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章 江湖書生的搞事風格
昌東華與申春澤在臥陽門禦氣境高手之中，排名是比較靠前的。僅次於門主金無定，與大長老孫玨。
實力上比年老氣衰的石鐵衣強出許多。
兩人的弟子也算是臥陽門的中堅力量。雖然不像鹽芋兒那樣，每個月吞吃數百精元，將氣血強度硬生生堆到六十層。
不過靠著他們師父每月所得，也勉強在二十三四歲時混了個二十層氣血。有望突破到禦氣境。
就是這樣四個人，騎著馬來到了寧府。
兩名徒弟神色緊張，畢竟對手是那邊也有兩個禦氣境，自家未必討得了好。
當師父的倒是神色淡定，笑模笑樣的。並不把這次公幹當做難事。
“徒兒呀，你可知門主為何叫咱們來辦這事？”
“徒兒不知。”
昌東華笑道：“因為欺負孤兒寡婦這種事，好說不好聽。隻能讓咱們讀書人來做。”
“啥？”當徒弟的沒太搞懂這個邏輯。“師父，您這話說得，好像咱們讀書人都是狼心狗肺專幹缺德事兒一樣……”
“別瞎說。”申春澤白了徒弟一眼，“咱們師徒讀書明理，懂分寸、知進退。門中大老粗欺負起孤兒寡母來，還不得把她們寧家娘倆給欺負死？唯有咱們師徒能夠顧及一個體麵周全。”
具體怎麽周全，這二位已經想好了。
“聽說寧府最近新招了個姑爺。既然女人打不得，那就找找這位姑爺的晦氣。想來寧夫人也不希望女兒還沒過門，就像她一樣成為寡婦吧？”
小徒弟一臉無奈的看著師父，心說這就不是讀書人能說出來的話。
很明顯，江湖書生與普通書生還是有差別的。
師徒四人表情各異，一齊踏入寧府。
門房來攔，直接被一名徒弟抓著脖領子丟到了街對麵。
“來人啊，打人啦！”
剛巧，前院這會兒站滿了人，分分鍾尋聲趕到。
兩撥人算是打了個照麵。
寧府這邊，龍膽館眾人和寧夫人都是認識‘砍頭秀才’和‘披甲書生’的。
這二人名聲還不錯。
眼見臥陽門派的是他們二人，眾人鬆了口氣。
看來今天未必打得起來。
砍頭秀才昌東華率先站出一步，行了個禮，然後逼著二十多歲的徒弟給人家寧夫人磕頭拜年。
“啊？師父您這是……”
“少廢話，讓你磕你就磕。這叫先禮後兵。”
無奈，當徒弟的說了句吉利話，接著砰砰砰三個響頭下去。
這禮數有點大，搞得李祭一陣手足無措，與身邊人耳語，“這種情況，我該包多少錢的紅包？”
“不必。”昌東華擺了擺手，“今天的事兒呀，可不是幾封紅包搞得定的。”
說著話，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遞到寧夫人手上。
李祭駕駛著丈母娘，抖開信看了兩眼……
‘嗯，懂了。知道他們想幹嘛了。’
這是一封告狀信，寫信的是為寧府打工的一名莊戶。
這莊戶府向臥陽門告狀，說寧府私底下用人血人命施妖法、養邪煞。
還說之前縣城裏刮的那些黑風，都是寧府用邪法搞出來的。
那些‘殺人蟲’也是寧府故意放的，用來暗殺債主與商業對手。
信中還附帶了幾條所謂‘證據’，羅列了一些最近死去的縣城富戶，然後找了些奇妙的邏輯，將富戶的死於寧府聯係在一起，說是寧府暗中用邪法下的手。
“這不就是陰謀論麽！”寧夫人將信摔在地上，怒道：“這種匿名誹謗的信，有心人想寫多少就能寫多少。你們臥陽門用這個東西編排我寧府，會不會太強行了一些？”
“也不能說是編排吧……”昌東華一臉為難，“我臥陽門是江麓城中最大的江湖門派，根據江湖規矩，我派有義務審理調查周遭村鎮發生的怪事。人家告狀告到我們這裏來，有理有據的，我們總要過來查一查吧？”
“有理有據？”寧夫人咬著牙。
臥陽門這麽搞，主要還是為了規避鎮獄營。不然還真就動不了曆來以‘良善、不爭、母女貌美如花’著稱的寧家。
昌東華裝出一副為難模樣，繼續說道：“其實，我派接到的舉報不止於此。這臨山縣內，有好多人家都對你寧府不滿。他們多是被那將軍煞毀了房屋田地的苦主，有一些家裏還死了人。據我所知，那妖道似乎是夫人您引來的，沒錯吧？”
……
報償司內，寧夫人本尊被這話說得一陣緊張。
這種事李祭早就察覺到了，不過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別瞎說，我不認識那個妖道。”
昌東華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會狡辯’的表情。
“關於這件事，我們也有證據。據我所知，那個妖道名叫夏玄同，來自玉穢山，人稱九頭仙子。”
“而寧夫人您成婚前與她廝混在一起，還有個江湖諢號，叫做‘陰閣仙奴’對吧？”
“其中陰閣二字，似乎是一個由數位穢山坤道創立的組織。而您是其中唯一的武人。”
他所說的這些內容，成功讓報償司內的寧夫人本尊麵露怒容。
‘看來他說得應該是真的。’李祭如此想道。‘卻不清楚這種信息能夠要挾到寧夫人什麽。莫非陰閣是個很不光彩的組織？’
此時的寧夫人表現得很暴躁。
“報償大人，不要和他廢話。動手吧，將他們留下！”
李祭哭了。
怎麽留呀，拿什麽留呀，能打贏就不錯了。
不過丈母娘開口，麵子還是要給的。他當即拉開架勢，鎮山掌蓄勢待發。
眾人見他動了，也紛紛掏出兵刃，打算開幹。
這可把臥陽門的兩個小徒弟嚇壞了。
“師父，要打了。怎麽辦？”
昌東華作為江湖書生，這種場麵見多了。
“說不過為師就要和為師動手。如此一來，就算惹出什麽是非，鎮獄營也怪不到我臥陽門頭上吧？”
其實他說出方才那些話，並非想要激怒寧夫人。
關於陰閣，他所知也十分有限。本來隻是打算探探口風。
真正的‘威脅’還要著落在那些因為將軍煞蒙受損失的臨山縣苦主身上。
他本來想煽動這些苦主，站出來找寧府要賠償的。以寧府的資金狀況，根本付不出那麽多的賠償金。
這便是臥陽門想要帶給寧府的‘壓力’。
不過現在既然要打，從文戲改武行，那也沒問題。
昌東華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將他推到最前麵，隨後與寧府眾人抱拳拱手。
“打是沒問題。不過為了寧府聲譽考慮，還是不要人多欺負人少了吧？咱們一對一，打個擂台。寧夫人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