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章 顏雀來、鹿幼鳴與煉鋒紅印
所謂還山戰，是一種特殊規則下的團體戰。
對戰雙方各出五名武人，以及一名道人。
雙方以山頭為據點，布置戰力，施展道法，做戰前準備。戰鬥開始後，將以攻占敵方據點作為第一獲勝手段。
這是一種江湖上流行的解決紛爭的方法，曆史源遠流長。
武林正道三神山與邪道九穢山曾多次開展這種還山戰。
主要還是對戰雙方實力太強太可怕，若是肆無忌憚的向對方出手，分分鍾搞得天下大亂。不得已才製訂出這樣的比賽規矩，以限製紛爭等級
在正邪雙方衝突最激烈的年月，幾乎每天都有上三境武人死於還山戰之中。也常有道門魁首於對戰中隕落。
與之相比，臥陽門和寧家的對戰等級簡直不值一提。但是對於小小的江麓城武林來說，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大事了。
“還山戰？”
李祭聽到這個詞時，表現出來的驚訝與圍觀眾人相差無幾。
“你臥陽門也太欺負人了吧。我寧府也湊不出五個禦氣境呀。可以請外援嗎？”
當然可以。
金無定白了他一眼，“不請外援，你我門派上哪兒找道士去。”
“呃，對了。對戰方需要道士一名，武人五名是吧？”
李祭掐著指頭算了一下。
‘寧夫人的戰力已經恢複差不多了。薑愧好歹也是個禦氣境。我自己想突破也就是分分鍾的事兒。大小姐她……’
即便是將寧花竹也給強化到禦氣境，武人這邊也還是缺上一個席位。餘皙虎差太遠，根本不用考慮。
至於道人。
‘如果我小舅子沒出事兒的話，唉……’
金無定表示，“如果你寧府贏了這一次，龍膽館的事我可以算了。我徒弟的事也可以算了。任由你們年輕人去胡搞！”
鹽芋兒黑臉一紅，“師父。我倆沒有胡搞……”
李祭很緊張，“如果我們輸了呢？”
金無定答道：“龍膽館的事兒你們別插手。你也不許再見芋兒！”
這……
李祭不太樂意。
主要是感覺沒什麽勝算。
“你還是先告訴我，啥時候比吧。我寧府可不認識什麽道士，得多給我一些時間找人。”
“好，那給你一個月時間。”金無定正色道：“如果寧府不接戰，就別怪我臥陽門心狠手辣不留情麵。就算拚得這個徒弟不要了，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這番話路人都是聽在耳朵裏的。
這年頭就沒幾個蠢人，人們一個比一個精，很快就從隻言片語中猜出了故事主題。不由朝著鹽芋兒投去各種複雜目光。
也有一些碎嘴子，在那裏哀歎什麽‘金門主就不該收女徒弟，現在好了吧’。
李祭現在是一腦門子的汗。
自己和芋兒姑娘的事搞得路人皆知，這意味著寧花竹那邊已經躲不過去了。
‘這可咋整。這麽快就暴露了……’
這可不是跪一跪搓衣板就能解決的問題。
“成吧，我接戰。”他歎了一聲，“不過這和我寧府無關，是我的個人問題。所以薑愧的事兒我無法保證，說不上話。”
金無定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討價還價。以如今成裏的形式，這麽多武人蜂擁湧入，煉鋒寶刃已經不再是臥陽門和龍膽館之間的爭奪。他已經沒必要盯著薑愧不放了。
他現在隻想在即將到來的動亂中守住目前的這點產業。當然，第一個要守住的就是自家不孝徒弟！
想到這裏，金無定瞪了一眼鹽芋兒，隨後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鹽芋兒從這眼神中讀出了什麽，忽覺驚喜。
“師父，我現在應該……”
金無定罵道：“找你的情郎去。一個月後再和你算這個帳！”
這……
傲嬌嗎？
李祭有些看不懂了。
圍觀人群忽地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為金無定的開明喝彩。
人們還是喜歡這種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很明顯，金門主已經認命了。
“你師父這是什麽毛病。不拎你回去打你屁股，怎麽還把你送到我這兒來了？”
金無定的想法很單純。
他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去教訓徒弟，要把全部精力拿出來應付一個月之後的還山戰。留鹽芋兒在身邊，反而容易被她這個小間諜套取了情報。
不如先趕她出門，贏下比試之後再關起門來好好教育。
鹽芋兒用力扭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肉。
“趕緊走，杵在這裏給人當猴看嗎？”
人走光了，熱鬧也就散了。
長公主顏雀來笑嗬嗬的摟著剛剛結識的二位姐妹，左擁右抱，帶著她們進了城裏最貴的酒樓。
進門時，還被店夥計刁難了一下。
主要是鹿幼鳴那身打扮，著實不雅。
長公主掏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個舉動讓鹿幼鳴心裏一沉。
“二十兩。夠我吃兩年的……”
顏雀來上下打量她這一身行頭，“算了吧你，十年我看都夠了。”
鹿幼鳴點頭，“嗯，你說得對。我算數也不怎麽好。”
“那你有什麽擅長的嗎？”
“我擅長使劍。”她提起斷劍，“斷了也能殺人。”
煉鋒紅印作為鑄劍師家族的贈劍人，看到斷劍不由心神鄙夷，當即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你殺過幾個人？”
“十三個。”
“因為什麽殺的？”
“誤會。”鹿幼鳴直言不諱，“我被人利用了，誤以為他們是壞人。”
“那利用你的壞人呢？”
“他們是朝廷的人。我不敢殺。”
“很好。”顏雀來點了個讚，“我剛才跟你們說我是當朝長公主，你們是不是沒相信？”
鹿幼鳴趕忙搖手，“沒有，我相信了。我還想稱呼你殿下呢。可你說要保密。”
煉鋒紅印半信半疑。
“你不是說有證據麽？”
“證據有兩個。”長公主笑道：“我有宮內的雙龍騰雲腰牌，不過這東西畢竟是外物，證明不了什麽。此外，我還有一鐵證……”
說著話，她點亮內一顆血核。
與尋常血核不同，這顆血核釋放出的並非血紅色靈光，而是金色的。
“此乃皇族才有的金丹丹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