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餘皙虎與打岩功
小兩口回到寧府後便分頭行動。
寧花竹去找她娘要精元去了，李祭沒有直接給，而是駕駛著丈母娘將她托住。自己則是鑽回房間進入報償司。
默念了一句‘天道有償’之後，他出現在報償司衙門大堂中。
不同於三個月前那個熱熱鬧鬧的所在，此時的大堂冷冷清清。
除了坐在石台階上發呆的寧夫人之外，隻有一個新來的圓臉姑娘。
“報償大人！”
李祭一出現，那姑娘就哭著飛撲了過來。
她看著也就十六七歲，雙手卻滿是又厚又髒的繭子。
實在想象不到她用這雙手幹了些什麽壞事。
“報償大人，小女子有冤情！”
“先報姓名，再訴冤情。”
李祭雖然拿腔拿調端著架子，實際上他這會兒很興奮。
他剛看了這姑娘的屬性欄，竟然有四千個修為。比寧夫人還要多出一千，也不知道怎麽練的。
姑娘表示，自己叫‘餘皙虎’，皙虎就是白老虎的意思。
她是個武人，六歲習武，將一套‘赤瑕功’練了十年。
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可她卻病死了。這讓她很不甘辛，就很冤。
“就相當於十年寒窗，指望一朝高中的考生，死在了考堂上？”
“嗯。大人您比喻得很貼切。”
李祭苦著一張臉，“那我能怎麽辦？你要真是個考生，我還能上你的身代你去考試。等放了成績你就可以安心轉世了。可練功這事兒……”
神識上身隻能繼承身體主人的修為境界，繼承不了她腦袋裏的武功。
不懂武功，就調動不了其體內血核，無法進一步修煉。
若是將她的武功拆下來，挪到本體上。本體確實會在一瞬間通曉這門武學，但是她體內因為這套武功而修煉出來的血核會徹底消失掉。還是沒法練功。
這個矛盾在寧夫人那邊已經出現過一次了。
在李祭與餘皙虎說話時，寧夫人就在一旁當個聽眾默默圍觀。
看得出來，她閑得無聊想幫著出個主意，纖纖玉指點著額頭冥思苦想。
可惜呀，這事兒就沒法解決。
就餘皙虎個人而言，她想還陽，隻還一個月就行。
“小女子沒有別的願望，隻想看一眼赤瑕功大成之後，能養出一個什麽品階的寶珠！隻看一眼，一眼就行。”
“你也想還陽？嗬嗬。”
李祭本想告訴這姑娘‘我丈母娘還在這兒排隊等還陽的’，然後她突然意識到，這姑娘是不是說了什麽‘養寶珠’？
“你那個赤瑕功，莫非是養寶功法？”
“大人明察，就是這樣！”
赤玉微瑕，血無瑕。
拳掌赤瑕，玉無瑕。
赤瑕功乃是用自身血液、血核、靈氣三者，培養寶物的一種偏邪門的功法。
修煉這功法之前，需要尋一塊一人高的巨石，在石頭上畫一副‘珠穢山胎宮圖’。
然後割破雙掌掌心，讓血液流出。再運轉功力，拍打岩石。
“珠穢山打岩法？”
寧夫人聽說過這種修煉方法。
“這是珠穢山常用的養寶法。通過揮掌將血液、靈氣拍打到岩石體內，再利用胎宮圖幫助岩石凝結‘石胎’。當那石胎吸足了血和靈氣，便會在體內凝聚一顆血玉，寶成之日破石而出。”
天下三大神山、九大穢山之中，珠穢山是最會養寶的。
這算是江湖常識，連李祭都知道。
餘皙虎朝著寧夫人拱了拱手，澄清道：“我使用的並非珠穢山的邪法，而是我師父改良過的相對平和的養寶法術。”
珠穢山的打岩法，用的是別人的血。一顆寶珠養下來，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餘姑娘伸出她那雙滿是厚繭的雙掌，給在場二人觀看。
“二位請看，我手掌之上的傷口與血痕。”
由於常年割破掌心打岩練功，血漬已經深深浸入手掌每一寸皮膚之中，搞得她雙手又紅又醜。
“怪不得要叫赤瑕功……”寧夫人有些感慨。有這麽一雙手在，怕是很難嫁得出去，實不是姑娘家該練的功夫。
聽了餘皙虎關於赤瑕功的敘述後，李祭倒是有了興趣。
“你這功法入門難嗎？不難的話，我可以重新學一遍，然後上你肉身幫你打上一個月的石頭。”
他也好奇，這功法最終能養出個什麽寶貝來。
當然，等這姑娘心滿意足再入輪回，這寶珠也就歸了他了。
此外還有那一身修為、武功，以及她身懷的靈性。
是的，這姑娘有‘靈性’在身，名叫——斷壁金書。
大概就是說，當宿主身體出現破損、殘缺時，就會進入一種名為‘金書開慧’的特殊狀態。
在‘金書開慧’狀態下，做任何事情都會事倍功半，異常效率。
這便是餘皙虎年紀輕輕就能轉上4000個周天的原因。
她修煉的這個需要割破掌心的功法，剛好與她的靈性相契合，算是歪打正著了。
“唉，好可惜呀餘姑娘。以你的天賦與勤奮，若是沒有染病，將來定能成為一流高手。”
餘皙虎苦笑著抓了抓後腦勺。
“沒辦法，怪我大意了。”
她是個隱修，在山中獨居。三個月前獵了山貨進縣城販賣，順便購入一些應用之物。結果一個不小心，被一隻怪蟲鑽入皮膚。
當時她也沒當回事兒，直接回山練功去了。
“沒想到那蟲子好厲害，哈哈哈哈，竟然把我給搞死了。”
啪。
李祭和寧夫人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兒上，十分同步。
這孩子也太可憐了。
幫，說什麽也要幫！
“你的屍體呢，現在何處？”
“縣城醫館，城南那家，大夫姓黃。”
“……”李祭哭了，“大庸醫黃人乙是吧？找她看病，那你死得不冤。”
餘皙虎也很無奈，“他最便宜嘛。我實在太難受了，身上又沒什麽錢……”
了解了情況後，寧夫人親自出馬去找黃人乙索要屍首。
對方不想給，貌似打算解剖做研究。
“研究你妹。衙門口有命令，碰到這種蟲子需要立即殺死。你研什麽研！”
李祭也是忘了自己駕駛的是自家丈母娘，直接發飆，把醫館櫃台給砸了，將屍首搶回。
然後就是常規走流程。
先是老天爺的表演時間，將身體複活、治愈。再扣除功德。
李祭神識附身其上……
附身，附身！
誒？附不上去。
啪。
“我怎麽給忘了。”李大人一拍腦門兒，“我這衙門官職太低。我作為衙門主事，隻能同時駕駛兩具分身。”
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