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尷尬
蕭景然吞了吞口水,他可是朱雀營的主子,又是江湖中人,怎麽可能怕一個楚南傾?
不過,他不是要楚南傾幫著辦這件事麽,所以不想招惹楚南傾而已。
“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以後有機會吧。”
說完,也不顧姚鶴晴什麽反應,蕭景然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姚鶴晴的視線裏。
他容易麽,為了不讓楚南傾的人發現他,他隻有趁著夜色才好來見姚鶴晴,要是被楚南傾的人逮到,別說命不命的,胖揍一頓是肯定的。
看著男人落荒而逃,姚鶴晴笑出聲來,裝什麽裝,還不是因為害怕楚南傾。
“郡主,奴婢尋了一處宅子,雖然簡陋了一些,但是總比住在帳篷裏強,您要不要先去看看?”
早上,姚鶴晴吃飯的時候,朗月麵帶喜色的從外麵進來。
姚鶴晴頭也沒抬:“你覺得行就直接般吧,我不用看。”
朗月說的對,就算房子再不好,也比睡帳篷強啊。
朗月應了一聲,拉著一旁候著的星辰就出了帳篷。
姚鶴晴喝粥的動作頓住,之前朗月一直都在尋房子都沒有合適的,如今怎麽又找到了?
讓人將東西搬到宅子裏,姚鶴晴忙到日落才坐著馬車回去,那宅子也不算小,堪比陸家一半大了,什麽都不缺,而且也很幹淨,姚鶴晴很滿意。
晚上躺在黃花梨的大床上,姚鶴晴覺得比住在憋悶的帳篷裏強多了。
她詫異,以前楚南傾患瘟疫的時候,她跟他在帳篷裏住了半個多月也沒覺得憋悶啊,而且還是兩個人。
最近,一個人住帳篷怎麽還覺得憋悶呢?
姚鶴晴垂下眼瞼,有些傷感,她不應該活在他的陰影裏。
這幾日,楚南傾和蘇青州聯手,查封了十幾個貪官的府邸,繳獲五十幾萬兩的髒銀,光那個騎著毛驢的孫縣令家裏就搜刮出來二十幾萬兩的白銀,一個小小的縣令家裏竟然有這麽多髒銀,那得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這些銀子全部都用在了為孩子們建學院,和貧苦家庭的生活費上,姚鶴晴得知這件事輕鬆了不少,有了這些銀子,她就不用擔心孩子們的教育問題,同時也能少掏腰包了。
皇上看了楚南傾和蘇青州等官員聯合上奏的折子,頓時龍顏大悅拍案叫好,當著文武百官所有大臣的麵誇獎了二人。
同時,也給楚南傾下了聖旨,命他為這一次科考的監考官,即刻回京。
雖然楚南傾和蘇青州這一舉動得到了皇上的嘉獎,也解決了孩子們的上學問題,但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些貪官汙吏能橫行霸道,背後肯定是有人撐腰,那些人肯定對楚南傾和蘇青州諸多不滿,就等著能尋個機會報複呢。
這幾天,姚鶴晴有些吃不消。
雖然滬州地處南方,可是這秋天還是有些涼,她本就身體虛弱,一吹風,就得了風寒。
她實在挺不住了,隻能坐著馬車回了宅院。
回了房,姚鶴晴看著床上垂下來的月白色紗幔有些楞,她明明記得自己早上起床的時候,將床幔挽起來了啊,難道是記錯了?
姚鶴晴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打死十二分的精神,她小心翼翼的撥開床幔,看著裏麵的情形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她直勾勾的看著床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郡主……”
床上的男人容貌清秀,明眸皓齒,比例完美的身上隻鬆鬆垮垮的掛了一層白色的薄紗……
“郡主,奴才伺候您休息。”男人跪在床上,微微低頭,聲音清澈的開口。
姚鶴晴連連後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雲墨,你怎麽在這裏?”
好好的書生不做,竟然來給她……
看著眼睛驚慌的樣子,雲墨披了一件衣服,赤著腳下了床:“姚叔吩咐,說您最近心情不好,讓奴才好好伺候郡主。”
他站在姚鶴晴麵前,低眉順目的道。
姚鶴晴猛拍腦門:“你肯定誤會姚叔的意思了,他說的照顧,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不是那方麵。”
想起剛剛不可描述的畫麵,姚鶴晴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猛的灌了好幾口涼茶。
雲墨神色一僵,想一想,自己可能真是誤會了,畢竟姚鶴晴身邊有楚南傾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怎麽會對他有那種想法。
他皺了皺眉:“可是,姚叔明明說讓奴才做您的男寵……”
男寵不就是在床上做那種事情?
