上,才停了下來。
「快告訴朕,汝所言皆是荒唐話語!」
「抱歉,事實就是如此。」
「……」
這一刻,始皇帝彷彿被什麼給抽空了全身力氣,若不是扶著棺柩,其人都要直接坐在地上。
「陛下,千年已逝,前塵往事皆已過去,不如坐下來,讓後輩同您好好說道說道?!」
「這…如此也好。」
葉問天揮了揮手,召出一張古色古香的食案,兩個蒲團,加上兩個小巧的酒杯,和一壺農家自釀的普通酒水。
見始皇帝還如一個正常人做派,葉問天也按耐住防備的心理,開始將其當作一個剛從失憶中醒來之人。
當先盤坐下來,又伸手引了一下對面,示意始皇帝前來就坐,端起酒壺將酒杯湛滿,始皇帝才姍姍走了過來。
盤坐於對面,雖說那時的風俗為跪坐之禮,不過始皇帝何其高傲,見葉問天盤坐,自然不可能跪坐於對面,不然豈不是給葉問天跪下行禮?!
「也不知您如今是否能嘗出味道。」
「朕試試看。」
始皇帝抬手端起酒杯,正準備喝一口,突然酒杯在手中碎了,酒水撒了半桌。
「陛下如今已非常人,喝酒時輕拿輕放為好。」
「朕明白。」
葉問天見此,立馬提醒了一句,手也未閑著,從空間中再次拿出一個杯子,湛滿酒後遞給了始皇帝。
始皇帝接住杯子,這次倒沒那麼用力了,杯子也未碎裂,遞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也沒有做什麼長袖掩面的動作,那是祭祀飲酒時才做的禮儀,影視劇什麼的都是為了觀看效果,不可盡信。
「味道還行。」
「陛下,可知自身如今為何狀態?」
「有何說道?」
剛剛捏碎杯子,始皇帝就發現了自身變化,此時聞言,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陛下當年為求長生不老葯,使盡了各種手段,也未達成。如今屍身埋入此地,千年不腐,蛻變成了旱魃之身,也算是另類的長生不老了。」
「哦?旱魃之身!朕當年為長生不老,只因想守護大秦萬世昌盛,可有過錯?!」
「無,後世將您稱為始皇帝,可見您當初的豐功偉績。」
「……」
一人錦衣玉袍,面如冠玉,一人身形偉岸,九龍繞身,兩人相對而坐,口中言語頻出,在這驪山地宮之內,展開了一場時隔兩千年的古今對話。
隨後葉問天從十五年秦朝滅亡開始,講起了後來發生的事。不過倒沒有太過詳細,只是大概的敘述了一下後世演變。
從西漢進一步鞏固和發展了大一統的局面開始說起,到三國兩晉南北朝時,華夏陷入分裂割據局面,五胡亂華期間,異族融於華夏趨勢加強,諸多民族在分立政權的衝突中逐漸匯聚。
然後再是隋唐時期,中央與邊疆少數民族聯繫更為密切,經濟繁榮、科技文化高度發展。
宋元時期,多元文化碰撞交融,經濟、科技發展到新的高度。明朝鼎盛時期,社會經濟高度發展,明末在江南地區出現資本主義萌芽。
19世紀中期,鴉片戰爭后華夏開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
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確立了共和政體。袁大頭死後,華夏進入軍閥割據混亂時期。
直到講到如今乃是國民大革命時期,並且外邦侵略已突顯苗頭。
這一切聽的始皇帝,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憤慨,那情緒波動是真的大。
「華夏之外的番邦居然還有如此廣闊天地?!那島國居然如此狼子野心,不過一小小彈丸之地,也敢謀奪我華夏領土。
此罪當誅!若是我大秦還在,百萬秦軍必踏破其山河,屠光其民眾!」
「……」
葉問天雖然對始皇帝有如此自信顯得無言以對,不過對始皇帝的愛國之情也頗為認同。大概將華夏兩千年來的發展敘述了一下,就略過了,剩下的詳細歷史不如等其出去了再慢慢了解。
然後葉問天又繼續給始皇帝闡述了關中旱情的經過,並且也說出了旱情雖是常態,如今的千年旱災與其旱魃之神通密不可分。
始皇帝聞言一臉內疚,沒想到大秦祖地興於吾身,如今災也來自於吾身。那糾葛的情感狀態,看的葉問天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