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惡心

  姚鶴晴楚南傾,周梓曦蘇青洲,這幾個人都是寇家的仇人。


  一個當過男寵的五品小官,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彈劾她男人,讓皇後都受了不少委屈,她今天一定要替夫君和皇後出口惡氣。


  感受到眾人嘲諷的目光,姚鶴晴有些不知所措,周梓曦雖然是好心,可是卻在給別人潑髒水的時候髒了自己,這就不劃算了。


  周梓曦十分懊惱,自己被罵沒關係,卻連累了姚鶴晴,這心裏很過意不去。


  姚鶴晴想了想,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就算這個孟氏不說什麽,大家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所有人都認為姚鶴晴是好色成性,所有人都認為蘇青洲和郡主府的男寵都跟姚鶴晴上過床,蘇青洲被人恥笑也就算了,但是楚南傾不能一直都被人嘲諷,他畢竟是身份尊貴的皇子。


  姚鶴晴微微側頭,給了朗月一個眼神,然後撓了撓自己的胳膊。


  朗月有些錯愕,但還是遵從姚鶴晴的意思,上前就給了那個孟氏一巴掌:“瞎說什麽,我們郡主清清白白的,你竟然汙蔑她,該當何罪?”


  孟氏疼的捂臉,一個下人竟然敢對她動手,她本想還回去,轉念一想卻打量著姚鶴晴道:“郡主養了那麽多男寵,如今竟然是清白之身,糊弄鬼呢!”


  周梓曦冷笑著開口:“如果朗月說的是真的呢?”


  “要是真的,我就跳進這荷花池裏,要是假的,我就要了這小賤人的命!”孟氏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指著一旁的朗月咬著牙開口。


  周梓曦雙手環在胸前,胸有成竹的道:“你不用跳荷花池,如果鶴晴郡主真是清白的,你就對著大家大喊三聲,你是賤人就好了。”


  “好!”孟氏毫不猶豫的同意,她就不信,養了幾十個男寵的傻子竟然還清白。


  周梓曦上前,當著眾人的麵擼起了姚鶴晴的袖子,便見手臂上有一顆顏色鮮豔的守宮砂。


  眾人見狀皆是詫異,怎麽也想不到姚鶴晴竟然還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


  孟氏也是猛然一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看這守宮砂肯定是假的,我們是不會信的!”


  周梓曦上前,目光冰冷的盯著孟氏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知悔改玷汙郡主,當心我真把你丟到荷花池裏去。”


  孟氏一個哆嗦:“你敢,我看這守宮砂就是假的,隻有請人替郡主驗明正身,我才會心服口服!”


  周梓曦麵色一冷,抬手又就給了孟氏一個耳光:“一個從青樓裏出來的妓女,竟然還要驗郡主的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住手!”


  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姚鶴晴心裏有些慌,這貨怎麽要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圍觀的眾人讓開一條路,寇正海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他一把將孟氏摟在懷裏,怒不可遏的蹬著周梓曦:“你竟然敢對我的女人動手,是不是覺得我寇家好欺負?”


  孟氏立刻摟住寇振海的腰,哭的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相公,你可來了,周梓曦不但打我,就連那個叫朗月的丫頭都欺負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周梓曦並不想將事情鬧大,要是真把姚鶴晴推進火坑裏,那可就不好了。


  “我們有些誤會,都是小事,還請寇大人見諒。”


  “見諒?”寇正海眼裏閃過一抹陰冷,低頭問懷裏的女人:“發生了什麽事情?”


  孟氏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看著他嘴角的陰冷,姚鶴晴猛然覺得大事不好,一抬頭,就見楚南傾站在對麵的涼亭裏,因為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他的臉色,姚鶴晴的心都揪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既然周小姐和丫鬟說郡主是清白之身,可是他郡主府那麽多男人,我們懷疑這守宮砂是假的也是情理之中,我覺得驗明正身很重要,一來可以給鶴晴郡主一個清白,也可以給蘇青洲一個清白,那三皇子也不會再被人誤會,這是一舉三得的事情,大家以為呢?”