“那就是我一時的氣話,就算我真的養男寵,也不一定非得那個。”姚鶴晴又喝了一口茶。
“再說,我記得是讓高莆來,你不是忙著讀書,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參加科考了吧,你怎麽來了?”
她讓高莆來,隻是想吃他做的糖果,也不是為了上床。
雲墨神色有些暗淡:“高公子他母親去世,回家奔喪了,姚叔就讓奴才來了。”
“這樣啊。”姚鶴晴淡淡的開口,目光落在他身上:“說好了讓你走仕途,你要是跟我有這層關係,將來怎麽有臉見人?”
雲墨脫口而出:“臉麵是靠自己的實力證明,不是靠別人的說三道四。”
姚鶴晴一聽,覺得是這個道理,可是這話怎麽有些耳熟?
她蹙眉,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當初蘇青州給她做男寵,她讓他進官場時曾對蘇青州說過。
“你,不高興?”
見姚鶴晴皺眉,雲墨有些慌,拳頭緊握,有些自責,他太唐突了。
“沒有,就是有些驚訝,你穿好衣服。”姚鶴晴又喝了口水,她仿佛能理解男人左擁右抱時的感受了,真有些招架不住……
雲墨應聲,失落的去換衣服。
衣服穿好,天青色的袍子,有種玉樹蘭芝的感覺,跟剛剛在床上的氣質大相徑庭。
想起當初第一次在人牙子手裏買雲墨的時候,他身材消瘦臉色蠟黃,如今衣食無憂整個人倒是圓潤了不少。
“今天的事就算誤會,咱們就都忘了,你別放在心上。”
姚鶴晴幹咳一聲,然後又喝了口茶。
雲墨低著頭,沒有應聲。
“郡主,晚飯擺好了。”外廳,星辰擺好碗筷,然後對著房間裏開口。
“走,吃飯吧。”姚鶴晴開口,打破了眼前尷尬的氣氛。
星辰看著很姚鶴晴出來的雲墨,眼裏閃過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就恢複如常。
之前姚鶴晴身邊那麽多男人,這有一段時間身邊清淨了,再有男人,星辰還有些不習慣。
“沈七回來了嗎?”姚鶴晴坐下,問星辰。
星辰點頭:“今日接來的。”
“他身體怎麽樣?”姚鶴晴又問。
“除了有些咳嗽,行動自如,沒什麽大事。”星辰又給雲墨添了碗筷。
姚鶴晴想了想道:“那就再添幾個菜,把他也叫來,我們大家一起。”
星辰應聲,立刻去辦。
雲墨捧著茶喝了一口,然後問:“沈七是誰?”
姚鶴晴笑著道:“來滬州的時候路上救的,無依無靠的,我就收留了。”
一盞茶之後,雲墨看見一身月白色長衫的沈七時有些錯愕,然後恍然大悟,怪不得姚鶴晴對他沒意思,原來身邊是有比他還出色的男人了。
姚鶴晴給沈七盛了一碗人參烏雞湯放在他麵前,然後問:“身體怎麽樣了,傷口恢複了嗎?”
臉色依舊有些白的沈七咳嗽了兩聲,然後道:“好了許多,不用惦記。”
“那就好。”說著,姚鶴晴看向一旁立著的朗月和星辰:“你們也坐下,一起吃。”
“這……不好吧……”星辰看了看姚鶴晴左側的雲墨,又看了看著右側的沈七,她們這不是打擾了主子的好事?
“一家人,客氣什麽。”姚鶴晴瞪了星辰一眼,知道這丫頭是想歪了。
星辰幹笑一聲,這才拉著一旁的朗月坐下。
姚鶴晴不說話,星辰和朗月也不說話,沈七和雲墨一邊埋頭吃飯,時不時的給姚鶴晴夾菜,魚刺都挑的幹幹淨淨,骨頭也是剃的幹淨,姚鶴晴看著碗裏堆的跟小山一樣的菜,沉悶的心情瞬間大好。
這左擁右抱的感覺太爽了,還有人伺候她吃東西,為什麽非要在楚南傾那一顆歪脖樹上吊死?
“有酒嗎?”姚鶴晴砸吧砸吧嘴,看向對麵吃飯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