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富貴幽蘭
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李玄沒想到自己這麽莫名其妙地就出名了!
當約定好去明月城的時間後,別了易凡和唐菲雨二人的李玄回到外城,便被大量的人群給圍堵了起來,他拿著的招牌有著很好的辨識度。費盡口舌,在給眾人許下明日陽春客棧外的“會診專場”之約後,李玄才終於得以脫身而出。
廣大圍觀群眾當然是極想求得“玄玄居士”的金玉良言的,誰不想似李勇、王超一般得一言而氣運聚。
可李玄是自知其中貓膩的,他雖確也精通一些相術,可他更知道眾人多是普通無異,他不可能講出眾人想要的,也無法滿足眾人。故便扯了個緣由,說自己看相贈言隻有在特定“吉時”才能準確有效,而所謂“吉時”最近的都要在半月之後了,是以明日將全天候地與眾人約定“會診專場”。
眾人雖都失望不已,卻也能接受。畢竟這種神通肯定還是有限製的,不然可不就要逆天了呢…。
李玄此刻在他們心中是神秘無比的,能夠在明天見識到他的另一項雌黃之術的本事,倒是也滿心期待。更何況,各家多少有些親朋好友都有些難根治的毛病,或是多年舊疾,或是疑難雜症。
李玄疲憊地回到秦家,連答應給小米粒帶些好吃的都忘記了,這種場麵實在太累了,心累…。
“大哥哥,您回來啦!”,大老遠看到李玄的小米粒就高興地奔了過來拉住李玄,“大哥哥,我今天可是在家很聽話的,跟著爺爺學認了好多好多字呢!”。
“好好好,小米粒果然最聽話勤奮了!隻是哥哥被一些事情耽擱了,忘記給小米粒買好吃的了”。
李玄不知怎的,見著小米粒就仿佛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滿心的疲憊也似蕩然無存。
“沒關係呢,姐姐買了好多,我去拿來給大哥哥吃,嘿嘿。”,小米粒邊說著,邊跑進屋內拿來了糖葫蘆、糕點之類的許多零吃。
“李公子回來都還順利吧,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聽得大街上許多人都在議論著神通廣大的玄玄居士呢,不少人都到處尋著公子想要一睹風采的”,秦杏兒走了出來,打量著李玄說到。
李玄給他的感覺是年青俊朗、自然親近的,雖然李玄自稱道士,可她卻一直喊著公子,她也不知何故,隻覺如此稱呼更為合適。想著今天聽到到的關於李玄的神秘,她自好奇地打量,卻也瞧不出奇特之處。隻看著李玄剃掉了胡須的下吧,想著自己早上說的一番話話,他竟真的聽著做了。
“嗯,還好吧…”,李玄看著秦杏兒,感覺這姑娘好似又漂亮了些。摸了摸下巴…!想什麽呢,我的道心呢,怎麽老是想著秦姑娘漂亮來了。
吃過飯,李玄便回屋自打坐修煉了起來。
小米粒這會正又纏著秦老學起了字,她這想認李玄為師的心倒是堅定地很。
“杏兒,你覺得李公子這人怎麽樣?”,秦老邊教導著小米粒,邊不經意地對正在收拾著的秦杏兒問到。
“大哥哥自然是極好的,除了爺爺和姐姐,就大哥哥最好了!”小米粒搶著答到。
“我問你姐姐呢”,秦老輕敲了敲小米粒的腦袋。
“爺爺,您這問得…您說的是李公子哪方麵呀?”,秦杏兒聽得秦老如此一問,不禁俏臉有些微紅。一家人,她當然有些了解秦老這樣問的緣由。
“各方麵呀”。
“都挺好的呀,相貌堂堂,又有才能的”。秦杏兒回到。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秦老笑嗬嗬說到。
翌日,一大早李玄便如約來到了陽春客棧外。此時已有不少人圍在那等候著了,還有不少內城聽到消息的都過來瞧熱鬧、開眼界。
李玄從客棧借得一張方桌一張板凳,往那一坐,便待要開始一天的會診時間。
客棧自然是喜聞樂見的,李玄這等於是變相地幫著招攬了大批客人來此,這眾人熱鬧瞧得累了或是排隊累了、渴了,總是要到麵前的客棧消費消費的。客棧的小二更是受了指令一般,又是茶水又是糕點的往李玄麵前送,極是客氣。
“呦呦呦,小道士,你還挺有一套的嘛”,突然冒出的唐菲雨站在李玄旁邊,看著這陣仗也不由得驚歎到。
“唐姑娘,你怎麽在這啊?”,李玄納悶地看了看唐菲雨問到。
他是真有些怕這姑娘,說不出原因,就是感覺怕。這姑娘既聰明,又很是調皮,好像唐菲雨一切都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怎能不怕!