  寇正海就是想看姚鶴晴和楚南傾的笑話,他肯定也不相信姚鶴晴是清白的,這分明就是報複。


  把一己私心說的這樣理直氣壯,這件事真的麻煩大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姚鶴晴覺得自己還是開溜的好。


  她看著跟前的荷花池,立刻靠了過去:“魚……有魚……”


  一個跟寇家要好的夫人站出來道:“我覺得寇大人說的有道理,不如請個婆子來給郡主驗身,這樣蘇大人清白了,郡主以後也不會被人指手畫腳。”


  “沒錯,去請個婆子來。”寇正海對一旁的下人開口。


  姚鶴晴覺得今天是完了,如果驗身,蘇青洲是清白了,那她以後要怎麽見人?


  實在不行,她隻能跳進這荷花池裏了,事情鬧大之後,她才能擺脫這件事情。


  周梓曦急的都要哭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跟孟氏這種人吵架了。


  就在姚鶴晴猶豫要不要跳下去的時候,楚南傾忽然緩步走來,他聲音洪亮,滿是譏諷:“寇大人,請問當初你納妾的時候,有沒有請人替你的這位夫人驗過身?”


  原本得意的寇正海和孟氏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孟氏是青樓出身,所有人都知道,就算當初跟寇正海在一起的時候身子清白,大家誰又會信呢?

  “三皇子,我這是為你好,別不識好歹!”寇正海黑著臉對楚南傾道。


  “寇大人為我好,我自然也是為了寇大人,不知孟氏當初進府的時候可有守宮砂,不如也讓人驗一驗?”楚南傾似笑非笑的開口。


  “你……”


  如今孟氏跟寇正海在一起也有兩年之久,自然不可能有守宮砂。


  “一個醃臢之人,還關心別人是否清白,是不是很可笑?”


  “楚南傾!”寇正海咬牙切齒,他怒瞪楚南傾。


  就在兩個人即將拔刀相向的時候,原本不知藏在哪裏看熱鬧的霍連德父親忽然冒了出來:“各位,各位,今日是犬子的大喜之日,後花園已經搭好戲台,西廂記,請大家前去欣賞。”


  “哼!”寇正海冷哼一聲,帶著孟氏便離開。


  “原來這是霍太尉的府上,這邊的好戲剛結束,您又在後花園搭戲台子了,幸虧你出來了,不然還以為你這府邸是姓寇的。”


  說話的是周梓曦的母親,見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也是窩了一肚子火,她知道寇正海不是個善茬,所以隻能隱忍,如今是把這氣都撒在了霍太尉的身上。


  這樣陰陽怪氣,霍太尉自然不高興了,可是今天畢竟是霍連德娶妻,暫時隻能忍了。


  “今天賓客太多,我忙的是不可開交,有照顧不周之處,還請大家海涵,海涵啊……”


  楚南傾沒有說話,見沒有熱鬧可看,大家也就跟著霍太尉去後花園看戲了,姚鶴晴靠在荷花池的欄杆上發呆。


  這個孟氏她很看不上眼,還怎麽狠狠地收拾她一頓才好呢?


  “蠢。”耳邊忽然響起男人憤怒且壓抑的聲音,姚鶴晴嚇了一跳,楚南傾不知什麽時候出現。


  姚鶴晴掩唇,壓低了聲音:“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省的大家說你壞話吧。”


  “你這樣說,那就依寇正海的,叫人驗一驗。”


  看著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姚鶴晴磨牙:“叫別人驗多沒意思,有膽量你來驗。”


  楚南傾怎麽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直接被口水嗆到:“咳咳……厚顏無恥。”


  姚鶴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威脅道“我還有更厚顏無恥的,你給我等著。”


  霍連德從宮裏迎娶希悅,拜完堂之後已經午時,喜宴一開,姚鶴晴就開始風卷殘雲。


  “餓死鬼托生的吧……”


  “是啊,這樣我們怎麽吃啊?”


  同桌的貴婦們看見她這副樣子,私下小聲議論。


  周梓曦不顧眾人的目光,將姚鶴晴愛吃的都夾到她碗裏。


  姚鶴晴卻根本不吃碗裏的,桌上的美味佳肴直接用手抓。


  坐席的時候她是第一個上桌的,那些貴婦小姐們見了她都搶著坐她這一桌,分明就是想繼續看她熱鬧,既然你願意看熱鬧,那就別吃飯了!

  感受到眾人厭惡的目光,姚鶴晴皺眉,撓了撓鼻子,一個阿嚏,口水全部噴在桌子上。


  “啊,惡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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