“我自然是聽得消息趕過來幫你忙的啊,你可是我內定的小跟班啊!”,唐菲雨自然更多的還是好奇過來瞧瞧的。
說到底,到此刻為止,李玄在她看來還是那個江湖小術士,對於那些傳言,隻道是李玄歪打正著或是耍了些什麽手段而已。今天鬧出這麽大陣仗,可不是那麽好偷奸耍滑的,她便趕著過來一瞧究竟了。
“…小跟班?”,李玄嘴角抽了抽,皺眉疑惑道。
“啊,哈哈,小道士啊,這麽多人呢,虧得我過來了,不然你可非得忙壞不可。這樣好了,我幫你維持次序,你安心做你的生意,完了以後,我們五五分賬,就這樣啊!”。
唐菲雨眼見穿幫,自己口直心快地竟然把內心的合計直接給說出了,趕緊地轉移開了話題。轉頭走到人群前喝道:“大家看熱鬧的請站旁邊了,看病的請排好隊備好酬金了,玄玄居士可不是常來的”。唐菲雨有模有樣地組織了起來,還不忘給李玄眨了眨眼邀功。
李玄苦笑著搖了搖頭,便坐了下來開始給排在最前麵的一位老婦人把起脈來。
“老人家,您這關節陣痛的風濕老毛病,這一下是根治不好的,我先給你推拿活絡緩解一下,再針灸除濕,然後輔以我給你開的藥方,一段時日後方能根除。”,李玄邊解釋著邊幫老婦在其各大關節處細心推拿,又拿出數根銀針紮在各關節處。
“小居士,這真能按你說的一段時日後能根除?”,老婦有些不信。畢竟多年的老毛病,看了不少大夫,花了不少銀子,一直就未根治好。
“那是自然的。”,李玄邊答著,邊取出了銀針,“您起來走動活動一下試試,看與平常有無區別”。
老婦站了起來,走動了一下。“呀,感覺關節的疼痛感都消失了,渾身輕鬆得不得了,幾十年沒有這種感覺了,謝謝你啊,小居士!”,老婦有些激動地看著李玄說到。
“嗯,不過這還隻是暫時的幫您疏通和緩解了狀況,您回去後照我這個方子熬藥,堅持吃半載時間,便可徹底根除了”,李玄拿起剛寫好的藥方遞給老婦囑咐到。
“好好好,診金多少?真是太感謝你了,小居士真乃神醫也。”,老婦人這會是真相信自己纏身幾十年的老毛病能根除了,很是高興。
“診金您看著給就行,不用太多,您平時就診時花多少就給多少便是”。
對於銀子,李玄的態度都隻是將它放著一個很平常的位置,如果不是有些時候要吃些東西、買些東西,他完全都視其如土石無二。
後麵的就診都如此般,診金都是各人自願地在接受範圍內給的。窮的自然給的相對是少一些,畢竟個人能力限製;有錢人自然也不吝嗇,身體好了、一高興了,出手自然都較為闊綽。零零散散的銀子都堆放在李玄麵前的方桌之上。
基本上所有病患李玄都是三招之內解決———推拿、針灸、開藥方。
神奇的是,無論何種疑難雜症,在李玄的推拿與針灸之後,都會立即有很明顯的緩解與轉好的表現。故而在十數位病人相繼樂嗬嗬地離開後,現場更是有人開始大聲“神醫,神醫”地吆喝了起來,李玄的神乎之能更是迅速地四處擴散開來。
旁邊的唐菲雨更是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小道士真這麽神奇?推拿、針灸能治所有疑難雜症…而且當場就有顯著效果?,這怎麽可能?唐菲雨見的名醫可不少,但是他們一般治病要想有顯著成效的話,基本上都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藥物調理啊,更別說是像這些疑難雜症了…!
“嗯嗯,撿到寶了,這小跟班非常不錯,嘿嘿!”,唐菲雨狡黠地笑了笑,順便瞟了一眼李玄麵前桌上那越堆越高的銀子。
天色已暗,朗月當空,擁擠的人群終於開始漸漸散去。李玄伸了伸懶腰,真是累得夠嗆的,百來號病人啊!
唐菲雨站在桌旁賊嘻嘻地笑著,借著月色分著銀兩,嘴上還不聽念叨著:“你一兩,我一兩…”。
“好了,瓜分完畢!一共是一千二百兩,你功勞大一些,這是你的七百兩”,唐菲雨說著便拿著已用袋子裝好的銀兩遞給了李玄。
李玄苦笑著接過,“真是多謝唐姑娘了”。
“不客氣不客氣,都是自己人。喏,這是還你的,連本帶利給你十兩,本姑娘大方吧,嘿嘿”,唐菲雨邊說著,又拿了十兩銀子遞給李玄,樂嗬嗬道。
“大方大方,姑娘秀外慧中,真是不多見的女中英豪”。李玄嘴角抽了抽,說出這麽違心的話,他也感到一陣無賴。倘若不順著這麽回答,他知道後果很嚴重…!
“嗯,小道士很機靈嘛,好啦,忙我也幫完了,該走了,後天城外再見。”,唐菲雨把手中銀兩收了起來,朝李玄搖了揺手,便樂嗬嗬地轉身離開去了。
秦宅廳堂的燈光還亮著,平常這時的秦家應都已歇息了的,不過今晚李玄還沒回來,秦杏兒便一直站在院門口等著。
見到這一幕的李玄鼻子微微發酸,他好似初次有了一種家的歸屬與體驗。
跟秦杏兒聊了片刻後,便各自歇息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尤其是看到秦杏兒在夜色中等著自己的身影時,一種說不明的情緒已經在李玄心內生根、發芽…。
晨光微照,又是一日初始。
一陣喧鬧聲把正靜心打坐的李玄吵醒。
“大哥哥,爺爺讓我來叫您,說是來了內城的貴客來找您”,門外傳來小米粒的聲音。
“小米粒,這兩天學習得怎樣了,有沒有偷懶啊?”,李玄開門出來拉著小米粒的小手,往客廳走去。
“才沒有偷懶呢,我可是學了好多好多東西了,隻是大哥哥一天到晚地忙著,都無暇顧得上小米粒了…”,小米粒說著不由得委屈地撅起了小嘴,眼睛水汪汪的,盯著李玄。
“是大哥哥不對,沒有多關心我們的小米粒,大哥哥以後改正好不好?”,李玄看著此番模樣的小米粒,不禁心都疼了起來。
也是,這兩日都忙著事情,麵都沒怎麽跟米粒兒見著。
秦家客廳主坐此時正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文士,秦老和秦杏兒站在一旁招呼著,客廳中間站著四個大漢,每人跟前都放著一口大箱子。
見李玄進來,秦老急忙引薦道:“李公子,這是內城來的貴客,找你的”
“想必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玄玄居士了?”,還未待李玄答話,中年文士便站了起來問到。
“不敢當,不知閣下找我何事?”,這中年文士雖然穿著華貴,可就是這眼睛看起來有點像老鼠,李玄很是有些不歡喜。
“我乃輔國公王府客卿王子傑,奉二公子之命來請居士到二公子府邸一聚”,王子傑說著便又指了一下麵前的四口大箱道:“這些是二公子送給居士的見麵禮,還望居士笑納。開箱!”。
四名大漢應聲而動,整齊地把箱子打開來。一片金光瞬間照得整個客堂都金燦燦的,箱子裏竟然都存放的是金磚。
秦老看得驚住了,這輩子自己連一塊這麽大的金磚都沒見過呢,這赫地就是四大箱子。
秦杏兒也是看得膛目結舌,眼中異彩連連。她可能自己都未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對這些黃金有著最本質的渴求。
平凡的人,誰又能經得起富貴的誘惑呢?除非是像李玄一般清心寡欲了的老道士。
對這個皇城的王府,李玄也是有些耳聞的。輔國公王忠是大楚的開國大元帥,對大楚的一統功勳蓋世,是以大楚開國帝王便賜其為輔國公,爵可世襲。
當今輔國公為王忠獨子王陽明,王陽明又有二子,分別是王瀟和王晨,皆自有府邸,在這皇城都是風雲人物,王子傑口中的二公子想必就是王晨了。
李玄摸了摸下巴…,“無功不受祿,二公子的心意貧道領了,至於這貴重之物實實不敢領受”。
“居士切莫辜負了二公子的一番美意啊,二公子還在府邸等著居士一聚,把酒言歡呢”。王子傑略微有些不悅,一個窮酸道士,竟還這般裝模作樣了。
“這樣吧,二公子之請,貧道拒之不禮,就與兄台一道去拜會之。可這禮,貧道實實不能收,還請兄台帶回,我自去與二公子解釋”。李玄雖然不甚懂得這些人情世故,但與這些真正富貴之人打交道,他此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畢竟明麵上秦家與他的關係在這,如果一個處理不當,可能會牽扯到秦家幾人。
王子傑沉默了片刻,又疑惑地看了看李玄。這個窮酸道士看不出有何奇特的啊,居然真能對這四箱黃金無動於衷?
“既然居士執意於此,那便隨了居士之意,等麵見了二公子再做定奪吧。”,王子傑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在這浪費時間,把人帶回去複命便可,到時二公子有何安排,自可再做計較。
“你們幾個把箱子搬回車上吧”,王子傑對著四名大漢吩咐到,隨後又轉身伸手,對李玄說道:“居士,那便出發吧,請!”。
李玄跟秦老等招呼了一聲,便隨王子傑上了馬車。
內城的景像果然比外城更是繁華與富麗,隻是這熱鬧的氛圍卻比不上外城,喧鬧聲少了許多。
輔國公王府是由三棟主建築組合而成的,原本隻有中間的府邸的,到了現任輔國公王陽明時,便又分別在左右給已成年的兩個兒子各修了一棟。
王陽明受帝命,常年在各地代帝巡視,畢竟一統諸國後,各地都還有諸多不安定的因素。
大公子王瀟常駐北方邊陲之地,手握大軍,威震蠻荒異族,據悉北方大山周邊有不少不服一統的異族盤踞。
二公子王晨便得父兄之顯貴,在皇城是極顯威風的。除了個別皇親貴戚,這普天之下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尤其近年來,籠絡了不少江湖中的能人異士之後,更是愈發膨脹起來。但凡有過人之處的人才,經由他發現後便定要招攬,使其臣服。此番邀請李玄前來,便是因為近日關於李玄的異術神通在整個皇城都沸沸揚揚的傳開來了。
李玄何曾見過如此富麗堂皇的府邸啊,盡管道心堅固,可見得這府邸仍不免驚歎,山野道士還是限製了想象力啊。
門口一對石獅鍍金,府邸兩扇大門鑲玉。
龍飛鳳舞的“王府”兩個大字旁邊刻著一個晨字,以示為王晨府邸。
李玄跟著王子傑走了進去,入眼金玉樓閣、玲瓏水榭,冉冉香煙飄蕩、潺潺清水流連,這王二公子倒是極懂得享受。
王子傑領著李玄入到廳堂便自退了出去。
此番正自靜坐等著王晨的李玄,聽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而後又芳香入鼻,一道阿羅多姿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眼前。
年輕女子五官精致、身段妙曼,看著柔柔弱弱的甚是惹人憐惜,與秦杏兒以及唐菲雨她們都不一樣,她渾身散發著自然的嫵媚,看得李玄竟不禁有些許羞澀地移開了目光。
女子看著李玄嬌媚地一笑,便走到主坐旁擺著的古琴處坐了下來道:“公子,奴家先為您撫琴一曲”。
玉手撥弄,琴音悠揚。
李玄愣著出神,他還沒有緩過神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女子,仿佛一眼就能鉤走人的魂魄。
此刻琴聲婉轉,更是將他帶入了一種意境一般,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與懵懂。
“公子,奴家彈得可還好?”,女子不知何時已走到李玄身邊,問到。
“啊,極好極好”。李玄雙頰有些微燙,回過神來,卻也不敢正視女子。
“嘻嘻,公子喜歡就好,奴家幽蘭,是奉二公子之命特地前來招待公子的”,幽蘭微笑著給李玄端過茶水。
“哦,幽蘭姑娘你好,那個…那個二公子人呢?”,李玄對著女子很是別扭。
“居士何不與佳人多獨處一會呢,這就急著要見本公子了啊,哈哈哈哈”。一位玉冠金裝的青年男子哈哈笑著走了進來,自然便是王晨了。
李玄起身打量著,來人威正嚴肅、相貌堂堂,隻是不知為何,自己總又感覺其有些陰森森的感覺,他的感覺從來都很準!
“見過二公子,得二公子盛邀,貧道受寵若驚”,李玄客套到。
“居士請坐,本公子對居士仰慕已久啊,今日得見也實是高興,這幽蘭姑娘便是我專門為歡迎居士而特地準備的”。王晨大步走到主坐坐了下來說到。
李玄摸了摸下巴…這胡須長的真慢…,仰慕已久?這話聽著就有點虛了,自己才入皇城,陰差陽錯地剛出名而已啊。
“感謝二公子抬愛,不知二公子此番找貧道前來所謂何事?”,李玄不善周旋,也不習慣,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故幹脆直截了當說到。
“本公子對居士實是感覺一見如故,對居士的神通也很是佩服。我也不跟居士兜圈子了,我府上很需要像居士這樣的能人異士,居士如不嫌棄,可到我府上做個首席客卿如何?”,王晨看向李玄問到。
“謝二公子抬愛,不過貧道自由散漫慣了,不適合跟隨二公子,恐怕得讓您失望了。”,道性自然,李玄當然不會讓自己鎖上枷鎖。而且這位二公子給他的觀感,不見得是什麽善類。
王晨聞言臉色微變,畢竟太久沒人敢駁他麵子了,哪怕是一萬個不願,也沒人敢對他堂堂王府二公子說個不字!不過此時他還是強自平靜了下來,“居士此言差矣,上我府上當個客卿本公子也不會約束於你,隻當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讓居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平常居士都是自由的,而且相應的好處也是你無法想象的,本公子從不虧待下屬”。
李玄眉頭皺了皺,這王晨臉色變化他自然看得清楚,不過隨即又豁然開朗,反正自己又無所畏懼,這權勢富貴的他也實是不在乎。
“居士,我聽王子傑說你把我送去的四箱金磚都給退了回來,可能有兩個事你不是很清楚。其一,我送出去的禮,沒人退回來過;其二,我府上客卿的入職禮,至少都是那四口箱子的數倍,個中厲害,居士自思量。而且幽蘭本也是本公子為居士準備的成為本府客卿後的另一件禮物”。見李玄沉默,王晨繼續說到。
王晨這話中之意無非是威逼利誘了,不過他送出去的禮確實沒人敢退回的,因為敢退回的人多半都死了,有小半沒死的也都殘了。王晨也不信有人能經得起黃金與佳人的雙重誘惑,對於李玄,他花費的無疑已很貴重。
“二公子無需多費口舌了,貧道一心向道,不會被旁物所左右的”,李玄堅定回到。
“公子,您是看不上奴家嗎?”,站在一旁的幽蘭眼含淚珠,此時一副極受委屈的樣子,楚楚可憐地看著李玄說到。
李玄尷尬地摸了摸下巴…,這女人啊,真是難對付,他退了退,索性站遠著,眼睛看向別處,裝作沒有聽著的樣子。
“哼!”幽蘭見李玄這般模樣,恨恨地哼了一聲。多少人對自己日思夜想的,這個臭道士居然毫不在乎,她不由得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居士,是左富貴右幽蘭地逍遙快活,還是拒絕本公子,與我王府不睦,你可要想清楚了”。王晨語氣重了些,雙眼眯了起來。
“貧道語盡,二公子若無他事那貧道就告辭了”。聽著王晨這般威脅的話,李玄便也不客套了,什麽玩意嘛,一個後輩仗著權勢來威脅自己了?受不了!五十多歲的人了,受一個小家夥的氣,無趣!
李玄說完,也不待王晨回應,便自一躍而起,憑空遁去,身影片刻即消失不見。
王晨此刻臉色漸漸扭曲,暴怒到了極點,抓起桌上茶具一頓亂砸。
“給臉不要臉,敢拒絕本公子,我要你死!死!!要你生不如死!啊啊啊!!”。有些人就是這麽自以為是的,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仿佛整個天下都得順著自己。
極盡扭曲的心理便成了極盡變態的人格,王晨便是在嬌縱中形成了無法接受任何人拒絕的性格。拒絕他,就代表羞辱他,不能容忍!
“端木雲還有多久回來???”,王晨朝著剛走了進來的王子傑吼到。
“回二公子,端木大人目前應該在回府路上了。昨天收到端木大人的消息,已經處理好大公子那邊的事情,準備回來,約莫半月左右能到”。王子傑彎腰恭敬回到。
“回來後叫他立刻來見我,我要這李玄生不如死,不能讓他如此目中無人!!”。
“二公子,這個李玄屬下認為並無甚能耐,無非江湖術士而已,二公子無需如此氣憤,他既然不肯歸附,屬下安排人去解決就可以了”,王子傑說到。
“不,等端木雲回來,本公子要借此樹立一個典範!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要讓全天下的人看看,拒絕我的人會是何種下場!”,王晨陰森地抬頭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